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不隐瞒了,摊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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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和春三娘、谢九幽几人赶上和亲队伍,已经是五天后了。
  
  对于长歌中途折返,万俟牧言是觉得她有病的。
  
  跟他说明回来的原因后,他更加觉得长歌有病了,春三娘和谢九幽病得最严重。
  
  在万俟牧言看来,他一人遇险,好过全军覆没。长歌则总将那: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挂在嘴边。万俟牧言也不再相劝,只等走到朔州再做打算。
  
  走过了朔州,那才到突厥的境内。
  
  又走了十来日,和亲队伍来到了朔州。万俟牧言神神秘秘的进来马车里与长歌说:“羡儿,收拾一下。”
  
  长歌横了他一眼:“收拾什么?我现在还不够漂亮吗?”
  
  他微微一笑:“够漂亮,但没精神。”
  
  长歌丧气的垂下头:“哪里来精神啊,天天在这马车里摇晃,我的五脏六腑都晃散了,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一会儿就到朔州了,有个人你一定想见到他。”万俟牧言眼睛里有光。
  
  “什么人?”长歌问。
  
  “你外祖父,容西洲。”万俟牧言伸手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
  
  长歌却没有他预想欣喜,反而有些局促起来。
  
  容西洲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很熟悉,但对于这个人她是陌生的。近乡情更怯,想到母妃惨死,长歌更加想逃避。在她心里,母妃的死是她害的。
  
  为何瑄祯帝不愿意见她,大抵是他也认为容桑柔的死就是万俟不羡一手造成。
  
  万俟牧言看出来长歌的不安,轻声问:“怎么了?”
  
  长歌只是侧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女孩的皮肤本就很白,她又不喜脂粉,只薄薄抹了些香膏,秋日的陽光照进从车窗照进来,洒在她脸上,显得她的皮肤有一种白宣纸般的脆弱,似乎碰一碰就破了,鸦羽般的漆黑头发柔柔的散了几丝在鬓边,如同一丛堪堪长出花苞般秀丽明媚。
  
  他听到长歌抽搭一下,忙将她身子掰正了面对自己,才发现长歌已然泪流满面。
  
  “羡儿,不用怕。”他是懂她的,知道她一直心怀愧疚,对容贵妃的死耿耿于怀。
  
  万俟牧言看长歌满脸泪痕,心中也莫名酸涩,却只能发乎情止于礼,伸手在她肩头拍了拍,说道:“你一直以为容贵妃是因你而死,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也是因你而活。或许没有你,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长歌听过不少劝慰的话,但他这种她还是头一遭。
  
  她茫然抬起头:“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略带苦涩,只一双深邃的眸子静静的盯着长歌,又靠到马车上:“你就从未疑心过瑄祯帝吗?”
  
  “疑心什么?”她不解。
  
  “你母妃与瑄祯帝感情如何,你自小是看在眼里的。你以为你母妃深爱皇帝吗?”他问。
  
  “我母妃与父皇感情很好的。只要母妃在,父皇的眼睛永远都落在母妃身上,眼睛里的神采是骗不了人的。”长歌振振有词。
  
  “那你母妃的眼睛落在哪里呢?”他又问。
  
  长歌低下头来,回想片刻,抬头说:“自然是我,母亲爱孩子,这不很正常吗?这又能说明什么?”
  
  万俟牧言语气温温吞吞,但言辞间却丝毫不让,步步紧逼:“除了落在你身上呢?她看瑄祯帝的眼神是否有同样的情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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