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攻城其三,调虎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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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号沉鸣，投石机“咯吱”巨响，甩出巨石，远端木塔随之碎裂。
　　燃烧的沥青从城墙浇下，弩炮与弓箭同时射击。
　　烽烟四起，血肉飞溅，城下一片吼声与惨叫。
　　保利努斯在城垛上疾走，嘶哑着怒吼，狂舞着双臂，指挥全军防守。
　　“通知步兵大队，准备城内御敌！”
　　“通知辅助骑兵，夹击城外！”
　　却是话音刚落。
　　“报！不列颠人上墙了！”
　　“有两队往城中心去了！”
　　保利努斯怒然咬牙，再度挥手：“撤！把骑兵撤回来，决不能让他们进去！”
　　那里边可是皇帝和太后在啊！
　　“是！”
　　令官策马飞奔。
　　几分钟后，捷报传来。
　　“将军，骑兵拦住他们了，没有进城！”
　　紧跟着的，不列颠人见突袭失败，城下的攻势也暂时缓和下来。
　　保利努斯终于松了口气。
　　“玛德！一军一个战法，从早到晚都不同样的！”
　　副官擦拭着脸上的泥点，剧烈喘息：“都快累死了。”
　　保利努斯远眺着撤退的大军：“再撑一会儿，等把他们主力彻底黏住后......”
　　“布鲁斯就能开始计划，到时候，就是我们的胜机了。”
　　副官沉沉一叹，有些不自信地“嗯”了一声。
　　保利努斯也不说什么，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我去看看太后怎么样，这里就交给你了。”
　　......
　　城内广场。
　　不列颠人攻上城墙的消息传进伦敦城内后，城民们从早就在神庙外祈祷。
　　尼禄站在神庙里边，和自己母亲站在一起，背后跟着的无数贵族。
　　她抬头仰望战神朱庇特的雕像，默然不语。
　　“跪下，尼禄，我们要为罗马的士兵们献上祝福，”
　　太后和她并肩，脸色凝重：“在神灵眼下，不要有任何不敬的动作。”
　　神灵？
　　尼禄沉默片刻，一边思索着这个词的含义，一边跪在了雕像前。
　　太后轻微皱眉，扭头对一旁的祭司说：“请开始吧。”
　　祭司点头，一把将尖刀捅进水牛脖下，开始为祭品放血。
　　殿内沉寂下去，唯有野牛在垂死挣扎。
　　随着濒死的呜咽发出，祭司开始咏唱圣歌。
　　尼禄闭上眼，加入了合唱。
　　“万能的众神之父，慈悲的源泉，
　　请保佑您的子民穿越火焰，
　　请为他们挡住流矢与刀剑
　　……”
　　钟声敲响！
　　广场上，成千上万的人挤在一起，跟着咏唱。
　　广场上响起嗡嗡的声音，街道上马匹嘶鸣，铁甲铜盔碰撞，青铜城门的铰链“哗哗”的响。
　　神灵真的仁慈吗？
　　尼禄低着头，忍不住心想。
　　罗马的朱庇特、希腊的阿波罗、埃及的荷鲁斯，还有......不列颠的尼奥斯。
　　但如果神真的是万能的，那么他就不可能仁慈，如果他真的仁慈，那么他就不可能万能。
　　最后，咏唱结束。
　　祭司和修士上台，庄严的宣布：“诸神一定会听到我们的声音的！”
　　皇帝与神灵的信仰，暂时驱散了城民的恐惧。
　　于是全场欢呼，群情激昂。
　　欢呼声甚至盖过了城外战斗的声音。
　　突然，神庙里闯入了不速之客，携带者浓郁的硝烟气。
　　圣洁的氛围瞬间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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