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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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鲁克神庙。
诸王会议。各大城邦统治者的魔力投影,映射在圆形大厅的周围,集体肃穆。
王与圆厅的中央,漂浮着古老的石板,石板周围的空气泛起波纹,智慧之神恩利尔的声音从中传出。
来自众神的决议,正一条一条的下达给各大城邦的王者。
而当决议说到巴比伦时,王者之间的气氛顿时凝重,就连空气都好似不在流通。
就和众神会议上的情景如出一辙,没有人愿意谈论那个禁忌的话题和那个禁忌的男人。
“收起你们的狗眼!”吉尔伽美什终于受不了他们的眼神,咬牙警告。
王者们这才收敛起奇怪的视线,左右互看,摇头不语。
恩利尔沉默了几秒,接着说道:“......关于巴比伦,神王的意思是,巴比伦的事务就交给巴比伦的王来处理。”
泽瑞眉毛一抬,挑衅的眼神扫过吉尔伽美什,直起身子听取神旨。
“你的父亲马尔杜克为你争取到了这个机会,不要让他失望,相信你会带给他荣耀和骄傲的。”恩利尔说。
泽瑞严肃郑重地点头:“我以我的血脉发誓。”
“至于吉尔伽美什,你还有很重要的任务,继续备战,随时做好出征的准备,众神永远不会满足于现在的版图的,我们需要更多的人类来信仰真正的神灵。”
“嗯。”吉尔伽美什撇了撇嘴,
“很好,那么这次会议......”
“等等,我有一个问题。”泽瑞忽然打断了恩利尔。
石板没有第一时间传出声音,圆厅寂静了片刻。
“什么?”恩利尔的声音响起。
泽瑞紧紧盯着金发金甲的吉尔伽美什,冷冷地翘起嘴角:“我想问的是,等我解决了巴比伦的问题,那个人的灵魂,我可以保留和收藏起来吗?”
“毕竟这个世界上,这么有意思的灵魂可不多了。”
吉尔伽美什抬起了头,赤瞳中泛着寒意,直视着他。
恩利尔静默几秒:“不行,他的灵魂要么归冥界女神所有,要么只会被金星女神拿走。”
吉尔伽美什忽然紧握拳头,表情酷寒。
“啊,那还真是可惜啊。”泽瑞耸耸肩,一脸惋惜的表情,和吉尔伽美什对视着。
在那慑人的注视下,他的笑容僵硬了几分,没敢说出心里想的那句话。
可惜有些人的朋友本就不多,结果又要再死一个......
如果说出来的话,真的会被他杀死的吧?
泽瑞挪开了视线,没再和吉尔伽美什对视,但心情却出奇的好。
也许,下次有机会再刺激他吧。
......
巴比伦。
昔日倒塌的城墙,长满了粗壮的树根,像是支起绿色的栅栏,将危险挡在城外。
贫瘠的土地,恢复了往日的肥沃,长满绿草与鲜花,抓起一把揉捏,仿佛能捏出油来一般。
人类开始三三两两的走出地面,一开始还有些迷茫。
但渐渐地,他们竟像是本能驱使一样,开始结成社群,成群结队地采摘果实,搜捡树枝树叶,打磨燧石,制作工具,搭建住所,点燃火焰......
废墟之上,新的简陋的小屋,一座座地生出,一点点的火光被点燃起来,烧火做饭。
制作出来的简易武器,被用来打猎和开垦土地。
文明的嫩芽,就在绿地和阳光之中新发。
“真是世间最美好的画面啊,只要没有灭亡,人类从来都不会失去希望,”
兰登摸了把脸上的胡渣,扭头看向身边的白发老人,“而带给他们希望的,是你,尼奥斯大人。”
“不,希望不是我带给他们的,希望是一直藏在他们心底的,”
尼奥斯迎风而立,站在巴别塔的废墟顶端,俯瞰着那些开始劳作的人类,“这就是为什么无论灾难、魔兽还是诸神都无法磨灭他们的原因,这就是人类。渺小,但是坚韧。”
兰登怔了怔,脸色莫名感慨。
两个老人站在断裂的高塔顶端,久久驻足眺望,风景独美。
“只可惜,诸神不会无视这一切的。”兰登忽然叹气。
“我要的就是他们不再无视,要的就是他们看见,然后恐惧。”尼奥斯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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