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城破人亡,杀机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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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三日。
　　佛罗伦萨城。
　　日渐西斜，残阳如血，城头上，黑色兵锋裹挟着躁耳的金铁声，填满了视野。
　　烽烟如注，黑云压城，城头上下，昨日的火焰还没有熄灭，城头的尸体还没有清理，新一轮的攻势已经抵达。
　　与此同时，从罗马城传来的皇令，也送到了守城将领的手中。
　　“陛下，真的是这样说的吗？”奥维尔斯此时身上满是斑驳的血迹和狰狞的伤口，战甲破碎不堪，裙角也被烧得焦黑。
　　他手里拿着一封精致的羊皮纸卷，信使在跟前微微躬身，递上了皇帝专门的信物。
　　奥维尔斯持信的手颤抖着，仰头望向深灰色的天空，恍惚间，仿佛从信中听到了那女帝冷酷无情的声音。
　　“若是迫不得已，则抗争至全军覆没。”
　　......
　　五月五日。
　　佛罗伦萨城在韦帕芗的计策下，防线被彻底撕破，黑色的潮水涌上了崩溃的城头，数以万计的尸体被从城上抛了下来，默默地躺在战场上。
　　这一次，再没有部队从城中撤离，仅有向罗马逃窜的难民，像是老鼠般，被联军驱赶而走。
　　“把难民驱赶到罗马，女帝和尼奥斯要么强行接收，增加城中消耗，要么目睹难民在城下聚集，引发动乱，”
　　伽尔巴在城外高地兜转战马，语气叹服，“果然不愧是你啊，韦帕芗大人，不仅在三天之内攻破城池，而且还对后续的罗马攻伐提前布局，
　　如果只论军阵战场的话，我绝不会是你的对手。”
　　韦帕芗脸色不变，静静地看着城中烽烟，“这些手段都是从那个男人身上学来的，没什么值得夸耀的。”
　　“没有队伍从城中撤离，守城的将领大概是铁了心要战死了。”
　　维特里乌斯的目光，一直放在城头的战况，忽然，他瞳孔一凝，指着城上。
　　“你们看！”
　　韦帕芗和伽尔巴一齐抬头。
　　将领带着最后十多名亲卫步兵，站在了最高的城墙上，背后就是通天的火光和烽烟，整座城市都在燃烧。
　　片刻后，一面残破发黑的金鹰赤旗在城头升起，无论三位总督还是城下攻伐的士兵，全都集体沉默下去。
　　罗马的旗帜下，同族相残，再没有比这一幕更讽刺的画面了。
　　那将军在城头挥舞着大旗，士兵跟着他挥剑大吼。
　　“他在喊什么？”伽尔巴盯着城头。
　　“隔得太远，听不太清。”韦帕芗说。
　　“大概是在骂我们吧，骂我们背叛帝国？”维特里乌斯说。
　　“但抛弃他的是那女皇帝呢，为什么不是帝国背叛他呢？”韦帕芗摇头。
　　“放箭吧，再让他喊下去的话，会动摇军心的。”伽尔巴挥手。
　　几秒后，城墙上箭雨落下，那仅存的士兵和将军，终于还是倒了下去。
　　将军身上扎满了羽箭，浑身一震，紧握着旗杆，与赤旗一起栽下了城墙。
　　佛罗伦萨，终于在负隅的顽抗中，以全军覆没的代价，全城沦陷。
　　那浓重的烽火气息和血腥味，已经可以在罗马城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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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六日，罗马。
　　堆满情报和资料的房间里，阴暗昏黑，熄灭的炉中倔强地亮着几点火炭的光。
　　黑色渡鸦在空中盘旋，发出悲切的鸣叫，飞入高高的宫墙中，落在窗前。
　　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抓住渡鸦，解下脚上小筒，抽出里面的莎草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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