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那点往事》之 二十五 笔·镜·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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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温柔,亦很美丽。从不用浓妆艳抹装饰打扮自己,却有和众多女人共同的爱好——照镜子。说来有趣,一支极普通的钢笔和一面极普通的镜子,竟注定我俩今生姻缘。
  俺俩的缘分是从小学开始的。上小学二年级时,父亲给我买了支黑杆钢笔,我如获至宝,以全班唯我先用上钢笔而自豪。没料到,我的同桌——一位女同学,不小心把我心爱的钢笔弄坏了,我哭得好凶、好伤心,同桌的她在一旁表现得手足无措。这时,我最要好的一个伙伴,不知从哪里找来一面小镜子羞我。我抬起头,看到镜子里挂满了泪珠的我,便止住了哭声。自那以后,我便知道了照镜子的妙处,因而总是自觉不自觉地常常照镜子。
  别人弄坏了自己的钢笔,回到家里向父母诉说,想不到父母也笑话我太小气。我的姐姐用右手食指轻轻地刮着我的脸皮说:“亏你还是个红领巾呢!不嫌羞。”于是,我以后慢慢地学得大方起来。
  大方了,也就有出息了。自己成了班里最好的学生,于是,老师和同学都夸我是小天才。男同学有疑难问题愿向我请教,女同学在学习上遇到问题也同样愿和我商讨,特别是弄坏我的钢笔一直和我同桌的她。长期的同桌,交往的增多,建立的友谊日渐加深,我们时常在课余说笑逗趣,男女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起来。我清楚地记得,那次我把手伸进她胳膊窝里隔肢她,就是那么一瞬,她的脸红了,可回答我的竟是羞捏地一笑。
  进入高中,不再同桌,咋一分开,似有怅然若失之感。我想多和她说句话,想多看她一眼,于是,就买了个小镜子,利用镜子的反射,偷偷端详她。镜中的她似乎明白我照镜子的用意,翻眼皮看我一眼,便装模作样地或看书、或写字。其实,装出来的样子极不自然,红红的脸蛋上直透细细的汗珠,然后便掏出花手绢擦细细的汗珠。噫,那娇羞的动作可真美。
  后来,我俩竟然鬼使神差地结合在了一起。婚后的日子里,我问她何以会找上我,她调皮地说:“上小学时弄坏了你的钢笔,于是便欠下了你一笔债,讨厌的你总是拿个小镜子对着我讨债,我终于无法偿还你那讨厌的债,嫁给你,赔了你的情,还上你的债,圆了今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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