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弥天大谎,与博弈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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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奥托扶着老旧残破的墙根，用力地干呕着。
　　强烈耀眼的日头下，额头渗出冷汗，反射出油腻的光，滑过苍白的脸庞。
　　压力、焦虑、愧疚、悲伤......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是无声地海啸一般压倒过来，将自己淹没。
　　胃部极度的痉挛，让他浑身颤抖，手脚麻痹，动弹不得。
　　周围的空气仿佛稀薄到难以正常呼吸，身体到处都在冒汗，可以感觉布衫腋下和后背部分逐渐潮湿。
　　这次的“发作”持续很长，是自从妻子波培娅去世后，就经常出现的症状。
　　再之后，就出现了两个频繁发作期，一个是拜占庭内战结束后，自己手下的军团作为诱饵全军覆没。
　　另一个就是昨日，当他抓捕并处死那些“平民”后了。
　　老人、女人、孩子、甚至还有孕妇......他们死前的苦苦哀求，厉声咒骂，至今还在睡梦和恍惚中出现。
　　奥托闭着眼睛，用手帕捂着嘴，咬紧牙关，努力将那些死在自己手上的女人孩子，和波培娅分开。
　　在噩梦中，死者经常会扭曲变化成自己妻子和孩子的模样，用最恶毒的话语来诅咒他。
　　也许当自己把灵魂出卖给魔鬼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被诅咒了吧？
　　奥托这样想着。
　　至于魔鬼是谁，更无需多言。
　　除了魔鬼，还有什么人会下达这样残忍无情的指令？
　　塞内加的猜测没有错，比起之前青衫的尼奥斯，黑袍的他明显变了，用计更加的阴狠毒辣，更加的激进冷血，不留余地。
　　仿佛只要能达到目的，一切都可以抛弃，什么都能够牺牲，哪怕是他自己，和他最爱的人。
　　而奥托自己在那人手下做事，连带着的代价，就是不得不成为和他一样的魔鬼，在手上沾染无辜者的鲜血。
　　每天都是巨大的压力，每夜都是良心的侵蚀，人性的折磨。
　　这就导致心中暗藏许久的谋划，那股复仇的冲动，还是快要忍耐不住了！
　　想到这里，奥托用力捂着额头，五官狰狞地扭曲了一下。
　　“大人，有客人拜访。”
　　奴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语气小心翼翼。
　　这是尼禄送给奥托的奴隶，一个希腊女奴，身材窈窕，举止优雅，在市场上能卖不少钱。
　　“知道了。”奥托冷冷地斜了女奴一眼，擦了下嘴角，直起身子。
　　女奴打量一下他的脸色，关切道：“您没事吧，大人？”
　　“没事，来找的客人是？”
　　“是佩里乌斯家族的小姐，看样子的确对大人您有意思呢。”女奴微笑。
　　奥托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手一挥，“带她去会客厅等着吧，我一会儿就到，另外我和她会面期间，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女奴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明白。”
　　......
　　与此同时，元老院。
　　元老齐聚，年轻的贵族满座，面色肃穆庄重。
　　尼禄站在白色的圆厅，一袭红裙，妆容精致。
　　在众人的围观下，她玉手轻抚胸前，精致的下巴微微扬起，携着骄傲振奋的神色，高声发表动员演讲。
　　“在这严峻的时刻，为了我们的人民，为了罗马帝国，以及所有崇尚罗马的盟友及国家的延续，
　　更重要的是，为了崇高的自由和荣耀事业！”
　　“我在此以罗马最高统治者的身份，向我的臣子和我的人民发表讲话，这篇讲话将会在今天下午传遍全城，将会在明日响彻全国，将会在未来载入史册！”
　　尼禄摇摆着脑袋，挥洒着一头金发，凌厉的视线扫过所有的元老。
　　“当前，一场愚蠢而且耻辱的战争，席卷了我们的高卢、日耳曼和西班牙行省！
　　叛逆的贼子，被野心懵逼的罪人，背叛了他们的国家，背叛了他们的人民，背叛了他们的血脉和灵魂！”
　　“他们在我们享受丰收和和平的欢愉时，无耻地发动了战争，发动了罗马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叛乱！
　　我们的城市，我们的农田，我们的孩子和亲人，被他们罪恶的铁骑肆意践踏和侮辱！”
　　她的声音高亢如歌，挥舞着双拳，用力击打着演讲桌，发出震耳欲聋的“砰砰”声。
　　像是要把刀剑般的话语，砸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里。
　　“在最初的几天里，我们并没有防卫他们的突然袭击，因为我给予了反贼过多的信任，然而事实证明我还是做错了。”
　　尼禄语气惋惜，表情仿佛痛彻心扉，接着随即一转，又变得义正言辞起来。
　　“然而，我对我们的军团、我们的将领，和我们的人民信心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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