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你的罪恶,由我来背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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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罗马的残垣断壁边，漆黑的街道上。
　　万人聚集，声势浩大，队伍如汹涌的潮水般，一边发出厉声的咆哮和悲戚的哭嚎，一边沿着罗马城游走。
　　像是一场别样的哀悼活动，又如同一场异样的游行。
　　数万人跟随者队伍，呼喊着他们亲人的名字和“需要真相”的口号。
　　这座城市在大火后，忽然被愤怒与悲伤挤满，不留一丝快乐的情绪。
　　在卡皮托山上，身着托加长袍的贵族元老俯瞰全城，忧心忡忡。
　　民怨宛如实质，就在他们脚下凝聚，仿佛翻滚的江河，下一秒就会掀翻他们的船只。
　　“流言的影响太大了，已经有不少人被煽动起来了。”
　　“我们处理的速度太慢，没能第一时间发现。”
　　“怕是有人在暗中煽动吧，毕竟怎么会那么巧......”
　　“嘘！！”
　　元老们沉默下去。
　　很久，一人幽幽地开口：“所以，我们的皇帝现在在哪？”
　　“元老院呢，大会正在对她进行质询。”
　　......
　　临时元老院，纯白的会议大厅中。
　　尼禄站在会议厅中央的方形石栏里，面无表情地扫视全场。
　　执政官、裁判官、大法官、大祭司等人组成的陪审团一身黑衣长袍，庄严肃穆地落座在大厅正前方。
　　他们大多老态尽显，像是生生从坟墓里被挖出来，被迫来参加这场会议。
　　没办法，流言发展到这个地步，便如千万里外的海中微波，等翻至岸边的时候，已汇聚成滔天大浪，无法阻止。
　　民众的怒火和悲伤，急需要一个发泄口，一个值得相信真相。
　　大法官敲了敲木槌，全场肃静。
　　“罗马的法律至高无上，就算是皇帝也必须遵守，向来如此，以民主治国，也是帝国能发展壮大至今的基本国策，”
　　大法官庄严地说：“所以尼禄·克劳狄乌斯，即便你身份尊贵，地位崇高，你是否愿意接受元老院的质询，还帝国千万公民一个真相。”
　　尼禄严肃地点头，“我愿意。”
　　“所以也请你理解我们接下来的公正和公平，以正义女神的名义，我们将会无视你的身份和地位。”
　　“我理解。”
　　“很好！”
　　大法官说：“那么就请你告诉我，上个月那场惨绝人寰的灾难，罗马的大火到底是不是如流言所说的那样，是你的奴隶尼奥斯所放！”
　　“不是，我以我的性命和身份为他担保。”尼禄干净利落地反击，声调冷漠冰清。
　　台下一片哗然。
　　“肃静！”
　　大法官敲了敲木槌，翻开桌上的一页文件，“那么我就以你的立场，继续发问，既然大火不是尼奥斯所放，那么你又为何要在火灾前夜撤离罗马？”
　　尼禄一怔。
　　听众席上骤然骚动起来。
　　“对此你有什么解释吗，皇帝陛下，毕竟在那之前，你可是口口声声向全城公民宣告，人在城在，血战到底的。”大法官大声质问。
　　“这......”
　　尼禄低头，舔了舔嘴唇，“这是我的意思......是我在最后时刻怕了，是我在最后时刻不想战斗了，这还不行吗！”
　　她无视背后的议论纷纷，接着道：“我是罗马的皇帝，我绝不能死，只要我还活着，那么胜利的希望就绝不会消失。”
　　“所以这就是你弃城而逃的原因！”大祭司大喝。
　　“......”尼禄一噎，狠狠地怒视他一眼，又不甘地别开了视线。
　　见鬼，我就不该来听他们的话，来参加这个会议！
　　本以为能像之前那样，博得一个好名声，结果现在她自己都快栽了。
　　“这不是重点，各位，让我们回到那场灾难之中，”
　　大法官打断他们，继续看着尼禄，“陛下，既然你说大火并不是尼奥斯放的，那么你觉得纵火犯还会有谁呢？”
　　“伽尔巴，他的士兵，他的手下！”
　　尼禄说：“他纵容手下兵卒烧杀劫掠，我们早就知道，而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会失火也是很正常的事！”
　　“确实有道理，但却不能解释，为什么火源会同时出现在五个城区之中，难道真有那么巧吗？”
　　大法官问：“还是说伽尔巴良心发现，故意放火烧自己的士兵，好解罗马的城围？”
　　“科尔姆斯，你到底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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