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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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大雨突如其来，燃烧了三天的山火，在半日之内被全数熄灭。
这是一场来自地中海的暴雨，从北风刮起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它的到来。
而在山火扑灭的瞬间，北方要塞的援军，也在第一时间抵达了关隘，攻城的难度再顷刻间上升了两个难度。
一时间，守军士气大振，恨不得此刻出城与罗马军决战！
只是令他们可惜的是，敌人并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此时，雨夜。
奥托的军团步履艰难地在黑暗中行进，士兵们浑身湿透，鞋上沾着厚厚的泥，每个人都神情郁闷。
他们并不疲惫，士气也不低落，甚至此刻的埋怨，也都是因为没能攻城而引起的。
是的，压着敌军关隘，驻扎了三日的士兵们，甚至没有发起一次进攻，便在大雨落下之时，草草撤军。
他们甚至能听见后方城墙上的讥笑声，仿佛在嘲讽他们都是一群小丑。
到了午夜，雨还是没停。
大军却已经撤到了很远的平地，几乎已到山下。
这里不是他们的营地，所以没有任何蔽身之处，黑夜中也无法拉起帐篷，点燃火把都异常艰难。
于是只能铺开湿淋淋的麦秆稻草，让士兵们背靠背地坐在上边，在滂沱的大雨中休息起来。
奥托自己还没有休息。
他此刻心急如焚，坐立不安。
因为这次撤军，代表了他们此前的布置，无论是北边负责佯攻牵制的军队，还是耗费精力点燃的山火，还是利用山火拖延的时间......全部都功亏一篑。
而且更糟糕的是，距离尼奥斯的“十天军令状”，也只剩下不到三天的时间。
虽说自己不会抓着不放，但其他对尼奥斯不满的将军们可就不一定了。
他们辛辛苦苦，用自己手下士兵性命创造的机会，就这样被尼奥斯给浪费了。
而且现在的天气也无法进行侦查，行军的速度也极其缓慢，既不知道敌军会不会趁机出战，也不清楚派出援军的要塞是否空虚。
情况简直遭到了极点！
以至于凌晨时分，困乏至极的奥托依旧难以入睡。
他不顾滂沱的骤雨，举着飘摇的火把，在黑夜中找到了尼奥斯。
他正站在一处高地，同样也举着火把，像是黑色的雕塑般站在雨中，一动不动地仰头看着撤军前的地方。
奥托微微喘息着来到尼奥斯身后，沉默了很久。
“大人，不要担心，我们一定还有机会破城的！”
尼奥斯没有说话。
“只要明天雨停，我立马会派出斥候，找到敌援军来的位置，到时候我们就能去攻打那座空虚的堡垒了！”
奥托淋着雨，急道：“三天之内，只要急行军的话，也足够我们突破敌人的防线，撕开一道口子了！”
“不，我们就在这里。”尼奥斯摇头否定了他。
“接着等。”
......
第二日。
天亮，暴雨依旧，冲刷着漆黑光秃的山头，碎石和烂泥沿着山坡滚落。
“真是及时雨啊！”
“火势太过凶猛，只要再过一天，恐怕整座城都会被火焰覆盖！”
关隘的城墙上，守城的将军望着两侧山头感慨。
眼下视线所及，皆是一片废墟。
光秃的林木，焦黑的断树，麋鹿被活活烧死，大地呈现漆黑的颜色，雨水落在木灰上，缓缓往山下流动，仿佛炼狱一般的场景。
“雨下得很大，所以火势也扑灭得很快，”
援军的将领看向山下：“只是可惜了，敌军借着雨幕，同样也撤得很快。”
“哼，算他们运气好，不然的话绝对要把他们留在这里，”
将军冷笑：“不过敌将也是胆子大，不挑别的软柿子，偏偏挑我这个最硬的来捏！”
“应该只是试探一下吧，我听说别的软柿子也同时被进攻了，”
援军将领说：“反正就试试运气，哪边破了就攻哪边，只不过在这里试着用火烧了一下。”
“他们以为只用火就能攻破我把守的关口，未免太小看我了。”将军轻哼一声。
“嗯，确是是小看你我了，”
援军将领同笑，拍了怕他的肩：“敌将应该也没能想到，我会来的这么快，所以才会急着撤走吧。”
“是啊，就像是在躲着你似的，”
将军点点头，说着说着，眉头不知不觉皱起：“不对，等等......”
“怎么了？”
“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他们撤得太急了，几乎是刚刚下雨就撤了，”
将军低头，任由雨水打湿短发，从鼻尖滑落。
“快得简直不像是在躲你，更像是在躲别的东西。”
援军将领闻言一怔，心脏猛地颤了一下。
他僵硬着脸，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城边被烧得光秃的漫山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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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暴雨依旧没有停歇。
漫天乌云，雨势瓢泼，云间划过游龙般的闪电，轰鸣的惊雷将人心炸得粉碎。
山林化作水泽，泥地在向下流动。
尼奥斯淋着大雨，来到了关口不远的半山腰，扶着一棵焦黑的枯树，远远眺望城池。
奥托紧跟其后，提醒道：“大人，下雨天不要站在树下，小心被雷劈啊！”
尼奥斯笑了笑，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觉得如果现在我军进攻，那么战果会是如何？”
奥托嘴角抽搐几下：“敌人主力和援军都在城中，兵力数倍于我们，就算我们全力攻城，恐怕一个月也拿不下来。”
“是吗。”尼奥斯无所谓地样子。
“而且因为山火烧光了周围的树，不仅对我们没有用处，反而还帮敌军干了坚清壁野的活，”
奥托看着光秃秃的山叹气：“别说我们的军队了，估计就连现在的我们几人，敌人也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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