第八百二十二章:损耗、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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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七年(196年),三月一日这么说其实并不正确,一个月前确实是初平七年但是现在正确来说应该说章武元年因为初平的年号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被废除新的年号被定为“章武”!
  
  这一个月以来,汉帝国的内部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朝堂之上争论不休,议论纷纷整陈都如今都处于一种极为沉闷的状态,所有人的脸上都布满了阴云,不见一丝笑容这一个月来陈都发生的变化,甚至比起当初北伐事败的消息传来之时的变化更为巨大只有稍微有心一些,都会发现陈都皇宫的守卫明显比起之前要多了许多,四城守卫也全部换成了禁军守卫,街头巷尾巡的兵丁正变得越来越多,他们巡的间隔时间正越来越短街道坊市之间的民众也不敢再聚集在一起,甚至连谈论都尽可能的谢绝,一见到军赶来,寻常的百姓便立即便停下言语,停住脚步,等到巡的军走过之后再敢行动指南三人以上都算是聚众会集,都有可能被军入府之中详细调查这一个月来,大量骑乘着快马的信使不断进外地赶到陈都所有人都闻到了一丝不正常的味道,厚重的子时已过,鸦默鹊静,万无声陈都作为如今汉帝国的都城,仍旧实行着严府外,灯火昏暗,只有两名身穿着甲白街道的尽头,数盏灯笼浮于半空之中,正向两名军并没有太过于在意,他们知道那是陈都,陈都实在是不太安宁“踏踏踏…”
  
  脚步声由远到近,一队全副武装,插着羽的汉军军从府缓步走过为首的汉军队长扫视了一眼就在身旁的府,此时的府之中有几处阁宇之中还亮着的灯火,那几处阁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不过很快那汉军队长便重新移开了目光,他只要确保这一片地区的安全即可,府之中有灯火亮着并非是什么异常之事北风迅捷,虽然已到了三月,但是天气并没有丝毫回暖的迹象,刮来的北风比起往日甚至更为冰寒李成站在窗前,从窗户的缝隙之中,沉默的注视着从道路之上缓缓走过的那队巡城兵丁陈都之中发生的变化,让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作为右平,他掌管着狱,这一个月来,狱之中的人数多的可不只是一星半点京城因为近日的变化,巡城的兵丁成倍的增加,陈都底下暗流涌动鹰卫在陈都的几处情报所都被查处,燃起的大火,厉的哨音在陈都城的上空那厉的哨音,是其发出的警告,告知情报处已毁,警示还没有被发现的人好好潜伏这段时间以来,李成根本不知道自己睡觉之后再睁开眼睛时,到底会不会还在自己的床上或许哪一天,他的联络人被抓住之后,那些绣衣使者就会冲入府拿人,将他关进那暗无天日的大牢之中每次听到那厉的哨音之时,李成的都难以再继续保持平静但是他又不得不保持平静,若是被看出了端,那么等待他的下场,也是一样右平这个身份保不住他,王允也不会保他在陈都待了这么多年,在朝堂之上浸已久,李成很清楚自己在王允眼中不过只是一棋子罢了,有用时一用,无用时便可以一脚踢开脚步声渐渐远去,李成一直等到那队巡城兵丁完全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光亮彻底消失在眼前之后,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身走回案桌,沉默了片刻,李成从袖中取出了一面干净的绢,将其放在了案桌之上,而后慢慢的开始研墨烛火摇,李成拿起了毛笔沾了一些墨水,抬眼看了一眼房门的门,落下了毛“明历三年,三月初一…”
  
  李成一笔一划,将自己所知晓的全部都缓缓的书写在了绢之上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先是天子明发令在各地修建军校,要求队率以上、军司马一下的中下级的军官必须轮流前往军校参加集训而后便是广工匠,强征了不少的民众前去工坊帮工,并再度扩充禁军编制这第一封书也掀开了轰轰烈烈的变法的序幕其二,进一步放开州牧的权柄,当然只是部分州,州、青州、州三州州牧权柄增强,,交州、徐州、州、扬州七州保持不变,权力仍归中央州、青州、州三州州牧,允许开府,有征兵、统兵,出兵之权州内钱粮税收除小部分需要上交之外,其余允许截留,有调控其所属县的钱财,粮草的权力,并予其任免州内县长官之权当初刘以刺史威轻,既不能禁,且用非其人,以致离叛为由,上书改置牧伯之后,各地州牧的权柄已经得到了极大的加强这一次的变法,同时也放开了乡勇的口子,当时四州黄巾复起之时,植带领州军主力阻截四州黄巾军西进时下就有不少乡勇组成的军队这一次,汉庭再度放开了权力允许州、青州两州的世家豪强集私兵,协助汉军防卫,甚至根据人数给与其相应的军职,当然军职不与正规军相同,战时也要服从本州州牧的指挥第三条变法,相较于之前两条,可是最为温和的一条法令在国内,实行屯田制,广流民以为屯民,开垦无主和荒的土地屯田制几乎照搬着明庭设下的屯田制,置典农官、典农都、典农校、典农中郎将,不隶县,收成与国家分成,在州、青州、州三州收成则直接在州内分虽然制度相仿,但是汉庭收取的田税却是要比明收的高的多使用官牛者,官六民四,使用私牛者,官民对分,农具倒是由官府统一提供屯田农民不得随便离开屯田,离开屯田以逃兵论处军屯以士兵屯田,六十人为一屯,一边守,一边屯田前两条的变法虽然有些激烈但是并没有遭受太多人的反对能够进入各地军校之中学习的军官大部分其实都是世家豪强中的子弟,只有少部分的队率是真正从大头兵一路靠着军功上升从一介小兵想要成为屯长、军,在汉军之中几乎比登天还难布寒门出身,从军十余年,身经百战,战功繁多,尚且不过只是一介军,真正的大头兵就算是再如何的勇猛,战功再如何的显,屯长也只是他的终点了第二条变法,增加州牧的权柄,除了朝中一些的老臣极力劝阻之外,有反对的声音,也是要求一视同仁,要求徐州和扬州等州也同样可以开府不过这样的要求自然是没有被允许,毕竟青州、州、州三州之所以放开权柄,是因为单靠这三州现有的兵力和情况,实在是无法难以应对如今的局面朝议,但是却没有人能够阻止政令的推行汉庭的变法还没有结束,李成的政治觉并不差,他在汉庭为官多年,他知道这三条律法不过只是前菜,那位高坐在皇座之上的少年天子绝对不会止步于此一切都需要时间,那深居于皇宫之中的少年天子腹有略,身后站着能人,禁军的扩招在所有的了书之中显得丝毫不起眼而扬、徐两州正在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李成并不清楚到底那里正发生着什么样的变化鹰狼卫的渗透只是到州、州、青州、州四地,扬州、徐州、交州这些地方实在是太难以染指他只是听到了一些风声,似乎扬州和徐州正在兵,而扬州、徐州、交州两地也增设了刺史州仍然没有设州牧,但是也设了刺史值得一提的是,这四州的刺史,基本都是年龄偏大的臣子,他们的立场也十分的坚定,始终和天子站在一起绣衣使者发展了如此之久,双方交手无数一次,在有主场优势的情况之下,鹰狼卫也只能是老实的潜伏着,按兵不动李成写完了最后一段话,将毛笔搁置在一旁,看着放在案桌之上的书,缓缓站起了身来这封信他要趁着明天将其递交给他的联络人,再由陈都城中的鹰卫送出陈都,随后转多地才能送往北地,起码需要两个多月的时间,才能送到北地甚至是永远都无法送到,现在各地道路危机四伏,绣衣使者这段时间几乎没有遮掩,那些身穿着绣衣的绣衣使者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街道之上天下大势,李成不懂,他只知道自己的任务便是传达情报,遵从上级此前听到汉军北伐战败,大贤良师已经带领着太平道的军队收复了河北之地,他的心中是无比的激动,而后他便一直等待着大贤良师能够大军南下,天下的一统只是似乎事情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简单,大贤良师没有带领着大军继续南下,而是暂时停下了脚步他孤身一人身处府,与世隔绝,在整个陈都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人就是他的联络人,负责将情报传递出城他在陈都多年,甚至已经结婚生子,他的妻子是汉庭中一名官员的女儿有的时候,李成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到底是那个鹰狼卫的千户,还是汉庭的右平在刑场之上,他亲眼见到了那些和他一样都是鹰卫的潜伏者是什么样的下场李成闭上了眼睛,他想起了前几日在刑场之边缘看到的场景十余名伤痕累累,几乎看不出人样,血肉模糊的徒被架上了刑台刑台之上,一名军将一只装满了清水的木桶倾倒在地,清的水流带走了积在刑台之上的血污这里的刑台已经处决了一批犯人,李成站在边缘看不到台下的景象,但是他知道刑台的下面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刑台之上十余名赤着上身,浑身皮开肉的徒被按跪在地,身后手执着利刃的子手已经准备好的行刑北风呼,刑台之上那些赤着上身的徒,在冷风之中不断的发抖行刑官正高声念着罪状之上的罪行,那些被压上刑台的人都是鹰狼卫潜伏在陈都的奸细,借此向所有人宣告,这就是奸细叛徒的下场抽声,哭声,求饶声,还有儿的哭声绕在李成的耳那些声音不从刑台之上传来,而是从刑台的另一侧传来,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妇她们正是刑台之上那些正要处刑徒的家李成看着刑台之上众人生的面孔他不认识里面的任何一人,但是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他的同道他们和他一样,都曾经许下过相同的言李成微微有些,之间,他好像听到了自己儿子的哭声,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因为恐惧在发抖,看到了自己满身的伤疤跪在那刑台之上“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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