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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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故人凭坐聊因缘识旧面仗义执良言
  雁门关外,骄阳似火,正是六月酷暑,天空中没有一丝凉爽气息,压迫着所有人透不过气来,仿佛将要世界末日一般。但见荒烟古道上尘土飞扬,一人策马扬鞭,由远及近,疾驰而来。那人未及城下,手举印信,高呼道:“大王急信,快开城门”。守城士兵看罢信符,不敢迟疑,命人急去通报将军,拉开城门放行。
  早有护卫报告将军,只等驿卒翻身下马,快步行至营帐,见到将军跪道:“大王密信,将军启阅。”
  将军命护卫取了来者手中信件,去了火漆,上下阅览一遍,眉头紧皱,房内来回踱步。忽又有亲卫来报:“启禀将军,城外一人求见,称是将军故人,前来相认。”
  将军疑惑道:“可曾见过此人?”
  卫兵道:“不曾见得。”
  将军道:“带来见我”,卫兵领命前去。
  将军回坐主位,收藏信件,一会儿工夫便见那人轻步而来。但见此人粗布灰衣,装扮不加拘束,倒是秀气灵婉,见到将军作揖道:“小生拜见将军。”
  将军打量那人道:“方才你道与我相识,无甚印象,足下何人?”
  只见那人微微迟疑,接着伸手入怀,取出一块玉佩,执于掌前,道:“将军可否认得这块佩玉?”
  将军远顾不清,示意护卫取来,拿在手中仔细审量,但见此玉晶莹剔透,雕饰一如凤凰起舞,美艳之极,只见将军脸色忽阴忽晴,忽然手掌一反,将美玉攥在手中,厉声道:“你究竟是谁,从哪窃得此玉,速速从实招来!”
  那人未料将军有如此反应,应道:“此玉本是小生随身之物,何须他处偷窃而来!”
  将军明显不信,喝道:“还敢狡辩,你若不说出实情,今日休想走出这里半步”,侧头道:“来人呐,拿下此人!”
  话音刚落,便有两名护卫仗剑上前,那人一看势头不对,忙挥手道:“且慢”,见护卫暂得止步,又道:“将军如何才肯相信小生!”
  将军道:“你且说说姓名来历,来此有何目的?”
  只见那人沉思片刻,道:“小生辛祖,十日前奉师命下山前来,临行前恩师送我此玉,道若将军见得此玉,必会相认,不知为何招怒将军!”
  将军道:“哦?你师父是谁?”
  那人道:“小生恩师道号鬼谷子!”
  只见将军闻语一惊,探问道:“尊师是鬼谷先生?你从鬼谷而来?”
  那人道:“正是!”
  将军仔细打量那人良久,神情恍惚,自语道:“原来是故人之徒,难怪似曾相识”,已然走下文台,朝那人踱来,走至那人身边,左右前后又察看良久,道:“可长这么大了,想不到一别十多年,今日还能再见”,见那人面有疑色,道:“尊师是否安好?”
  那人道:“家师很好。”
  将军嗯声道:“尊师驱你到来,可有吩咐?”
  那人道:“确实,此次下山,家师特命我来告知将军‘逢桓必击,遇开则退’。”
  将军道:“这是何意?”
  那人道:“家师并未细说,只道时机一到,将军自会知晓。”
  将军道:“既是如此,自当牢记。”
  那人道:“小生有一事未解,还请将军赐教!”
  将军道:“尽管说来。”
  那人道:“适才听闻将军昔年认识小生,小生不曾记得,还请告之其中经过。”
  将军疑道:“竟有此事,你当真不知你是何人?”
  那人道:“将军见谅,确实不知。”
  将军道:“这么多年,尊师从来没有告诉你当年之事么?”
  那人道:“小生于山上之时,学习之余,也曾多次询问家师身世,师父只道他日若遇将军,便会知晓,时至下山,并未告之。今日幸遇将军,特此相问。”
  将军环手踱步,看那人言辞诚恳,不像作假,道:“如此说来,尊师深谋远虑,当有深意”。只见将军眼神迷离,喉咙蠕动,又道:“既然如此,如今你亦长大成人,我便把往事说与你知”。将军示意那人坐下,命人取来酒水,斟满酒杯,徐徐道来。
  将军道:“自盘古开天辟地,历经三皇五帝,更至夏商,夏桀残暴,成汤诛之,商纣无道,武王灭之,始立周朝。建国之初,武王仁爱慈世,励精图治,更有良相贤臣辅佐,域内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如此传至十三世,幽王千金买笑,烽火戏诸侯,天下始乱。周室式微,天子昏聩,诸侯群起,烽火硝烟,百姓苦不堪言。”
  那人道:“小生早闻周王室没落,名存实亡,天下战乱已久,只是苦了万千无辜百姓。”
  将军邀那人对酌一杯,继续道:“先生胸怀宽大,心系天下百姓,不愧为帝王之后。”
  那人惊道:“此话怎讲?”
  将军道:“实不相瞒,君乃周公叔旦后人,姓姬名宗,又唤辛祖。”
  那人颤声道:“将军此言当真,小生从来不知!”
  将军道:“事实如此,先生务必相信。”
  那人道:“我既周王之后,为何从我忆事起,便一直待在山上不曾离开,更未接触权贵之人,家师亦只唤我辛祖,不知姬宗名号!”
  将军道:“君乃王贵之后,又是鬼谷传人,其中曲折,历数艰辛。”
  那人道:“愿闻将军详情。”
  将军道:“事隔多年,只怕触及先生伤心。”
  那人道:“事关重要,但讲无妨。”
  将军徘徊两步,凄然道:“也罢”,幽幽道:“那是十六年前,秦王无信,挟持周天子以令诸侯,欲簒周而代之,周王亦誓死不从,密诏诸侯群起讨伐奸秦,秦王获悉情报,怒不可遏,迁罪周王近亲,派出大量刺客暗中诛杀周室族人”,缓了缓神又道:“那天夜里正是大雪纷飞,秦兵突闯周王府,屠杀府内数百人口家眷,王后在数十名忠臣死士保卫下勉强杀出一条血路,仓皇抱你出逃,一路狂奔三个日夜,秦兵亦穷追不舍,于鲁水之滨截杀王后众人,虽有数十名高手拼死保护王后,无奈秦兵众多剽悍,终寡不敌众,全军覆没。那年你刚满三岁,话不能讲,事不能记,可怜先生命途多舛。”
  姬宗听闻杀戮,神情为之一颤,半天缓过神来,泣声道:“原来亲人早亡,并非弃我不顾,只恨秦人凶残,不知父母模样,未能尽孝,享受天伦之乐。”
  将军道:“当年我受命前去保护你母子,却来迟一步,王后以命相护,临终前将你托付于我,我终未能保全王后,愧对先生家人。”
  姬宗黯然道:“将军勿要自责,救我性命,已是大恩,此等恩情,粉身碎骨难报万一,若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将军道:“先生言重了,未能保全先生家人性命,时常坐立不安,怎敢索求回报。”
  姬宗道:“将军大恩,惟有铭记在心,日后再作报答”,顿了顿又道:“未知当年授命将军前去施救之人是谁,他日也好当面答谢。”
  将军面有难色,道:“此人有约,恕我不能相告,先生见谅。”
  姬宗道:“将军既有顾虑,我便不问。”
  将军道:“希望先生不要过度悲伤,事早已此,无法改变,节哀顺变。”
  姬宗道:“将军不必挂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自小听师父教诲,早已习惯了一人生存,先前欲知身世来历,只愿认祖归宗,不图荣华富贵,今日将军尽释在下心中所惑,豁然开朗。”
  将军道:“先生不拘小节,尽显大义。”
  姬宗道:“将军过奖了,只是小生心中有惑,还望将军解答!”
  将军道:“你说吧。”
  姬宗道:“既然将军救我性命,为何往日不曾见得将军,倒是在下恩师伴我成长至今?”
  将军叹口气,道:“当时我虽救下你脱离敌手,但你已被戾气所侵,实难活命,所幸多年前我得通灵宝玉,专化邪气,便与你贴身续命……”
  那人插道:“莫非就是将军手中那块玉?”
  将军道:“不错”,摊开手掌,将美玉置于二人面前,道:“便是你带来这块玉了,此玉世所罕见,当今世上惟此一件,当年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此玉,一直随身珍藏,直至那日遇见你”,拿起那人右手,将美玉轻轻放在掌中,道:“刚才错怪了先生,还望先生勿怪”,接着自顾道:“当时你性命垂危,纵然灵玉护体,也是权宜之计,重伤之下,送你鬼谷疗伤。之后赵王诏我离去,我便将你交付鬼谷先生,从此未再相见。”
  姬宗道:“原来如此,师父救我性命,时至今日我才知晓,又授我技艺,教我伦理,恩同再造,”将美玉奉于将军面前,道:“既是将军之物,昔年承蒙将军厚恩馈赠,今日归还,愿为时不晚。”
  将军推让道:“既然送于你,它与你有缘,何必复还。”
  姬宗再拜道:“受之有愧。”
  将军道:“先生如此见外,我便不悦,定要收下。”
  姬宗三拜而辞,道:“既然将军执意相赠,却之不恭”,只得收玉入怀。
  将军若有所思,徐徐道:“二十多年前,我曾有幸,蒙鬼谷先生指教一年有余,并赠绝世兵书于我,无奈鬼谷先生始终不肯收我为徒,实有师徒之情,却无师徒之分,实为憾事”,又道:“自那日与你别后,也曾多次拜访鬼谷先生,终未得偿所愿,诸多变故,混迹至今。”
  姬宗道:“这些年来,恩师时常提及将军,夸赞将军聪明勤奋,谦虚好学,又闻将军功成名就,爱民如子,造福百姓,欣慰之情溢于言表,可见恩师对将军极为喜欢,我亦对将军十分钦佩,只是不知为何恩师不见将军。”
  将军道:“鬼谷先生乃世外高人,于我有恩,十分敬仰,不收我为徒,自有特别道理,我亦不敢承受。”
  姬宗见将军面色显露不尽遗憾,续道:“将军与我本来就有兄弟情义,若不嫌弃,结为兄弟,高攀将军为兄长。”
  将军喜道:“甚好,你我情投意合,一见如故,我亦虚长年岁,就以兄弟相称”。拿起酒杯,道:“贤弟干了此杯。”
  姬宗忙端起酒杯相碰,二人一饮而尽。
  将军道:“这些年来,鬼谷先生是否收徒。”
  姬宗道:“十几年来,师父未再收徒。”
  将军道:“贤弟尽得鬼谷真传,前途不可限量,今后有何打算?”
  姬宗道:“飘忽不定,不知该往何处”,揣度将军相邀之意,又道:“刚到之时,小弟见兄长面有焦虑之色,不知兄长有何心事?”
  将军叹口气,取出信函递于姬宗阅览,道:“方才吾王来信,秦兵破赤丽、宜安,直逼都城邯郸,形势危急,大王受困,命愚兄速回调兵增援。”
  姬宗道:“小弟来此路上,已见秦兵凶狠,更闻秦王嚣张,兄长作何打算?”
  将军道:“大王有令,自是非去不可,只是北方胡人凶残狠毒,屡屡犯我边境,一经离开,不知多少子民百姓丧命匈奴之手。”
  姬宗道:“小弟虽然此前一直在山上,未涉尘世,却听师父道尽天下之事,数十年来,匈奴慑于兄长威名,不敢长期来犯,秦军乃虎狼之师,凶悍成性,不可不防。”
  将军道:“正是如此,秦王狂妄,手下猛将智士如云,我方势单力薄,贤弟刚好到来,若无其他要紧之事,助我一臂之力,随我一同剿灭西秦,也好报仇雪恨,了却心愿。”
  姬宗道:“国仇家恨,终究要报,但小弟才学疏浅,只怕拖累兄长。”
  将军道:“贤弟谦虚,趁此机会,也好历练见识一番,你我兄弟时常相聚,把酒言欢,岂不美哉。”
  姬宗思忖自己举世无亲,无依无靠,恩师不在身边,正是无处可去,便道:“兄长厚爱,受宠若惊,既然如此,不便推辞。”
  将军道:“如此甚好,事不宜迟,贤弟与我近日动身。”
  姬宗道:“正是如此。”
  将军道:“贤弟远道而来,愚兄本应好好款待,带贤弟领略异域风光,无奈战事紧急,不敢耽搁,怕是有心无力,贤弟莫怪。”
  姬宗道:“大哥见外了,大哥日夜操劳国事,忧国忧民,不必为这等小事费心。”
  将军感慨道:“愿得太平人间,人人逍遥自在”,起身看看窗外,道:“时候不早了,贤弟暂且休息,改日再叙。”
  姬宗道:“一切听大哥吩咐。”
  二人饮罢杯中残酒,窗外天色已晚,月明星稀。将军安排姬宗住处,二人依依话别。
  此人正是赵之名将李牧,时值东周末世,诸侯并起,各国连年战争动乱,互相吞并撕杀,小国被灭,秦国最为强大。秦王既灭二周,迁九鼎,只留下东方六国苟延残喘,分别是齐、楚、燕、韩、赵、魏。六国合纵抗秦,秦连横处之,六国逐渐土崩瓦解,秦王问鼎天下之决心,日渐明显。
  自秦将武安君白起长平大败赵军,坑杀四十万降卒,重创赵国主力,赵国一蹶不振,经数十年恢复,稍有起色。赵处中原北部,常有匈奴掠境骚扰,更有西秦虎势眈眈,赵王派李牧镇守边境。数年之间,李牧连败匈奴,致使匈奴闻风丧胆,不敢来犯。后吕不韦相秦,扶嬴政为秦王,秦王既长,明晓权谋,即亲政,诛杀嫪毐,逼死仲父吕不韦,遂大权在握。秦王雄心壮志,发动战争连年征战,意欲尽灭山东六国,坐享天下。
  话说秦大将桓齮取赵平阳、武城,杀赵将扈辄,次年东出上党,越太行山自北路深入赵国后方,攻赤丽、宜安,直逼赵都城邯郸,赵王急命李牧发兵救援。
  一连几日,李牧忙于整备三军,部署大小事宜。这日黄昏时刻,诸事已毕,携姬宗亲率部下三万精兵星夜驰往前线。
  闲话少说,李牧率领大队兵马从雁门出发,披星戴月,径往东南邯郸方向行军,次日清晨,已达晋阳境外,经过一夜长途跋涉,此时已是人困马乏,李牧下令兵士安营扎寨,架灶起火,就地歇息。
  李牧坐于战马之上,手持长鞭,遥指雾色朦胧晋阳城,对姬宗道:“贤弟可知前方城池?”
  姬宗循着目光远远望去,但见一座城池依稀可见,自有一种雄伟凌厉之势,俊悍不可方物,知是赵属名城晋阳,应道:“莫不是晋阳古城?”
  李牧道:“正是,原来贤弟已经知晓。”
  姬宗道:“古城晋阳,天下闻名。”
  李牧感慨道:“贤弟说地极是,早在虞夏年代,晋阳已建,矗立商周。几百年前,天下分裂,此地归晋,再过二百年,晋国衰败,几家分晋。在战乱当中,赵王讨贼有功,周天子便将这片肥沃土地赐予赵君,算是祖宗基业。其中大夫智伯早已心有不甘,垂涎此地已久,却是势单力薄,孤掌难鸣,魏贪婪,韩懦弱,智伯便鼓动魏韩联合出兵攻打我赵国,水灌晋阳城,意欲亡我赵国,赵国军民誓死抵抗数年,最终策反魏韩灭智氏,瓜分晋国,才有了如今七国雄霸。”
  姬宗道:“旧地重游,往事不堪回首。”
  李牧道:“中原各国本是一家,指望华夏早日一统,结束战乱,天下百姓永享太平。”
  姬宗道:“正是”,随李牧下马入营。
  李牧携姬宗入帐休息片刻,已有密使来报:“桓齮大军势如破竹,邯郸岌岌可危,赵王再诏急命,令李将军速速增援”。李牧感知赵王心急如焚,战事迫在眉睫,当即下令拔营起寨,领大军于晋阳城中补充粮草,不敢休息,马不停蹄,全速进军。
  一路青山绿水,两人无暇多顾,无心赏玩,前方频频传来恶报,李牧加快进程,行军五日,与邯郸派出赵军于宜安会合后,与秦军对峙。
  李牧察看附近地形,多有山丘林木,两军隔河相望,获悉秦军雄兵十五万,己方兵力共计八万余人,力量悬殊,且秦军主导有利地形,对己十分不利。一来邯郸报急,二则多日行军,士兵疲惫,秦军主将桓齮更是放出狠话,势要半月之内攻破邯郸,生擒赵王,看秦军嚣张气焰,不能容忍,便欲造势起兵,宣战秦军。李牧征询众谋士智囊意见,皆言如此。再三思量,召姬宗问计。
  李牧道:“秦军飞扬跋扈,接连获胜,如今屯兵邯郸不足五十里地,显有踏平邯郸之意,邯郸乃赵国之根本,亦为抵抗秦军最后一道屏障,邯郸破,则赵亡,我意欲与秦军决一死战,消灭敌志,贤弟认为如何?”
  姬宗道:“大哥稍安勿躁,此举甚是不妥,万不可此时征讨秦军。一来秦军连续胜利,士气甚高,我军多日征途,士兵疲惫,如仓促迎战,势难取胜,且邯郸城中空虚,若此时宣战秦军,必露破绽,更陷邯郸危亡之中;二则赵军与秦军兵力悬殊,冒然正面生死交锋,无疑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大哥慎思。”
  李牧道:“依贤弟之见,该当如何?”
  姬宗道:“筑垒固守,避免决战,按兵不动,以逸待劳,俟敌疲惫,伺机反攻,”又道:“我军屯兵秦军后方,秦军犹如芒刺在背,鱼刺在喉,时时提心吊胆,顾虑戒备后方我军力量,则不敢轻举妄动,进军邯郸。”
  李牧分析两军形势,思索良久,已无其他良策实施,遂采取姬宗建议,伐木采石,建筑高墙,兵士城中休养生息。秦军数次城外挑衅,拒不出战。
  果不其然,一连数十日,秦军只在城外吆喝,除了用恶毒话语恐吓吓唬李牧,无计可施,对邯郸方面毫无动静,李牧派哨探每日密切注视秦军动向,不为秦军所激,岿然不动。姬宗时常随李牧军营走动,与众将士把酒言欢,凭坐畅谈。
  这天,李牧宰杀几头牛羊犒赏士兵,兵士们玩得兴高采烈,忽有密探来报:“桓齮率大军进攻肥下,肥下危在旦夕,赵王急命李牧发兵救援。”
  李牧大吃一惊,肥下乃赵国咽喉之地,肥下一破,秦军便可长驱直入进击邯郸,此等重大军情,急召众人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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