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反黑为白,反贼变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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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卢，亚眠城内，四处都是倒塌的房屋，残垣断壁，和路边哭泣的难民。
清晨的光芒微微亮起，军团的士兵与工人们就已开始忙碌。
公共粮库前挤满了满脸脏污的百姓，推搡拥挤，官员们站在台阶上，让士兵管理秩序，高声大喊着“安静！安静！”
亚眠城内一片混乱。
伽尔巴带着副将在广场上驻足良久，面色铁青，长长一叹后，才回到自己的宅中。
他这才当上代理的高卢总督没几个月，就迎来了这么一个难题。
伽尔巴管理高卢这段时间，便雷厉风行地开始揽下各种政务，短短几月，便以高超的手腕清洗了一批温代克斯的人，然后又从自己的西班牙行省调动了大量军需物资，又调集几个军团，负责收税敛粮。
一时间，整个高卢肃杀之气弥漫。
在伽尔巴看来，高卢时对抗不列颠的前线阵地，在不列颠独立后，其重要性已经不亚于日耳曼行省。
可是现在一场雪灾，一场地震，就把一切布置摧毁殆尽。
这几日来伽尔巴是心理憔悴，纵使身上有魔力支撑，连续的高强度工作，但他七十多的高龄，还是无法再支撑他管理两个行省。
“消息早已经送到罗马，那么罗马的支援到了没有？”
“今早来了信使，说是救灾的粮食和钱财已经在路上，最多明天就到了。”副将回答。
“那就好，至少尼禄当皇帝，还是能干些实事的。”伽尔巴低头吃鱼，脸色大大地放松。
副将犹豫一下：“另外......信使还带来了其他的诏令。”
伽尔巴一愣，觉察到副将语气不对，稍显威严的皱眉：“诏令是什么，直说就是！”
副将低头，从怀中摸出一张干净的皮纸卷，双手呈了上去。
伽尔巴接过后拉开，稍稍一扫，又脸色微变地合上。
却是沉默了许久，他对副将说：“你去把温代克斯叫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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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急促而凌厉。
议事厅的门被猛地推开，锁子甲的摩擦声中，温代克斯抱着红毛纵列的头盔，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我刚刚才发现几股作乱的平民，就被你叫到这里来？”温代克斯声音嘶哑，明显吼叫过多。
这货明显对伽尔巴不满，自己的职位被剥夺后，手下的官员将士被清洗不说，自己都几乎被老逼给排挤到边缘去了。
估计再过一段时间，老逼甚至要赶他去海岸线当不列颠守望者了。
“啪”的一声。
伽尔巴也不说话，直接把诏书拍在桌上。
温代克斯扫了一眼，看见了文书最下的亲章，暴怒的脑子就像是戳进一根冰阵，又痛又凉，瞬间清醒。
“皇帝的......”
他下意识喃喃道。
伽尔巴直接替他说：“皇帝的诏令，恭喜你，官复原职了。”
温代克斯不太敢相信，惊动地兔子似的走上前，拿起诏书，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看起来。
等确定了好几遍后，他放下手，一脸茫然，全然无喜的看着伽尔巴，问出了最大的疑问。
“为什么？”
“谁知道呢，”
伽尔巴眯起眼，语气幽幽：“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皇帝现在需要你来当这个高卢总督。
至于为什么需要，大概是罗马现在出什么事了吧。”
“罗马出事了？”
温代克斯眉头一皱，稍作思索后，忽然抬头问道：“最近回朝的总督都有谁？”
“日耳曼那个胖子，维特里乌斯。”伽尔巴回想一下，笃定地点头：“应该就他一个，前几天经过高卢的时候有人报给我过。”
“那么急？都经过高卢了，也不做停留，直接去往罗马？”温代克斯挑眉。
“不清楚急什么，反正我也忙，管不了那么多。”伽尔巴耸耸肩。
“我大概知道陛下让我重新当高卢总督的目的了。”温代克斯笑了起来。
“哦，能跟我这个老人分享分享吗？”伽尔巴身子前倾。
“因为我不是你们的人。”温代克斯直言不讳，眼神如刀。
伽尔巴眯眼思索。
“现在高卢境内连续两场大灾，民心不定，若是你当政的话，自然不必顾忌民心，也不必顾忌皇命。”
温代克斯说：“所以现在让你当高卢总督，不利于陛下对行省的掌控。”
“嗯，有道理，继续。”
“可偏偏现在，皇帝让我官复原职，就是看准了我根基不稳，又没有你那圈子支持的背景，”
温代克斯放下了头盔，背着双手，在大厅里转起来：“所以一封诏令，又是让我升职，又是给让我拨款。
如此，在外人看来，此事过后，我温代克斯便是心系罗马，又得皇帝亲点，
从此便能民心所向，安坐高卢，威慑你们这些宵小之辈！”
宵小之辈？
伽尔巴听着这个形容词，嘴角忍不住一勾，说不出的嘲讽。
“想必那维特里乌斯也是你们的人，以至于她不能信任你，只能信任我。”温代克斯指着他说。
“呵，不得不说，我真的小看你了，不愧是敢串通逆臣，刺杀皇帝的人。”
伽尔巴摇头轻笑：“但我要提醒一句，你终究还是想错了一点。”
“什么？”温代克斯皱眉。
“陛下现在深陷危局，的确需要一个外人来威慑维特里乌斯，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信任你，”
伽尔巴停顿一下，忽然掷地有声：“而是因为......我们不信任你！”
温代克斯一惊。
“以利导之，便是敌人也能化作盟友，”
伽尔巴站了起来，声音低沉：“你在之前的谋逆中，故意透露的莱茵河防线的情报，所以导致蛮子能够潜入高卢，之后你更是甩锅被维特里乌斯，所以他和你有仇，这是其一。
而其二，皇帝寻求支持，但又不相信其他总督，这时候拥有野心，连皇帝也敢杀的你，反而是他最好的选择。”
温代克斯沉默。
伽尔巴语气笃定：“因为一旦维特里乌斯成功了，那么你的野心绝不会允许你静观其变，坐以待毙！”
温代克斯脸色阴沉下去。
他说对了，如果真的有人杀了尼禄，篡夺皇位，那么自己下一秒绝对会挥兵南下，打着勤王的名义去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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