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别时......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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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罗马遣使者而来，要举行战后谈判。
　　并说出条件，不列颠的使者，必须是尼奥斯，其他人概不接受。
　　若是不应，罗马将举雷霆之力，三月之内灭亡艾西尼。
　　布狄卡在舆论和民意的推动下，终于还是下了任书。
　　命尼奥斯为使者，前往东岸驻扎的罗马大营中，与其谈判。
　　将军的最后一程，当在出征的路上；
　　谋臣的最后一步，当是捭阖的途中。
　　尼奥斯最后一次拜谢，然后在群臣的目送下，一任书，一青衫，翻身上马。
　　身边没有什么护卫，全是罗马的使者和罗马的士兵。
　　倒不像是出使，更像是押送。
　　菲强硬地挤开罗马人，来到马前，为尼奥斯牵着黑马，一路跟着来到城门口。
　　门口，安妮娅携着艾西尼的武士们，默默等候。
　　全都用愤怒的眼神，看着罗马使者与士兵。
　　尼奥斯扫了他们一眼，俯身推开了女孩。
　　“行了，都别送了，回去吧。”
　　菲的身子一颤，后退了几步，又想要再度上前。
　　尼奥斯回头一瞪，她止住了脚步，小嘴抿起，不停眨起眼睛，不敢让眼泪溢出。
　　安妮娅见状，赶紧上前，牵住了菲的手，随后抬头：“师傅。”
　　“嗯？”
　　安妮娅犹豫很久，沉沉吐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尼奥斯没有回头，沉默了几秒：“帮我看看，院后的那些花草和小菜还好吗？”
　　“嗯......”
　　没等她多说，尼奥斯已坐直身子，扯了扯缰绳，径直离开。
　　安妮娅望着他的背影，紧紧捏住菲的手，想张嘴喊住他，喉咙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相送的武士们，也默然无声，低头不语。
　　却是就在背影渐小，即将消失之际。
　　城墙上，战鼓声忽然大作！
　　低落与阴霾骤然消失，城下的两个女孩和武士，城外的尼奥斯，全都同时看向城上。
　　一面蓝色的狮旗在城头升起，红发的女王手持旗杆，不停挥舞。
　　而始终陪伴她的护卫特纳，则为之擂鼓。
　　两人一摆一喝，就像是某种奇怪的舞蹈。
　　而城头上，不知何时，已站满了艾西尼的武士。
　　尼奥斯看着那面旗下的布狄卡，看见她不停地张嘴，但隔得太远，实在听不清在喊些什么。
　　于是只能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快回去吧。
　　但渐渐的，回去的人没有，城上城下聚集的人反而越来越多。
　　他们全都是曾受指挥的武士，是跟随尼奥斯的指挥，打败罗马的英雄们。
　　此刻全都高举起手中的长剑，露出肌肉和臂膀，跟着女王，挥剑狂吼。
　　无数的剑尖指着天空，怒吼的声势变得浩大，愈渐统一。
　　全城，乃至天地都为之震动！
　　尼奥斯终于听清了，他们在喊些什么。
　　“......”
　　罗马的使者惊动了，吩咐士兵抓好尼奥斯的缰绳，抽出短剑，防止武士们冲过来。
　　“没事，他们只是送送我而已，你们继续走就是。”尼奥斯对使者说。
　　使者惊疑不定，赶紧让士兵收剑，继续前行。
　　尼奥斯也回过头，忽觉得眼眶有些湿润。
　　惊讶之余，赶紧用手指揉了揉眼睛，牵扯缰绳，赶紧跟上罗马使团。
　　因为他怕自己再留一会儿，就再也走不掉了。
　　只是在罗马人没注意的时候，尼奥斯捂住心口，感受着那里深处彭拜的情绪。
　　想起很久远的记忆。
　　闭上眼，小声地念叨。
　　“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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