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溪风漾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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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道：“恐怕还不止。你们第一天到今天我们走过的地方。要到山的那边去，只能夜间行动。黑夜里下到山谷，再翻上那边的山梁，在背面躲起来。次日天明之后，还虽然观察那边山脉的走势，找到一个适宜于进攻的合适的休息地点。当日只能休息了。第三天，你们才有可能转移到攻击的位置。这样算来，你们还需要背负米粮锅碗和油布被褥。”
田润道：“先生说得对。不过，我可以叫上脚夫。那么些男兵，找几个人来背东西，应该没有问题。”贾诩道：“这种小规模的行动，带帐篷肯定会不方便的。跟男兵同宿野地，没有问题吧？”田润道：“我想，一般不会有男兵钻我的被窝的。”
略停，继续前行。进城后，先去杂货镇买绳索。都是棕绳。田润等三人曾经扔过棕绳做的勾索，六丈城墙扔不上去。山谷那儿，是两丈左右的水平距离，应该没有问题。到铁匠铺，再做了两个抓钩。因为做抓钩，铁匠师傅做刀的事情就被耽搁进度，因而就向田润解释。田润这会儿实际上已经不急需那些刀了。不过，有刀也是好的。于是，说没有问题。
再过一天。卯时，派了士兵到铁匠铺付银取刀。这边，田润叫了五个人当力夫，帮忙背东西。日上三竿，然后才出发。当日到达山洞口。天将晚，进入山洞。将近骆谷这边的洞口，熄灭了火把。到洞口等待天黑。天黑之后，出了洞口。先顺着山谷，往远离关隘的方向走了一程，以免发出声音被守军士兵听到。然后，再攀登对面山峰。
这日，偏偏是个月黑风高的杀人夜。能见度非常之低。一行八个人，用绳索系成一条线。谢鱼开路，田润第二，彭惠第三，五名男兵随后。每个人手里都握了一根棍子，用来探路。
这种走法，是非常辛苦的。路，跟那边一样，也是没有的。没有路的情况下，就需要观察地形的起伏情况，确定一条路线，然后行走。那种观察，需要站在稍远的地方，从总体遥望的。这会儿天已黑尽，根本就看不清楚。虽然说，并没有黑到完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的确也是观察不到地形的。
现代人相信科学。对于阵法迷人之说普遍持怀疑态度。大山迷人，更觉得是无稽之谈。其实，就在云南靠近四川的某个地方，就曾经发生过一件真事。有那么几个人，在山上喝酒。天黑之后下山。他们下山的时候，也没有月亮。不过，山下的村庄是有电的。也就是说，总体上，他们知道方向。就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同样迷路了。
平原及高原地区的读者或许会疑惑不解。迷路，应该是不知道方向吧？知道方向，怎么还会迷路呢？不错，方向倒是知道的。可直走是不行的。直走就是悬崖了。崖有多深，扔块石头下去半天没有动静。这就不敢下了，需要找另外的地方下去。就这样，转来转去，似乎处处都是悬崖。于是，那几个人一直未能下山。
那件真事，后来倒有个结果。山下村庄的人，发现了山上有人打着手电，转来转去，怀疑有鬼，就给旁人说。说的人多了，就知道山上那几个人的身份了。于是，村庄里聚齐了十几个青年，打着火把，把那几个人接下了山。
事后有传言，说是他们遇到了鬼挡墙。其实并不是。远看，山的表现平滑如玉，走进去，里面的沟壑却纵横交错。在无法看清远处的情况下，不熟悉的人，是很容易在山里迷路的。
这会儿，田润一行人，就时不时有调头重走的现象出现。不过，谢鱼的确对于大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虽然也走了不少错路，但最终还算没有迷路。在东方露出鱼肚白之前，谢鱼带路，终于翻过了山脊，躲过了骆谷关的视线。
……
天明了。走了一夜的山路，众人都疲惫得不行了。因此，在确定不在骆谷关视线范围之后，就休息了。当然，休息的时候，男兵得辛苦一下。一名男兵不能睡觉。不能睡觉的男兵主要也不是用来照看有没有野兽什么的，这时节，还真没有什么野兽，就算有，野兽实际上通常也是不攻击人类的；主要的用途，是拿来计时，以免这一睡，又睡到日落。
过了一会儿，那名没有睡觉的男兵支撑不住了，就叫醒另外一名男兵替换。这样，就一直保持有一名男兵处于清醒状态。最后，日头快爬到顶上了，醒着的男兵按照事先的吩咐，叫醒了所有人。
这下精神有了，接下来就是吃东西。并没有像贾诩说的那样带类带菜、埋锅做饭，而是带的干粮和水。现在的季节是夏秋之交，并不是好冷，吃点冷食，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吃完了，自然就是拉的问题了。这个问题，在无边的森林中，也比较容易解决。五名男兵，职务很低；讲打，也是打不过谢鱼和彭惠的；因此也没有一个敢偷看。其中，假如真有人偷看，并且又被发觉了的话，田润也不会当场把人怎么样的。这种事情，多半会留到秋后算账。
随后又准备上路。上路之前，先走一截回头路。也就是确认一下骆谷关的位置以及骆谷的走向。山谷，最简单的山谷地形就像一个没有两端的马槽。槽内即是山谷，两边的挡板即是两旁的山脉。就这样三条直线排在一起，山脉、山谷、山脉，形成一个“川”字。昨夜通过山谷的时候，是顺着山谷，往远离骆谷关的方向走了很长一截路的。现在，就需要在山脉的另一边，把这一截路找补回去。
设想有一幅地图，假如山脉是一条直线的话，昨夜出洞，位置在骆谷关的附近；然后往远离骆谷关的方向，比如向地图的下方走了三百步。然后翻越了这边的山脉，譬如是往地图的右边吧。这个时候，确定位置之后，就需要在山脉的右边，向上行走，先走回那三百步，然后还要前进洞口至关墙的二十多丈的距离。
顺山脉而走，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此时已是白天。昨夜那种黑古弄咚的情况下，众人都没有一人摔伤，这会儿就更加不会了。并且，由于此时能够观察地形，也就不会像昨夜那样走错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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