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城池烽烟起,山林战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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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这一次我们赢定了！”
韦帕芗合上满战报的草纸册子，随手扔在了桌上，转而打量起身前的地图。
拜占庭的军营里，桌案四周还围着几个将领，朝地图上指指点点。
“又有什么好消息吗，大人？”一将领看向他。
韦帕芗扯着嘴角一笑，指了指地图上埃及的位置，“刚刚接到的消息，守护埃及行省的军团已经撤走了。”
“撤走了！”
众将一惊。
“看样子高卢那边，伽尔巴给皇帝的压力很大，不然尼奥斯不会那么急着撤走。”
“但是连最大的粮仓也丢了，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韦帕芗思索片刻，摇摇头，“不，正是因为他们不要粮仓，所以我才说我们赢定了。”
“怎么说？”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韦帕芗说：“不要粮草，那不恰好证明，他们已经不想再打下去了吗？”
将领们对视一眼。
“好像，的确是这个道理啊！”
“想用粮草来拖延我们进攻的脚步吗？”
“不，这完全放弃抵抗了属于是。”
“所以我们接下来已经可以开始准备谈判了？”
几人议论着，表情或多或少流露出兴奋。
消息传遍军营，甚至连先前从罗马逃出的元老贵族们，也纷纷赶来祝贺。
只是将士们天生便于这些出生罗马的贵族不对付。
所谓的祝贺，也渐渐地化作争吵。
只不过他们争吵的内容，却不是几日后面对罗马军最后的抵抗，应该如何布置战略战术。
而是......等他们回到罗马后，克劳狄乌斯家族的家产该如何分配？
元老院的席位该怎样重新洗牌？
谁去当法务官？
谁去当大祭司？
新的执政官该轮到那个家族？
还有韦帕芗的就位仪式该定在什么时候举行？
以后的罗马，是否要回到共和制时期？
诸如此类的问题。
更有一些资深高贵的元老，对韦帕芗之前的战术深表怀疑。
“你还是太过于谨慎和保守了，韦帕芗！”
一个穿着托加长袍的老者，指着韦帕芗道：“我们本可以更早回到罗马，夺回属于你和我们的权力，那样的话所有的元老和家族都会支持你！”
韦帕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但现在，就算你真的能战胜那个异族人，等你回到罗马，你还是要面对其他的皇帝候选人。”
“你是说伽尔巴和维特里乌斯？”韦帕芗说。
“他们的血统和你一样高贵，他们的资历比你还要高深，”
老者说：“而且这次战争如果没有他们，你和我们都不会取得胜利。”
韦帕芗坐了下去，手扶着剑柄，谛视着他，“意思是你想支持他们咯？”
“不，我们当初逃离罗马，既然选择了投奔你，那么自然会支持你，”
老人说：“但问题是，当初逃离暴君和罗马的人，可不止我们，也有人是往西边跑的啊。”
韦帕芗手抬了起来，撑住了下巴，深深地呼吸，露出了猛兽低吟的声音。
沉默很久，他冷冷一哼，“我既然掀起战争，就绝不会畏惧战争！
如果到时候他们想打，那么我就陪他们打！
他们想打多久，我就陪他们打多久！”
元老们对视一眼，嘀咕着和交流着接下来的下注和站队。
将士们用力鼓掌，大声叫好。
“而且和尼奥斯比起来，伽尔巴和那日耳曼肥猪算什么臭鱼烂虾，”
韦帕芗重重拍拍扶手，站了起来，“现在连尼奥斯都不是我的对手，那一老一胖，他们拿什么和我打！”
正说着，一名小卒小跑进来，拿着一份书信。
“大人。”
韦帕芗随手接过一看，轻轻一哼，笑容更盛。
将士和元老们眨眨眼，有些迷茫。
韦帕芗将书信一揉，冷笑起来。
“尼奥斯下来战书，约我们三日后决战，你们说，我该如何回应？”
众将一愣。
“啊这？”
“领兵作战，一攻一守，攻要乘其不备，守要时刻提防，哪还有约战的说法，对面怕不是以为这是斗兽场的斗剑吗？”
“是啊，大人，敌人主将狡猾，要小心有诈啊！”
“诈？在伽尔巴结束西边的战局时，他的诈就已经用完了，”
韦帕芗摇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徒劳无用的！”
“嗯，我同意大人的说法，”
副将开口：“敌军连续猛攻我们数月，就是为了在高卢战局结束前结束战争，
但在韦帕芗大人的带领下，我们挫败了敌将的计划！”
“没错，所以现在到我们反攻的时候了！”
韦帕芗豪气冲云，“尼奥斯知道自己的身后就是罗马，他和他的军队再无处可退，无处可逃！
所以才决心停在我们前方，孤注一掷，打算和我们做最后的决战！
此战，胜则生，败则死！
尼奥斯，他这是在和我赌啊！”
营中空气顿时凝固，所有人都忍不住深深吸气，心脏仿佛感受到了决定命运的重量。
副将沉默几秒，沙哑地问：“所以...我们要跟吗？”
“跟！怎么不跟！”
韦帕芗大手一挥，疾步走到地图前，像是走向了命运和历史的赌桌。
眼向下一扫，便间地图上的兵棋双手聚拢，猛地往前一推，像是推出筹码。
“罗马十万大军，数月攻伐，如今只剩不到六万！”
“那我们不急，先陪他耍耍，跟他六万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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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公元64年冬末。
不可置疑的命令，从双方主将的嘴中说出，如同带有滔天魔力的言灵。
层层传下，再三确认，计划开始稳步地执行。
埃及行省。
罗马第3昔兰尼卡军团，和第15阿波罗军团，他们原先本是负责驻守此省，发誓守护这罗马最大粮仓的精锐军团。
如今从希腊传来的命令，纵穿过地中海，来到了两军将领手中。
接着两天之内，两军与辅助军团，总计两万五千人，从尼罗河的孟菲斯港与地中海的亚历山大港迅速撤离。
上百艘战船，乘着满潮行进，地中海的狂风将帆吹得巨响，甲板上和船舱里挤满了装甲步兵和弓兵。
两支军团的将军站在船头，凝重和担忧的眼神，遥遥地看着逐渐远去的金字塔。
因为如他们所猜想的那样。
就在战舰群离岸的第二天，韦帕芗联军的五支军团，连从佩特拉阿拉伯行省，分三路南下和西进，轻松占据了帝国的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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