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远古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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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建春虽然知道避火珠的大致方向，心里也猜测了几个人，但没想到王老根居然清楚避火珠的下落，而且貌似避火珠还牵扯到了什么事情。
　　王老根根本不给风建春说话的机会，一边咳嗽着，一边拉起风建春的胳膊就往公园外走。
　　风建春看王老根一步三晃，摇了摇头，将一股内息渡到王老根体内。老根顿时精神一震，回头感激地道：“谢了，不过有这点儿真气就够了。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别再浪费了。”
　　风建春虽然很好奇王老根到底遭遇了什么，不过见王老根急吼吼的样子，便没继续询问。风建春清楚，以老根的性子，即便是自己问了，他现在也不会说的。只是趁着王老根还拽着他的时候，分出一缕坎水之气渡入老根的体内，查看起了他体内的情况。
　　这一查不要紧，却把风建春吓了一跳。老根体内五行之气微不可查，不过却是煞气充盈，在他经脉中突突乱撞，五脏六腑早已羸弱不堪。也幸好老根自身也有些本事，一缕无明气息护住几大要穴，不然老根怕是都坚持不到现在。
　　“老根，你给我站住！”风建春怒气冲冲地甩开了老根抓着他的手，“你都这样了，还想干嘛？你不想活了，有什么还能比命重要？”
　　“六六妈没的时候，要不是一心想着为她报仇，我早就不想活了……”王老根说到六六妈，双眼渐渐变得湿润。
　　“老根……人活着就要向前看，六六妈也希望你好好活着……”风建春听着心里也很是难受，出言安慰老根，他从未见过老根表现的如此地消沉，即便是在为六六妈下葬的时候，老根也只是蒙声不响地一锹一锹挖着土，没像现在这样没有一点的生气。
　　“呵……”老根苦笑一声，神情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向前看？我只看到了前方的黑洞洞，还有出没其中的孤魂野鬼，难道还不够向前吗？”
　　风建春一时语塞。他深深地明白老根这话的含义，对于老根这样不同常人的异人，终日与鬼物为伍，早已将生命的终点看得明明白白，也许就只剩下绝望和淡漠了。
　　这其实也是一种悲哀。明知道无论你怎么做，终点都不会改变，那你还会去在意过程的好坏吗？往往就只剩下率性而为了。王老根现在也就是这般心态，心中已然没了求生的念头。
　　这样的心情，风建春在妄境中也曾有过。在他将自己与妄境中的田家一起安葬的时候，他也以为自己看淡了生死，看破了红尘。
　　只是当他醒来的时候，见到身边一群为他焦急、为他担忧的人们的时候，他才明白，也许你无法选择终点，但你必须为那些爱你的人而活，而且还要活的精彩。
　　“老根，别这么想，再说阴山派还在，六六妈的仇还没了结呢。你要是就这么没了，你还哪有脸去地下见六六妈啊。”
　　风建春换了一种方式劝道，他希望能通过仇恨，重新唤起老根求生的欲望。要知道哪怕你医术再高，也救不活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阴山派没灭，我是知道的，我就是被阴一铭所伤……”王老根声音低沉，却掩饰不住他满腔地怨气：“见六六妈？呵……我倒是想啊！魂飞魄散……魂飞魄散啊……！”
　　风建春心中一痛，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他见过人死后灵魂化作一点荧光回归本源，也见过灵魂因执念游离人间成为孤魂野鬼，只是不知道魂飞魄散后的灵魂，是不是会像一缕青烟一样随风飘散消失不见，还是会出现在另外的地方重新开始。
　　魂飞魄散后的去向，佛经中没有提及，道经中也没有讲诉，只说是华为尘埃消散与世间。只是在佛经中有提到过本源的真性种子——阿赖耶识，佛经中称其不生不灭，不增不减。因此风建春认为灵魂可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魂飞魄散，也许只是非神人佛陀不可识而已。
　　最终，风建春没有再劝王老根什么，默默地跟着他一路前行。
　　天色越来越暗，天空中的乌云牢牢地遮掩住天空，不露出一点光亮。风建春跟着王老根在山林中穿行了两个来钟头，而王老根却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
　　要不是风建春不时地将内息渡给王老根，恐怕以王老根现在的身体情况，也坚持不了走这么久的山路。
　　“老根，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走了这么久，风建春见王老根只顾蒙头走路，一路上话也不说，顿时有些急了。在公园的时候王老根还嚷嚷着晚了会出大事，可总不能带着自己像个愣小子一样，只顾蒙头往前冲，至少也要和自己交个底，让自己有些心理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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