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一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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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小丘帮手，招聘工作就顺利多了。
　　到了星期五，叶长天和小丘、以及自己确定的效果图组组长小虎开了个会，经讨论后确定了最终名单，交代余芬通知大家下周一、也就是九月十六号开始上班。
　　之所以选择这一天，一是因为想图个吉利——916，就要6；二是因为那时原品基地的第二次课已经结束，叶长天有时间在早上跟新员工们开入职会。
　　星期六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也是第二次理论课的最后一节课，叶长天没有像第一次的结束课那样插科打诨，而是认真地向学生们传授谈单的技巧、职场的经验。里头有从沈图身上学来的“面对男女同时出现的客户，始终以跟自己同性的客户为尊”的谈单教训、也有自己一直奉行的“一切以公司利益至上”的职场准则。学生们、循例出席的莫心悠、以及旁听的三个前台美女听得如痴如醉，皆是频频点头，以示认同。
　　下课后，莫心悠主动叫叶长天到她办公室谈话。
　　“叶老师，谢谢你啊！给大家传授了那么多经验。”莫心悠由衷的感谢叶长天。
　　“这是我应该做的。”叶长天回应道。
　　“可惜…”莫心悠非常少见的面露难色，“室内设计培训班我不打算再办了，也就再也不能在基地听你的精彩演讲了。”
　　“啊？为什么呢？”事发突然，叶长天十分惊讶。
　　莫心悠平静地回答道：“我开办原品艺术培训基地的初衷，是想给喜欢画画的人一个得以满足自己兴趣爱好的地方，只不过后来有朋友建议我顺便开个室内设计师培训班，我想着设计也是门艺术嘛，就采纳了他的建议。但事实上，六个月内学完画电脑效果图、画施工图、手绘以及设计理论知识，实在太过匆忙了，学生们的学习效果并不理想——据我们跟踪采访，他们中大部分人毕业后没有从事室内设计工作。我并不是生意人，所以……我这么说，叶老师你应该理解吧？”
　　叶长天点了点头，说道“我能理解——如果不能给人相对应的价值，那么这钱，不如不挣。”
　　“对啊！你我的观点是相同的！”莫心悠显得很高兴。
　　“好吧！没想到刚才这节课竟是我在原品的最后一节课，莫老师你早说嘛，我本该与学生们相拥而泣才对！”叶长天开玩笑说。
　　“呵呵，遗憾也是一种美嘛。”莫心悠却以哲理应对。
　　叶长天心想：“错过你这种遗憾可一点也不美——不对，我和你是两条平行线，注定不能相交，何来错过？可我怎么总觉得我们不该是两条平行线呢？！”思绪万千之下，忘了言语。
　　“叶老师，这期学生还有其它课程要上，过一段时间才毕业，你有空回来看看他们呗。”莫心悠见叶长天眉头微皱、双唇紧闭，真以为他落入了离别愁绪之中。
　　叶长天醒了过来，笑了笑，说道：“好啊，有空回来看望大家。我先走了，工作室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回去处理。”
　　“好的，再见。”莫心悠说道，干脆决绝得让叶长天感到意外——她怎么连礼节性地问一声我工作室的情况都省了呢？也罢，既然是两条平行线，何必做无谓的纠缠？
　　于是转身便走，再见都没说。
　　出了原品基地所在的办公大楼，卸下“老师”这个重担的叶长天心情出奇的轻松，眼神也好了不少——发现路边的紫荆花树比五月初茂盛了许多，抬起头来竟寻不到正午的太阳；公交车站的灯箱广告不知何时换上了《了不起的盖茨比》的电影海报！
　　“可能是昨晚吧，不然我怎么会看不见这超帅的莱昂纳多？”叶长天心想，然后仔细一看，电影的上映时间是八月二十号，离现在已经二十几天！
　　上了车，沿途的风景一再让他感到疑惑和意外：南方广场的外墙昨天还是白色今天怎么就变成了蓝色？旁边又怎么突然多了栋高楼？边州大道的路灯灯柱上几时挂上了国旗啊！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好在有《了不起的盖茨比》电影海报“突然”出现的前车之鉴，让叶长天明白到自己将这座城市遗忘了很久、又或者说这座城市把自己遗忘了很久，才不至于以为自己的神经出了错乱。
　　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余芬拿给叶长天一套床上用品，说是送给他新居入伙的礼物，并问他哪天搬进来住。叶长天不好拒绝，只好笑纳，同时回答道：“尽快吧，收拾好东西就搬过来。”
　　叶长天嘴上这样说，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第二天周日，他哪都没去，就待在心怡公寓收拾家当。除了电脑、新买的风扇、沈图送的加湿器、一大堆书籍以及衣服，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了。电脑和加湿器都还要用，叶长天只能先收拾书籍，一边往箱子里装书，一边翻阅，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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