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师徒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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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贼!!”
  
      杨养正看到登堂入室之人后,目眦欲裂,惊怒交加,厉声骂道。
  
      贾琮面色漠然,他先与宋岩行了一大礼后,步步上前,又一旁取了张椅子来,放在宋岩右侧,然后落座。
  
      这派不慌不忙的举动,让杨养正手脚冰凉,目光如刀。
  
      也让宋岩面色愈发复杂,他看着贾琮,轻声问道:“清臣,这些你都知道?”
  
      贾琮看向宋岩,先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道:“原先并不知,其实现在也不曾确认。我去过武王府两回,武王见过我,没有任何说法。只是……从叶清处大概猜到了一些。这种事,靠猜测,做不得准的。”
  
      “逆贼,你还敢诡辩!”
  
      曾经颇为欣赏贾琮的杨养正,此刻却将他恨之入骨,如生死仇人般,恨不能立刻将他杀死。
  
      贾琮却恍若未闻,他看着宋岩苦笑道:“太过匪夷所思了些,先生可能教我?”
  
      看着贾琮一如当年那个清瘦可怜却自强不息虔诚求学的孩子般求教,宋岩的眼睛微微湿润。
  
      按理学而言,天子为君父,篡逆者为贼,还有何言可说?
  
      可是……
  
      宋岩看着贾琮,声音微微颤巍问道:“清臣,你有几分把握?”
  
      贾琮闻言,登时沉默了,一旁杨养正还在嘶声咒骂,宋岩则眸光复杂的看着他。
  
      若果如杨养正所言,那……
  
      一切都太可怕了些。
  
      已经死了太多太多的人,还会死更多的人。
  
      朝廷这二十年来,一直都在风雨飘摇中,但加在一起,都不会有这一次更激烈动荡。
  
      事情没那么简单……
  
      贾琮沉吟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后,方缓缓道:“应该,有六成的可能性。”
  
      宋岩闻言,面色骤然一变,闭上了眼睛,深沉一叹。
  
      他了解他这个弟子,自他口中都有六七成的可能,那就绝不止六七成了……
  
      造化弄人啊!
  
      怎会到这个地步……
  
      宋岩先对杨养正道:“伯崖,先不要谩骂,谩骂解决不了问题。再看看吧……”
  
      杨养正回光返照的余力已经快用尽了,再看宋岩是这个态度,登时慌了,这时才想起来,要高声叫杨家子弟来,嘱托后事。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贾琮淡淡道:“养正公最好还是别声张为好,我知你不畏生死,你本来就要死了,可杨家其他人是无辜的。”
  
      杨养正闻言,勃然大怒,却不再骂贾琮,而是看向宋岩,厉声道:“松禅公,你看此贼子的心性!”
  
      但他的“厉声”,却也愈发虚弱了……
  
      贾琮对宋岩解释道:“先生,弟子敬重养正公的忠烈刚硬。但是,这却不是任他将事情闹大,害我贾家满门抄斩的理由。”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叛臣贼子,合该不得好死!”
  
      杨养正瘫在床上,连手都动不得了,依旧在骂贾琮。
  
      贾琮嘴角弯起一抹讥讽,淡淡道:“若果真按养正公猜测,当初若非贼人使计,那此刻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并不是君呢。总不能别人阴谋诡计篡了皇位,造成既定事实便是君,而原该上位之人,反倒成了贼吧?”
  
      杨养正“荷荷”的喘息着,宋岩则面色一变,看着贾琮,有些没有想到。
  
      这一刻,贾琮连对崇康帝最根本的尊敬忠诚都没了。
  
      “清臣,你果真要……”
  
      贾琮摇头道:“先生,从来都不是弟子要怎样,弟子别无大志,只想活下去,站直腰身,堂堂正正的活下去。弟子从未主动去害过谁,只有被迫反击。弟子,问心无愧。”
  
      宋岩沉默了好一阵,杨养正连“荷荷”声都有些艰难了,指着宋岩,可宋岩却好似没看见一般。
  
      到了这个地步,他又能如何……
  
      贾琮也不欲他作难,轻声道:“先生,天子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听闻此言,宋岩身子一震,面色再度变化,连躺在病榻上的杨养正都一下静了下来,好似死过去了般。
  
      两个月,显然不够贵妃诞下龙种。
  
      杨养正初知此事,整个人身上的死气压都压不住。
  
      不过床榻边这一对师徒,却都未看一眼。
  
      贾琮是漠然,而宋岩……到了他这个地位,以他的心性而言,生死,早已不是大恐怖之事……
  
      宋岩缓缓问道:“如此说来,那边,不会篡?”
  
      何谓篡?弑而取之谓之篡。
  
      贾琮点点头道:“多半不会,那边也不想让整个皇朝都乱起来。”
  
      宋岩闻言,长叹一声,看着贾琮问道:“武王的身体究竟如何?”
  
      贾琮摇了摇头,道:“也已油尽灯枯,只是干熬着。”
  
      宋岩目光愈发复杂起来,干熬着,一个熬字,道尽该死而不能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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