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冰火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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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继续的深入，就越能感觉到圣殿的接近。
　　塔利乌斯甚至不用火把，光靠着墙上镶嵌的魔光石就能看清道路。
　　神秘的气息愈发浓厚了，每一块转头，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不可思议，沿路上的魔法石头，诡谲奇异的法阵，星空一样的穹顶......
　　绝不属于凡人的造物开始变得常见，也全都是塔利乌斯从未见过的造物。
　　他大口呼吸地扫视左右，好让自己安静下来，但仍忍不住要笑出几声。
　　“你笑什么，能不能走快点？”艾雅回过头看着他。
　　“天啊，你看这个，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还有这些遗迹，这些宝石！”
　　塔利乌斯紧盯着一颗泛光的魔石，满眼惊啧，双手不停在宝石左右比划着。
　　“这就是魔术！这就是只属于神的权柄！虽然我就出生于最古老的魔术世家，但我其实从没见过这些。”
　　“这要是在以前，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三十年了，我父亲连最基本的魔术材料都不愿让我触碰。”
　　“更别说他对这些东西追寻了一辈子，但现在却被我第一个给找到了！”
　　“你能理解这种感受吗？”
　　艾雅默默地听着他狂笑，既不鼓掌，也无法理解。
　　塔利乌斯略显遗憾，好像他这辈子最大的喜悦却没有人能明白。
　　“......”
　　他的笑容在沉默中渐渐褪去，最后只尴尬地耸了耸肩，“毕竟你永远不能低估一个孩子对魔法的向往，不是吗？
　　特别当我父亲第一次告诉我，他是一个魔术师，我祖辈也都是魔术师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幻想自己也能成为那样的存在了。”
　　“是吗，我父母第一次告诉我他们是刺客后，从此我就被他们赶到树杈上去训练和睡觉了，”
　　艾雅转身就走，“所以抱歉，恕我不能理解你的快乐。”
　　什么魔术协会？什么魔术师？
　　作为杀父母的仇人组织，她没当场把这货砍了都算心善的！
　　“原来如此。”
　　塔利乌斯还很天然，不舍地剐了一眼身边的宝石，还是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走了一会儿。
　　艾雅无意地瞥了眼塔利乌斯，看着他跟走街上看见玩具的孩子似的。
　　无奈地叹了口气，忽然开口道：“说实话，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放弃什么？放弃魔术？”塔利乌斯一怔，扭头。
　　“不，我是说玛尔达，放弃吧。”艾雅面无表情。
　　塔利乌斯心脏颤动了一下，挠头，“你在说些什么啊，女士？”
　　“不用解释，也不用掩饰，”
　　艾雅无情打断，语气斩钉截铁，“我看见过你看她的眼神，知道你心里到底抱着什么感情。”
　　塔利乌斯沉默几秒，低头跟着她，“啊，我知道自己对她动心了，但这种事你不懂的。”
　　“呵.....”
　　艾雅嘴角一撇地笑，“讽刺的是，这句话玛尔达也对我说过。”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塔利乌斯长长呼气，坦然地笑了笑，“我知道我和她没可能，我也不在乎她是不是也喜欢我。
　　毕竟我并不渴求她的回应，就像我并不渴求自己能和你们在这里得到什么。”
　　“什么意思？”艾雅皱眉。
　　“因为当一切结束后，我还是会回去的，回到我父亲的身边，成为他的臂膀，从此再没有自由可言，”
　　塔利乌斯自嘲一笑，“所以其实比起心动，比起爱情，我真正追求的，其实是现在这个自由的自己。”
　　艾雅脚步一顿，莫名地回头看他。
　　因为类似的话语，那姑娘也对自己说过。
　　“对，我喜欢现在这个感觉，我喜欢现在短暂的自由，”
　　塔利乌斯伸手抚摸着一颗魔石，抚摸着法阵的笔画，“所以如果50年后，当回望今生，那么我一定不会因为没和你们走入这座圣殿而后悔。
　　因为那是我此生仅有的自由意志，那是我少有的可以掌控自己人生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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