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惊骇的黑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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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旋在雨隐村上空的雨隐村，早已在非人的战斗中被打散。
于茫茫阴云之后，那耀眼的暖阳缓缓露头，将光芒挥洒于大地。
但可惜……迎来短暂光芒的雨隐村，此时的情况却并不美好。
“救救我！”
“佩恩大人！佩恩大人！”
“医疗班呢！医疗班！不要傻站着，赶紧配合主力队伍展开救援啊！”
...
宛如地狱一样的场景。
被瞬间爆发的强劲冲击力直接冲垮，巨石从天空中宛若火雨般坠下，朝着聚集了整个雨隐村人流的中心区域砸去。
建筑、肉沫、鲜血，溅撒着这片大地。
惨嚎声、求救声、炸裂声不绝于耳。
此情此景不由得让凉介想起自己亲眼目睹的，雾隐村入侵木叶一战。
又恍惚瞧见了那原时间线里，眼前这自恃为神明的佩恩以无尽之神力摧毁木叶大半生命的神迹。
这些雨隐忍者无辜吗？
不无辜，雨之国在佩恩的统治下以武治国，这雨隐村内更是鲜少有没见过血的忍者。
他们不单单只是保家卫国，其在晓组织的影响下经常游离于战场之上，为尾兽捕捉计划敛取财物。
那这村子里的普通人无辜吗？
同样不无辜，虽然他们多数人没有力量，甚至有些人一辈子没踏出过这个村子。
但每每村子的人凯旋而归，带来从别国敛取财物时，他们能安心取之，奉其为英雄，既享受这份罪孽带来的福报，又哪能不承担这份罪孽。
世间无绝对的是非对错，也无分明黑白之分，不过只是立场不同。
即使是凉介自己也是有罪的。
但有罪，他认。
他做的事情，他愿意承认，愿意为其承担。
即使是日后，这雨隐村同样有着带着这份仇恨找上门，把他打倒了，甚至把他杀死了，他也认。
可让凉介有些好笑的就是总有人不愿意承担自己的罪，而只会把一切罪恶丢给他人，甚至是……世界，且富丽堂皇的声称自己是为了和平。
就许你们晓组织找上门，就许你们能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帜？
也是有那么一点被其完全自我的想法所影响，但也有一点是因为凉介顿悟了新的瞳术能力，心里开心、通透，于是忍不住多开口讽刺了他几句。
要是以往，凉介又怎么会跟这种受不了刺激报复社会的神经病多废话。
可怜人吗？谁又不是呢。
恍惚无神。
几句话说下来，长门竟是哑口无言。
背后，是部下们惨嚎求救声。
而前方，是那个不知来历的入侵者。
长门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对方说的事情是确实发生过的。
甚至……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从弥彦死去的那一刻，他内心对于这个世界的报复心理也越来越重。
曾经自己和弥彦他们想走的道路也已经在不知不觉走歪了，因为仇恨。
意识到了，但又下意识逃避。
在觉醒轮回眼力量的那一刻，长门内心曾经的祥和被力量和仇恨完全覆盖，留下的就只有对与错是由最强者来书写这句话。
让世界感受痛苦，人们便会更加珍惜眼前的安宁，这是他坚定不移所认为的。
有着来源于神明的力量，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贯彻这份理念，直到……现在！
直到眼前，有这么一个在力量上与他同等，有资格跟他对话的人开口，肆无忌惮的把他那最后一丝遮羞布给拉下来时，长门才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内心。
这些话语由其他人来说，他完全不会去理会，左耳进右耳出，因为他们没有资格评价自己的一切，他们不懂，他们不配！
但如果是由眼前具备着同样姿态的入侵者来说，这番话便让他深深记下，且……
自我反思！
“算了……”
极为淡漠的声音从佩恩的口中响起，传递了长门的内心。
恼羞成怒吗？并没有。
比起恼羞成怒来说，他内心更加复杂，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脑海中浮现，并且……根深蒂固。
“你说得对。”
很突兀的，在凉介面前的佩恩缓缓飘起，其体内又有了源源不断的查克拉隔空被注入。
“我确实是一个伪善者，也确实是一个自私的人。”
“一直以来，我都被动的忽略了一个问题，因为我不想去考虑这些，那就是……让世界感受痛苦的同时，我身边的人应该怎么办？”
“如果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其他人的痛苦结下的果实，我不就成了曾经那些丑陋的人，给我和同伴施加痛苦的人。”
话语声淡漠到极致，比起刚才，眼前的佩恩还真有了几分神性。
不过……却是个疯的。
看着缓缓飘起的佩恩，凉介不用猜都知道他想要干嘛。
“……但他哪来这么庞大的查克拉？”
疑惑的念头在脑海中回荡。
战斗直到现在，凉介体内的查克拉都已经近乎耗尽，可眼前这个家伙哪还有那么庞大的查克拉支撑。
难道说……他是直接从外道魔像内，抽取那些已经捕获的尾兽的查克拉？
而在他思考的时候，眼前的佩恩已经缓缓高挂于天空，背对着耀眼的太阳。
淡紫色的螺旋眼瞳之下，蕴含着高高在上之意。
“佩恩大人！”
“是佩恩大人！他来救我们了！”
“神明大人！”
不单单是凉介看得到天空中的佩恩，就连雨隐村中心区域，被巨石堆轰炸之下的重灾区同样看得到。
毫不知情的人们高呼着佩恩的神名，甚至还有人以敬畏和虔诚的姿态跪地膜拜，他们……是真的把佩恩当成了这世间的真神。
但可惜，佩恩连一眼都没有回望。
“曾经我自恃为神，但所做之事也不过是一个被仇恨左右，且有些自私的凡人罢了。”
“或许……作为一个拯救世人于水火的神明，包括我以外，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需要感受到极致的痛苦，只有这样，这个世界才能安宁下来！”
“我应该作为观察者和执行者，而不应该融入其中……”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猛地张开双臂，俯视着下方站着的凉介。“谢谢你让我明白这一切，但很可惜，已经没有足够查克拉的你，或许没有机会从这里逃离，见证接下来我将贯彻的一切了。”
“这雨隐村……将会成为你的坟墓，我承认以你的力量毫无疑问是世间除我以外的第二尊神明，但你今天必须死在这里！这里将为成为这世间第一座葬着神明的墓地！”
暗室之中，长门枯瘦惨白的面容上，忽的有了一股红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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