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子嗣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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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手拿着一根棉花糖的云卷深刻的思索着这个问题，他本来是带着妖精崔斯坦准备前往大空洞做布置的，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里是柳洞寺下举办的庆典，妖精崔斯坦真欢快的穿梭在这个第一次见到的，人类的庆典上。
吃的玩的，走一处停下一会儿，注意力永远被那些新奇的东西快速的吸引。
就像是个小孩子......不，她就是个小孩子啊。
云卷是有点哑然的摇了摇头。
他并不想和妖精崔斯坦有过多的交集，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这个任性的妖精公主虽然有着悲惨的经，但......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加害者。
强者挥刀向更强者，而弱者挥刀向更弱者，妖精崔斯坦无疑就是这样的性格。
悲惨的过去不是加害无辜他人的理由，虽然这样正气凛然的话让云卷说出来多少有些讽刺，但就是如此。
不过，这其实也只是偏见罢了。
云卷必须承认，他对妖精崔斯坦带着偏见，这个在他和摩根的帮助下新生的妖精，并不是那个本来异闻带残忍的斩足公主。
如果因为她并没有犯下过的罪孽而惩戒她，那本身也与犯罪没有什么区别了。
云卷轻轻的吐了口气，舔了一口棉花糖，只是味蕾再也感受不到那种甘甜的味道了。
即便自诩为进化至更高层次的生命，他好像还是没有摆脱掉这颗凡人之心啊。
忧愁，苦恼，喜爱，厌恶，情感之与理性是多余的，又是知性生命之所以精彩的根源。人因爱与恨而丑陋，也因爱与恨而精彩。
他现在就在因感性而耽误自己的事情呢，明明应该趁早在大空洞下完成布置，现在却陪着这个小屁孩浪费时间。
不过......这感觉倒也不坏。
想到这里，云卷笑着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拍了拍还在钓气球的妖精崔斯坦的脑袋，轻声道
“崔斯坦，告诉我，你现在开心吗？”
妖精崔斯坦看着怀中五颜六色的气球和没有吃完的章鱼烧，犹豫了一下，露出了开朗的笑容
“很开心，爸爸！”
“不，你并不开心，崔斯坦。”云卷无视了面前气球摊老板惊讶的表情，随手拿过了崔斯坦的章鱼烧丢进垃圾桶，轻声道
“我可爱的女儿，你不必为了讨好我而维持这般的刻意。你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即便你有着与你现在的年龄不相符的思维，你也有任性的权力。”
云卷轻轻的打了个响指，周围的空间瞬间被置换到了一片四下无人之地，看着表情有些畏缩和忐忑的妖精崔斯坦，云卷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
“你当我是父亲，那就如此吧。但是没有一个父母会希望孩子为了讨好自己而压抑他的天性，呜......好吧，这句话有些绝对，起码我不是这样的父亲。”
妖精崔斯坦怀中的水气球滚落在地，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这些天来，她在云卷面前的表现，无疑都是在伪装。
她惧怕被抛弃，惧怕被厌恶，就像云卷说的，即便她是刚刚诞生的妖精，却有着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心智。
毫无疑问，范万希绝不是什么‘纯良’的妖精，纵使她总会选择帮助摩根，但这并不代表她是个‘好妖精’。
她的本质是吸血种，本身就带着一定的凶性。就像你不能要求老虎吃草一样，要求她真的纯洁的像白纸也是一种强求。
但无疑异闻带的那个妖精公主绝对是被养偏了后的结果，造就出那样的妖精崔斯坦的最大原因就是摩根的纵容和溺爱，总是希望得到母亲关注和赞美的妖精崔斯坦以为虐杀妖精会让摩根高兴，所以就执着的去这么做了。
她的善恶观就是在纵容与扭曲下成长，这是可以被纠正过来的。而云卷连带着想要纠正的，也有这个笨孩子容易相信他人的毛病。
“正因为我是你的父亲，所以可爱的女儿提出她想要的东西，无论是娃娃还是什么，实现它都是父亲的责任。”
云卷轻声宽慰着面前的妖精小女孩那脆弱易碎的心理，他觉得他此刻并不像是一个放出慈父温暖的存在，倒像是一个诱人犯错的魔鬼似的。
“我......我想要血，爸爸......”
妖精崔斯坦的小手紧紧的握住衣角，颤抖着，用极小的哭腔说出了她此刻真正的诉求。
是的，她的确是对人类新奇的东西感到好奇与喜悦，但是在那之前，她更加需要满足的是自己的‘本性’。
无论是作为吸血妖精的渴望，还有云卷复活她时，那灌注体内的红魂魔力所带来的影响。
“我不敢说，因为爸爸喜欢人类......我害怕爸爸你讨厌我。”
“没问题。”云卷慈爱的笑着，怀抱着妖精崔斯坦轻轻拍打着她白皙柔软的背部
“我喜爱人类没有错，但人类与人类之间是有区别的。妖精也是一样，喜欢一个群体，不代表喜欢他们之中的每一个。”
“你想要猎取鲜血，这是你的本性没有错误，老虎吃肉有错吗？但老虎是野兽，而你不是，你是妖精公主，你应该有自己的自尊和矜持，更要明白，理智的重要。”
他松开抱住妖精崔斯坦的手，看着垂泪欲滴的妖精女孩，温和的笑着
“父亲的职责就在于教导孩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但若是因为自己的问题而将过分的期望强加于孩子的身上，就不是个合格的父母。”
“那么，崔斯坦。”
“我们去打猎吧。”
......
摩根对在复活妖精崔斯坦的时候，给予了她一个绝望而悲伤却又无比极端的祝福。
不要被人伤害了，去伤害别人吧。与其再一次被人伤害的伤心欲绝，不如主动伤害别人。
再这样的祝福与纵容之下，妖精崔斯坦成功的从一个被害者变成了加害者。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固然她的确不再会被妖精所伤害，却也成为了另一个形式的加害者。
但这就是摩根的性格，她不是一个合格的王者，更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只因为过去而一味的纵容，最终就让妖精崔斯坦踏上了一条毁灭的不归路，最后凄惨的下场里，摩根的教育问题起码占据八成以上。
但是摩根的做法也不是全然有错，最起码她真的让这个孩子摆脱了被害者的身份，最起码，她让曾为挚友的女儿拥有了反抗的力量和意志，不再一次次的循环那注定悲惨的下场。
但教育从来都不是一边倒的结果，教育是折中的学问，一个大众认为教育成功的孩子，也几乎不会是一种极端的性格。
既然决定了要像是教育孩子一样教育妖精崔斯坦，云卷就有义务做的更好。
妖精崔斯坦并不是个很有天赋的妖精，起码比起梅露辛和巴格斯特来说她没有那高大上的‘血统’和‘出身’，但在云卷对她灌入了自己的血后，这个小妖精便具备了一种强大的可塑性。
云卷有一项计划和实验将在她的身上完成，当然，那并不是什么坏事。
他并不打算反驳摩根对她的一些教育，也算是对‘妻子’的尊重，更何况，有些本性的确是难以改变的。
吸血种需要血液乃是天性，但这并不意味着害人，或者说，并不意味着一定要‘作恶’。
这世上多得是该死的渣滓，他们的行为或许令人作呕，但他们的血一样蕴含着足量的红魂。
当然了，云卷对妖精崔斯坦的这种做法，在许多人看来大概是不择不扣的‘人奸’行为吧。
云卷也不否认，他看重人类，但他也不是人类至上主义者。但在大部分情况下，他也是偏向于人类的。
毕竟，那是他曾经认为的‘同类’，这个理由也是他会执着于想要推进人类的文明迈向更好角度的原因。
云卷带着摩根来到了一处ktv的包间外，在这里，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正偷偷的将药下到面前来社团联谊的女学生的饮料内，而很快随着女学生们喝下饮料，很快便昏睡了过去。
云卷没有着急阻止，他带着妖精崔斯坦，指着包厢之中那几个作恶的男人轻声道
“崔斯坦，你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吗？”
妖精崔斯坦歪了歪小脑袋，她看着那混乱的场面，思考了片刻，孩子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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