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烟树去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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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过，张弓待射的时段，是田军士兵精力最集中精力的时段；同时也是对目标以为事物最为松懈的时段。那时，提出了一个问题，转角北面的两千士兵到底冲不冲？当时还说了个不利的情况：如果冲，田军士兵拉好的弓箭只需要转一个弯，就可以射往转角这个方向。然后，事实上，于禁选择了冲。现实的答案已经有了。现实的答案对不对呢？
实际上问的是伏兵出击的时机。是在田军士兵射箭之前出击，还是射箭之后出击。毫无疑问，在射箭之后出击，是非常有利的。那时，田军士兵因为刚刚的射击，手中无箭。尽管心中有箭，但举出第二支箭总还是有几秒钟的。那几秒钟，似乎是很有用的。
但是，对比一下另一种情况，就知道那几秒钟并不重要了。另一种情况就是，西门没有冲出那一千老兵。没有那一千老兵干扰的情况下，转角北面的士兵出击，田军士兵手里，不仅没有箭，而且还没有弓。因此，那几秒钟，根本就没有用。
再来看看现实的答案。关羽正准备下令放箭，突然转角这边就冲出了军队，关羽大惊。为什么大惊呢？对于西门过来的那一千人，关羽没有惊慌。那是因为，关羽自己就带了一千人。一千对一千，不知谁胜谁败。一加上神臂弓，便有胜无败。
对于转角冲出的士兵，关羽为什么就惊慌了呢？很简单，三个原因。一是敌军人多，有两千人；二是敌军够近，只有两百步；三是自己这一千人的队形不对，是由北往南，迎击西门冲出的那一小股敌军的。
其实说到第三条，就知道“田军士兵拉好的弓箭只需要转一个弯，就可以射往转角这个方向”是不成立的了。那句话只对少数人适用。比如一个人，就非常适用。对于关羽所带的一千人，就不适用了。现在关羽带领的一千田军士兵，分为三排，向东西展开。前排蹲，后两排站。前面两排直射，后排攒射。所有箭矢，都指向由南往北逼近的那一千老兵。
这样的队形，如果向左转，对于转角过来的伏兵是没有杀伤力的。左转之后，就变成了纵队。只有最前面十来个田军士兵能够放箭。后面的士兵如果放箭，就等于射前面的自己人了。因此，如果强行左转，田军势必混乱。
……
于禁是非常期待田军左转的。现在的情况也在诱导着田军左转。这是因为，左面的伏兵人多，而且距离近。只要田军一左转，立即就会混乱。等到不混乱了，伏兵差不多就冲到位置了。然后两千老兵对一千田军士兵，有胜无败。再稍微过得几息，自西门出来的一千老兵还会加入战斗。以前，我们多次站在神仙的角度上说过，论战斗能力，田兰的士兵强于田润的士兵。指的就是眼前这些老兵，还不是甲乙丙三队。
因此，关羽惊慌了。关羽当然并不知道战斗能力、即砍杀能力，自己的田军士兵会稍逊一筹，不过，关羽感到了两面作战的艰难。关羽是什么样的人？是名将，是出了名的武将。难道说关羽就仅仅是个人武艺高么？不。临机指挥，关羽一样不赖。在与刘备军队的水战中，田润就发觉自己的指挥能力不如关羽，曾经把指挥权让给了关羽。关羽的战场指挥能力，可见一斑。
这并不是诸葛亮式的神算，而是实打实打临机指挥。上一刻，根本就不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等到发生了，这才需要做出判断。而判断的时间，又十分紧迫。前面说过，转角的士兵冲到关羽所在的位置，“重装士兵一百米就跑二十秒，两百米也就二十五秒”，那里打错了一个字。一百米二十秒没错。后面是两百步。一百五十步相当于一百米，加五十步，等于加三十米。二十秒除以三等于七秒。因此两百步跑二十七秒。所以说“两百步大约跑二十五秒”才是对的。
二十五秒，就是关羽做出判断的时间。这个时间还是神仙给出的，因为神仙知道，伏兵没有带弓箭。但关羽可不知道。对于关羽来说，伏兵根本就不需要冲过两百步。只需要冲五十多步，就可以射箭了。
……
关羽毕竟是关羽，在如此紧张的时刻，在惊慌的状态下，迅速做出了判断。关羽下令：“射！”还是原来计划中的命令。这里涉及到士兵的纪律问题。可能有人会希望看到这样的形容，说是听到转角伏兵的动静之后，田军士兵们充耳不闻，人人目视前方，不仅没有人转头，他们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本书可不会这样去说。这是因为，个别人也许能够做到那样的镇定，而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一千士兵，就做不到了。因此，本书交待，大多数士兵，都转头往转角方向看。
当然，士兵们没有移动位置，也没有调转弓箭的方向。没有移动和没有调转弓箭方向，是因为军纪。田兰军队的军纪，如果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严”；田润军队，则是“好”。田润军队对于违纪士兵的处罚不重。纪律好，是因为各方面条件都好，士兵们自身拥有极强的自律性。
关羽的命令比预期的时间晚了几息。听到命令之后，田军士兵们放出了手中的弓箭。当然，由于需要把头转回来，就没有那么整齐了。这时，关羽紧接着命令：“再射！”第二箭，就比较流畅了。刚一射出，关羽第三个命令就出来了：“冲！”
……
看清关羽的意思了吧？关羽没有选择呆在原地，受两面夹攻。而是选择了攻击曲阿军队的薄弱环节，迎敌而上。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短时间内，关羽没法组织起对伏兵的攻击。如果选择伏兵为目标，最后的战况就成了混战。田军的优势就没有了。而对于由南向北的那一千曲阿老兵来说，田军士兵则早已严阵已待。尽管受到了伏兵的一点干扰，但不伤大雅。依然能够给那一千老兵以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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