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两场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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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城，卡皮托尔山，山下的半个集议场埋在了阴影里。
　　人潮流动，各个种族，肤色各异的人在恺撒神庙前推搡。雄辩家们即兴演说，在讲坛上对路人高谈阔论；小商贩沿街兜售，大声叫卖；算命在神庙门口，有偿为人卜算未来，兼职解梦......
　　埃及的叉铃声、萨姆克琴、希腊长笛与拉丁语和希腊语混合在一起。
　　当成队的禁卫军士兵迈着沉重的步伐行进至广场时，全场寂静。
　　这时，所有路人，无论罗马公民、拉丁公民、自由民、还是黑皮奴隶，都看着从战车上走下的肥胖少年。
　　布列塔尼库斯。
　　肥胖少年身着华丽长袍，双下巴微微颤抖，脸皮因紧张而涨红，他踏着大理石台阶走上神庙。
　　站定之后，随行的禁卫军士兵敲响铃声。
　　“所有的......站在这神赐之地，世界之城罗马的人，请...请你们注视这里！”
　　布列塔尼库斯高声喊道，可中气明显不足，说话也略显结巴。
　　甚至连之前广场免费演讲的雄辩家都不如。
　　“在众神和伟大奥古斯都的见证下，执政官夸雷斯大人，大法官、大祭司......各位罗马公民，世界人民，感谢你们。”
　　“此刻站在你们眼前的，是皇帝克劳狄乌斯亲身之子，神圣奥古斯都的后代，布列塔尼库斯！”
　　他张开双臂，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脸色发红，唾液四溅。
　　“相信最近几月里发生的事，各位都有所耳闻，我们军团在不列颠尼亚的土地上，在皇帝尼禄的带领下，全军覆没！
　　没错，我们被蛮族击败，出征的禁卫军士兵们头颅被砍下，堆在了我们曾登陆的海滩上！
　　这是曾经的罗马，曾经的每一位先皇都不敢相信的事实！”
　　此话一出，广场的罗马公民沸腾了，罗马人的尊严让他们高举起右手，用拉丁语高喊“不”！
　　空气躁动起来，气氛肉眼可见的发热。
　　布列塔尼库斯抑制着狂跳的心脏，情至深处，笑容癫狂。
　　之前被太后逼迫背下的演讲稿，此刻倒背如流。
　　“而我们的皇帝，她做了什么，她为了一己私情，为了一个不列颠的蛮子，将反攻的军团从不列颠尼亚撤离了出去。
　　数百年的历史中，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但为了罗马，我不能畏惧，所以今日在此，我以朱利亚克劳狄皇朝之血的荣誉，在凯撒大帝的神庙前，对此发出谴责！”
　　“是！”
　　全场狂呼。
　　“这是罗马历史上最危急的时刻......
　　我们必须改变，现在就改变！
　　而我向你们发誓，向众神发誓，我将整理我们的城市，我将重建军营、粮仓、道路、水渠、竞技场、还有大浴场。
　　还有老兵，我保证他们将得到更好的待遇，我保证他们的血不会白留，他们荣誉将载入罗马！
　　......
　　我会拼尽每一口气，为你们奋战到底。
　　而且我永远，永远不会让你们失望。
　　罗马会重新成为胜者，它的胜利将远超昔日的荣光。”
　　“诸君，请给我你们的力量，让罗马再次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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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公开演讲，就这样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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