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雷霆雳雳,长风浩浩,战事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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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64年，春末。
　　高卢行省，卢泰西亚城，高墙厚实凝重，明媚的日光下沉寂肃穆。
　　去年秋天种下的冬小麦，正是收割的时候。
　　周围大片的麦田金黄璀璨，农夫正在如火如荼地收割。
　　城池四面的大道上，满载小麦的大车来来往往，全副武装的士兵沿途押送，尽数运往军营的粮仓中，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
　　平坦宽敞的道路尽头，年轻的哨兵站在高处，手持短矛，麻布衣外套着锁甲，左手方形的大盾上刻着金鹰的图案。
　　战争又要开始了，现在谁都打着正义的旗号，谁都说自己才是正统，打仗的士兵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反派？
　　哨兵叼着一根野草，俯瞰着运粮的队伍和被鞭笞的奴隶若有所思。
　　风猛地就大了起来，远处传来惊呼。
　　他忽然扭过头，警觉地看向道路尽头，急促且密集的马蹄声俯冲而来，带着飞扬而起的烟尘。
　　骑队！
　　哨兵看清了扑来的队伍，是一支疾速逼近的骑兵队！
　　现在高卢的总督不在不说，甚至还带走了最精锐的军团，至今未归。
　　如果真有罗马那边的敌军来袭，他们只能祈求北面日耳曼行省的军团能及时救援。
　　哨兵来不及思考了，下意识的抓起吊在胸前的哨子，想要吹响远处的同僚，让他们点燃后方高地的烽火。
　　这时骑队愈近，为首的将领挥舞军旗，那是双子军团的战旗。
　　哨兵认出后，心中大松口气地放下哨子，同时也不禁疑惑起来。
　　看骑队的武装和穿着，并不是斥候一样的队伍，反倒是总督的亲卫骑队，究竟发生什么事让他们如此焦急的奔来。
　　带着漫天的尘土，吸引了田野中所有士兵、农夫和奴隶的注意，骑队在哨兵所站的高地下急刹停住。
　　队伍最前的老人风尘仆仆，狼狈异常，身上脸上还带着伤痕血渍，仿佛刚刚从十面埋伏中逃脱出来。
　　哨兵竟一时没认出来他的身份，表情愣住地俯视。
　　随在老人身后的军士正对他的不敬感到愤怒，正要训斥。
　　老人抬手拦住，气喘吁吁地道：“我是西班牙兼高卢行省总督，塞尔维乌斯·苏尔皮基乌斯·伽尔巴！”
　　哨兵大惊，赶紧捶胸行礼，“总督大......”
　　伽尔巴立刻挥手打断，眉宇间杀伐之气浓郁，“通知你的军团将领，让他立刻召集军团，护送我回到行省首府！”
　　哨兵愣了半秒，“额......是，总督大人。”
　　“另外再派你们军团的信使快马加鞭，给韦帕芗和日耳曼送信，让他们立刻到高卢来见我！”
　　伽尔巴揉了揉受伤的手臂，想起几天前濒死的经历，想起那个男人冰冷的视线，心有余悸。
　　“不，不止是韦帕芗和日耳曼，给其余十个总督也送去急信，告诉所有人，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刻！”
　　“是，总督大人！”
　　年轻的哨兵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感受到了势态的严重程度。
　　不禁想起自己之前发呆时的思绪，看着伽尔巴总督在下达完命令后又马不停蹄地抛下他离开。
　　战争，真的又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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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
　　高卢，红杉林的深处，总督首府。
　　夜色深沉如墨，凝重得仿佛即将滴落，渡鸦与信鸽尚未归来，战马与战车已停在了府邸的大院中。
　　今日奴隶们全数休息，被强制待在拥挤狭窄的圈舍中，不准外出。
　　全副武装的兵卒，代替了他们的位置，站满总督府的角落和走廊，肃杀的气息弥漫府苑之中。
　　府邸深处的会议厅，黑甲的士兵面无表情，缓缓将房间的大门从外关上，整个宅邸被彻底地封锁起来。
　　会议厅的正中央，是古朴厚重的长桌，暗黄的烛光照亮了沿桌而坐的三人。
　　伽尔巴、韦帕芗、维特里乌斯。
　　前犹太行省的总督，还有日耳曼行省的总督，两人都满脸疲惫，风尘仆仆，端坐在桌边，在低沉凝重的气氛下，频繁地将视线投向长桌尽头的老者。
　　伽尔巴，四朝元老，奥古斯都养子。
　　当东方联军被尼奥斯正面击溃，西方高卢联军的上任首领温代克斯惨遭背刺身亡后。
　　这个老人，俨然成为了这场权力游戏中胜率最高的玩家。
　　甚至在他资历和血统的影响下，还有更多的总督，暗暗加入了反抗尼禄统治的联军之中。
　　如今，是伽尔巴第一次召集他们所有人，所言必然重大！
　　只是在所有人的会议之前，他先找来了韦帕芗和维特里乌斯两人。
　　那么就代表，此次会议的内容，关于世界的暗处，关于三人的幸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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