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尼奥斯与命运抉择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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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中。
仿佛感受到了外边情况紧急，玛尔达一脸焦急地看看秃头的所罗门，又看看尼奥斯。
她想说话，想恳求，但面对两位长者，却又不敢说话。
所罗门似乎看透了她的思绪，很和蔼地笑笑，说道：“所以，现在的你们都面临着两个选择。”
“我们能出去吗？”玛尔达一惊。
“当然，选择权在你们手上，但是后果却要你们承担。”所罗门说。
“所以会有什么后果？”尼奥斯沉声问道。
所罗门看着他几秒，在冰冷的注视下，叹了口气。
“当初老师你在彻底终结神代，毅然选择了魂归英灵座，成为诸神归来的守望者，
以天才般绝世的设想，完成了这一整套的英灵召唤体系，来作为神代回归的预警系统，
以至于就连那比诸神更伟大的存在，也不得不剽窃你的作品，”
所罗门低声说：“如果你选择继续这个仪式，那么在圣女的辅助下，你将回想起曾经的一切，包括好友与快乐，也包括仇恨与痛苦，
圣女的魔术刻印将会移植到你的身上，为你将来可能到来的战斗奠定基础，
在那之后，你一定会阻止神灵的回归，防止人类末日的到来，不管用什么方法。”
“那......”
尼奥斯沉吟很久，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玛尔达，“那么尼禄和女王，还有玛尔达呢，我关于这一世的记忆呢？”
“你当然不会忘记，但黑暗的过往会不会改变你如今的性格，我也不清楚。”
所罗门摇摇头，话锋一转，“但是，如果你选择放弃仪式的进行，那么你将继续在这个世上存在，你还是所有人眼中那个，越来越像人类的尼奥斯大人。”
说罢，他欣慰地笑了笑，希望自家老师做出哪个选择的态度，不言而喻。
“......”玛尔达紧盯着尼奥斯很久，欲言又止。
“当然，我也不会忘记我们的圣女小姐，”
所罗门扭头看着她微笑，“其实对你而言，摆在眼前的选择同样有两个，一是你留下来协助老师完成仪式，二就是我放你出去，拯救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
玛尔达垂下眼帘，“也是马库斯的朋友啊。”
所罗门一愣，摸了摸稀疏的头顶，“马库斯，是指这具身体的主人吗？”
“啊，我们四个人都共同欢笑，也曾共同哭泣，听见你用他的身体说出这种话，还是会有些心寒啊。”玛尔达自嘲一笑。
所罗门眯起了双眼，像极了尼奥斯做出狐狸笑的样子，“所以看样子，你已经做出选择了，是吗？”
“我......不知道......”玛尔达迷茫地摇了摇头。
是遵循命运的安排，留在密室中躲过危险，为心心念念的尼奥斯大人献身，从而完成自己注定的使命？
还是离开这里，就算面对不可能战胜的巨龙，也必须去拯救自己仅有的好友？
他们俩可是为了你才来到这里的啊，玛尔达！
少女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心中百般纠结起来，表情微微闪出挣扎地痛苦。
“放心吧，当仪式结束后，尼奥斯大人将会杀死魔龙。”所罗门忽然加了一句。
玛尔达面色一喜。
所罗门急转直下，“但他们一定会死，恢复巅峰实力的尼奥斯大人只能做到为他们报仇了。”
“然后顺便积攒威望是吧，杀死魔龙的人，也必将引起此时人类的赞颂，为我积蓄信仰的力量。”尼奥斯说。
所罗门一顿，点头，“一开始的计划的确是这样，既让你恢复记忆和力量，也让你攒第一桶金。”
“是吗，我明白了。”尼奥斯点头。
玛尔达蹙着秀眉，看向他。
当自己迷茫的时候，总会在这时寻求主的指引，而现在真相全都揭开，显而易见尼奥斯就是她的主。
所以无论他做出什么决定，玛尔达都愿意接受，不管自己愿不愿意......
莫名地，她想起了迦百农圣殿下，那个为了一瞬的自由和即逝的爱情而死的男人，突然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哀伤。
沉默几秒后。
“我放弃。”尼奥斯简简单单地说道。
玛尔达松了口气，结束了祈祷，睁开了双眼，痛苦地露出一抹笑容。
“我明白了，尼奥斯大人，如果是为了你的话......诶？”
她这才反应过来，满脸惊诧地扭头。
尼奥斯面无表情，没有看她，直视所罗门，声音清朗坦荡。
“你们都没有听错，我选择拒绝接受曾经的记忆，曾经的那个尼奥斯已经死了，埋葬了，我并不是他，”
尼奥斯说：“而且再说，如果进行召唤降灵的仪式要和圣女交合的话，那么就注定要背叛尼禄，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所以就算是神代回归又怎样，和现在的我并没有任何关系，我只需要在乎关心我和我关心的人就足够了。”
说罢，他颇有些摆烂地耸了耸肩，摊了摊手。
“......”
玛尔达歪着头，沉默地听着他说完，眨巴眨巴了眼，泪一下子就润湿了睫毛。
心脏一抽一抽的疼，里头特复杂，特酸涩。
真好啊，我可以去救艾雅和罗马尼奥了，他也能回去找尼禄了，大家都迎来了最好的结局不是吗。
虽然再过几百年神灵也许会再度降临来统治人类，人世将再度成为魔兽肆虐，废土遍地的地狱之景。
而且这些都和他们无关不是吗，毕竟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呢？
只是......只是......
玛尔达低着头，看着脚下冰一样的地面，纤细白暂的脚从蓝裙边露出来。
自己和他之间，这一段共同度过的旅途，真的就彻底结束了啊。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虽然不停眨着眼睛想要忍住，但还是一滴一滴地坠落下去。
咬着嘴唇，一下一下地抽泣着。
圣女注定是要爱上救世主的，但救世主却不是注定爱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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