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烧一庙而救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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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哗然！
　　几秒钟后，火焰沿着神庙的廊柱腾舞，渐渐将其吞没，热浪如潮，扑向在场的每个人，火光映红了他们各异的脸。
　　部落众人惊讶诧异，看看布狄卡，又带着些许惶恐看向自家首领。
　　白发白须的艾泊斯目光渐冷，和身旁众首领交换眼神后，相互点头示意，似是在无声中做出了什么决定。
　　尼奥斯依旧维持若有若无的笑容，眯着眼打量这个红发的女人，看着热风把她的长发吹起，就像是燃起的火焰。
　　“够了！布狄卡！”威仪的声音盖过了火焰。
　　每个人都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表情似乎毫不惊讶。
　　艾泊斯，又是这个老人，特里维诺部落的首领，领导层中最年长的人，带着大家长式的威严，从人群中走出。
　　而他后边跟着的，还有其他部落的首领。
　　聚集的武士们纷纷自觉让出道路，以艾泊斯为首的首领们一一走出，成包围之势走向了台阶上的二人。
　　布狄卡侧目，苍蓝色的瞳孔中闪过浓郁的戾色。
　　“你们想说什么！”她强行抑制着怒气，面对数人的包围毫不示弱。
　　老人并没有回答，只是高高仰着脑袋，打量着头顶上的二人，目光与之交锋的同时，一步一步地逼近。
　　看样子，即便是物理层面，他也不甘心身居两人之下。
　　势如水火的两拨人，距离越来越近。
　　气氛前所未有的紧张，空气都仿佛凝固起来，伴随火焰的加热，现场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再靠近一步，试试。”彻寒的声音忽然让温度骤降。
　　眼中黑影一闪。
　　艾泊斯和首领们惊讶地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女孩。
　　好快！
　　就像是凭空出现的鬼影，是从天而降？还是从旁闪出？
　　没有人看清她从何而来，而更可怕的是，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明明在几分钟前，她还站在被称作尼奥斯的男人身前，以作护卫，但不知不觉间，所有人都忽略了她的存在。
　　这样的存在总是让人感到胆寒，因为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出现在自己身后。
　　女孩凭借着一己之力，让气氛冷了下去，同时众人也对她的主人不由生出敬畏。
　　在沉默了很久之后，艾泊斯和众首领默认了现在的站位，不再挪动半步。
　　老人带着细微的仰视，尽力用威严的声音，大声道：“布狄卡，我们不能再跟你走下去了！”
　　说完，他快速瞥了一眼女孩背后的那个男人。
　　尼奥斯微笑，右手一摊，示意继续。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为了全场的主导。
　　布狄卡皱眉：“给我一个理由！”
　　艾泊斯点头：“我可以给你三个理由！”
　　布狄卡有些暴躁地开始喘气，默默地瞪着老人，想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第一，我们已经陪你走的够远了，但看看到头来你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老人冷冷地说：“你之前擅自烧死那么多人，惹怒了罗马，现在又擅自烧光了本该给我们的粮食！
　　所以可见你其实丝毫没有为族群和部落考虑过，你只是把这一切当成你复仇的工具！”
　　四周一片死寂，众人陷入诡异的沉默。
　　布狄卡咬牙，近乎凶横地扯了下嘴角，但却没有反驳。
　　“还有，当初为了跟你出征，是因为你保证我们可以从罗马人手里抢到粮食。
　　但现在呢，我们的家人在后边饿着肚子，不能回家收获粮食，我们的武士跟着你打仗，不能外出打猎！”艾泊斯大声说。
　　“所以呢，你以为你们现在回去就能得到罗马人的原谅？”布狄卡语气森然道。
　　“我还没说完！”
　　艾泊斯大手一挥：“而最重要的是，最后的德鲁伊祭司，法里奥大人死了，威尔士的莫纳岛也早已沦陷，德鲁伊不复存在，神灵抛弃了我们！”
　　布狄卡下意识想要反驳，看向尼奥斯：“但......”
　　老人强硬地打断她：“他亲口说过，他不是神灵！”
　　“你之前听见法里奥老师说过的！就在罗马城的时候，你们都听见他说过，这是他亲手召唤的绿先知！”布狄卡指着尼奥斯大吼。
　　绿先知的名头在武士群中掀起波澜，人们窃窃私语起来。
　　但艾泊斯冷淡地摇头，打破了质疑。
　　“不，我们没听见。”
　　首领们一一附和。
　　布狄卡大骂：“混蛋！你们tm！”
　　“而且......”
　　艾泊斯带着轻蔑的目光，看了眼台上的银发男子：“......就算是神，神也不会凭空变出粮食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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