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流波坠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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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后面的邓正当即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跑。邓正的这种表现,放在文学作品里,是非常反常的。邓正是没有做亏心事的。俗话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因而在文学作品里,邓正应该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又或者变色了,也只是有点惊讶,犯不着逃命的。
  不过,邓正的表现如果放在现实生活中,也就正常了。并不等于你没做夸心事,小鬼就不会敲你的门。实际上据我的体会来说,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做亏心事的人极少,其中还包括那些不为人耻的败类。那些败类,世界观都变了,根本就不知道羞耻为何物,因而也是理直气壮的。“亏心事”的成立,必须有两个条件。一是具备良好高尚的世界观,二是做了与该世界观相悖之事。做了“亏心事”,就说明自己已经意识到了错误,并愧疚于心。所以,做亏心事的人,很多时候比无愧于心的人更高尚。
  害怕是天性,逃跑是本能。尤其是危险来源于未知,也就更加让人害怕。走在前面的段煨突然遭到袭击,跟在后面的邓正自然害怕。再加上,邓正一路上也想过,郭汜死后,营中就自己与段煨两个部将了,再无第三人有资格接任将军之职。邓正也在盘算自己有没有接任的希望,当然还没有想明白。这突然,段煨受袭了。邓正当然知道不是出于自己的指使。不是邓正的指使,也不可能是段煨的指使,那就是第三方未知的势力了。
  没有谁,一声断喝喊住邓正。郭汜的亲兵注意力仍然在段煨那儿。确认,已经把段煨砍死了。众亲兵这才稍稍散开。然后就是向一人禀报。向谁呢?郭汜。
  ……
  郭汜没死,这儿就懒得细说了。那些妇女并没有验证一下,段煨也没有。倘若让段煨来杀,肯定是要砍头的。那些妇女则没有。有人说,古代砍头的刑法很残酷,应该人道一点,缢死或者毒死。看到这儿应该知道了,其它的死法都可以做假,就只有砍头不能做假。稍一疏忽,就有可能死而复生。
  郭汜为什么要杀段煨呢?那是很明显的。通过亲兵,郭汜知道了段煨带了四十来个士兵手持兵器到营后。并且是出了营门,才见到那两名妇女的。当时亲兵是准备催促一下郭汜,段煨说自己想法相同,也是催促郭汜。而如果真的是催促郭汜的话,就不应该带兵前往。带了兵,就不是催促了。联想到段煨平时里总跟自己不对付,郭汜就决定杀了段煨。就算是杀错了,也没有关系。一条命而已,就当是给那些妇女殉葬。
  郭汜没死,不过郭汜还是受伤了。虽然算皮肉伤,不是内伤,但却很重。不过,郭汜本来就是主将,只要没有反对势力,就不存在士兵骚乱的事情。接下来,郭汜没做什么事情,就是养伤。而邓正,跑出去之后,长时间没有动静。郭汜也没有站出来澄清一下事实。因而邓正虽然仍然在军营之内,但却不敢回自己的帐篷;就躲在士兵当中。
  ……
  蔡琰不是土豪列绅,因而就不会耍暴发户的派头。昨下午追到长安,意味着秦岭山区的追逐以失利结束。不过,只要还能继续追赶寻找田润,就还不是最终的失败。
  田润通常应该入城,这是蔡琰在昨夜攻城之前的想法。攻城之后,审问俘虏,蔡琰知道了长安地区有三股军力混战。在这种混战的情况下,田润还会不会入城,就很难说了。不过,如今蔡琰已经占领了长安,不在长安城内搜寻一番,那是绝对说不过去的。因此,接下来,蔡琰就一边整顿俘虏,一边安排了城内的排查。
  排查的,不是田润,也不是献帝和公卿,而是最近一段时间突然涌入的一百多人。献帝和公卿原本是好目标,但他们通常会被改装成百姓。田润就更不消说了,长安城内,恐怕谁都不认识。要想使得排查容易一点,就得拿出一个方便排查的标志。而人数就是。一百多人,走在街人不觉得,但只要住下来,左邻右舍,没有不知道的。
  居民稠密的地区当天就排查完了,没有。想来,也不应该有。不稠密的地方,才是排查的重点。那些地方,包括废置的房屋及宫殿,还有就是官宦人家。排查官宦人家的时候,可能会受到一定的阻力。
  ……
  田润不是没有审问俘虏,但却没有像蔡琰那样仔细。田润就问了吴兰和骑兵队的千夫长,另外就跟雷铜说了几句话。跟雷铜说话,完全是关心雷铜的伤势,根本就不是问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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