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厨 坠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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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心去烹饪，美食本有性情，何须取悦他人？一道美食的好坏，不是取悦于食客，而是要对得起自己的心。”
　　“美食本有性情？用心？……”霖沫轩如同醍醐灌顶般，这老大人跟师父卿蕊熙对美食的认识还真有共同之趣。
　　卿蕊熙曾经说过，美食可以体现烹饪者的心性，老头子说美食本有性情，虽然暂时不能理解，但听起来感觉很玄奥的样子。
　　正说着，白若曦两只细胳膊，提起老头儿的“狮子头”就耍了起来。
　　“小姑娘，别弄坏了。”
　　说着，老者伸出枯瘦如柴的手臂，伸进“狮子头”里边，取出了一大包用树叶子和冰块紧紧包裹着的东西。
　　打开一瞧，居然是一包足足有四五斤分量的肉。
　　“老大人，今天的主题，难道是‘忘忧肉丝丝’？”霖沫轩一乐，说着玩儿。
　　“少年不识愁滋味啊，忘个什么忧啊，你有忧吗？”
　　老头儿浓密的白眉毛之下，一双凹陷的眼睛里，放射出了一道睿智的光，“一个厨师若是心中总有忧愁，你还做什么美食。”
　　“年轻，人又长得帅，会上厨，身边还有漂亮的小姑娘相伴，你都有忧愁，该叫别人怎么活哦。”
　　霖沫轩一听，一张脸红的就像个番茄似的。不过仔细一琢磨，老大人说的对啊！
　　“这姑娘嘛，漂亮是漂亮，就是说话不利索，唉，有些小瑕疵。
　　当年啊，肥肠老巫婆的声音，那可是百灵鸟一般……”
　　霖沫轩一琢磨，没准儿这个肥肠老巫婆是个喜欢吃肥肠的胖子吧？
　　而且，很有可能还是老大人的初恋情人呢。
　　“来，我眼神儿不好，来帮我生火。”老头儿摆弄着这些肉，吩咐霖沫轩点星火石，架起篝火。
　　“好嘞！”
　　霖沫轩等的就是这句话，老大人一来，必有美食啊。
　　很快，崖壁下洞口处，升起了一堆篝火。
　　“老大人，您这……狮子头是哪儿来啊？”霖沫轩好奇的问道，按理说，这深山老林里，不应该有狮子才对。
　　“捡的，你叫它狮子？”老大人也就那么一问，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兴趣。
　　“哦……老大人，这肉……是什么动物身上的啊？”
　　“这？要不说你有口福呢，你们这辈子，估计也就吃这么一回。”老头儿倒腾着他的肉，准备着烧烤的前戏，“龙肉，没吃过吧？”
　　“龙……龙肉？”霖沫轩眯了眯眼睛，笑着问道，“老大人，这世界上，真有龙肉吗？”
　　“龙堆之下，掘地数尺，有龙肉充牣其中，任人割取，有何大惊小怪？”
　　霖沫轩心头一愣，难道说自己太孤陋寡闻了？
　　这个大陆上，莫非是果然有龙肉？不管怎么说，能吃到龙肉，很了不起。
　　老头儿手中摆弄的这几块肉，纤维细密，颜色近似于肥牛那种红润，看上去很有咬劲儿。
　　这块肉，没有经过加工，也没有老头儿喷的酒沫，是纯天然的“龙肉”。
　　老头儿瘦削的身体，在篝火的映衬下，红的就像一堆老腊肉，不过是一堆会动的老腊肉。
　　干瘦的手臂，一手拿着肉，一手拿着树枝，老头儿是想用树枝穿起这龙肉，来个纯味大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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