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尸体、圣女和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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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烽烟如云。
　　耶路撒冷城外，林深处。
　　踏......
　　杰罗特双手被绑，在罗马士兵的退推搡下，一瘸一拐地，被护送到林中山谷。
　　迎接自己的，将是怎样的命运，心中早已清楚。
　　只是当真正来到山谷中，见到眼前景象时，却是瞬间惊住，随即不受控制地战栗。
　　山谷中坑洞无数，而在一个又一个地坑中，躺满了义军的尸体。
　　罗马人把他们带到这里，要他们挖坑，然后再把他们杀死，丢进自己挖的坑中。
　　好一出自掘坟墓的戏码，而现在轮到自己了。
　　“畜生！畜生啊！”
　　嘶哑的大吼，充斥着不甘、悲愤和隐隐的哭腔。
　　流出血泪的双眼，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罗马士兵
　　“我诅咒你们，我诅咒罗马！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
　　“我会让你们下地狱的，你们所有人，全都会下地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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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地狱不用下，它已经在这里了。”
　　耶路撒冷城中，韦帕芗立在高处，背对烽火，俯瞰全城。
　　火光照在他的红披风上，血一样的光在流动，黑衣使者跟在他的身后。
　　烈火在燃烧，浓重的黑烟腾空而起，哭嚎声、马蹄声遍布全城，火光之中人影在闪动。
　　骑兵在街道中疾驰，撞飞逃跑犹太人，马后拖着早已死去的老人。
　　他们把火投向民房之中，整个城市化作熊熊火海。
　　躲藏的人跑了出来，又被在外蹲守的步兵抓住，男人和老人被当场杀死。
　　女人则被扯着头发，双腿被拖在地上，被几个士兵拖向阴影之中。
　　哭喊，挣扎，无济于事，白暂的小腿摩擦出血，地上被拖出两道血丝。
　　挣扎中，指甲划破了士兵的手臂。
　　士兵破口大骂，抽出短剑，斩下了人头......
　　“唔......”
　　城墙上，黑衣使者都不忍再看，赶紧说出来意：“意大利那边，局势越来越紧张了。”
　　“我在听。”韦帕芗看着城中，像是在看独美的风景。
　　“意大利受灾严重，受太后的指示，我们大肆屯粮，哄抬粮价，现在饿死的人每天都在增加，协会和元老院也一直在给女皇帝施压，”
　　使者说：“奥托那支禁卫军被接连不断地派出城，你的儿子......提图斯受命扩军，现在他在罗马城中的兵力越来越多了。”
　　韦帕芗：“说下去。”
　　“灾民的暴动、钱粮的消耗，女皇帝就快撑不住了，”
　　使者沉声道：“而正好你现在又是战功赫赫，叙利亚的几大军团都被你牢牢掌控，罗马城内又都是我们的军队......
　　所以太后才特地让我来通知你。”
　　“我懂，又是老一套的里应外合嘛，”
　　韦帕芗轻声笑起：“我好像看见了当年的凯撒，一样的受元老院之命出征，一样的大胜，一样的军心所向......”
　　“是啊，你简直和当年的凯撒一模一样。”使者恭维。
　　凯撒，是皇帝才能拥有的名字，
　　“是啊，我将是罗马新的凯撒！”
　　韦帕芗忍不住大笑起来，随即一愣，摇头：“不，不止是凯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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