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战黄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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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祥叔还头昏眼花,心里总不踏实,他一头扑在炕上,直接昏昏的睡了过去,睡梦中,他又看到了那双幽蓝、恶毒的眼睛,那种刻骨的仇恨在一直看着他;他也看到了赶着马车的父亲,还是四十多岁光景,还在赶着马车,不过马车走过的是无边的黑暗,始终没有尽头,但父亲依旧不知疲倦,一直在奋力挥舞着鞭子……祥叔一直接趴了大半天,傍晚时才起炕,但依旧四肢无力,疲惫不堪。
  当晚,一碟花生米,一盘炒鸡子,祥叔自己灌了半斤烧刀子,酒虫上脑,不等老太太拾掇桌子,就从被垛拉了枕头,倒头睡去,迷迷糊糊地半夜醒来,只觉得头重脚轻,口渴难当,脑瓜子像炸开一般疼,起先祥叔不想动弹,可实在口渴,只觉得嘴巴里似乎连唾沫都凝固成了碎末。祥叔闭着眼,在炕上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披衣下地,准备去堂屋找水喝。
  祥叔迷迷糊糊打开房门,只觉阴风铺面,透骨的冰寒直接侵入骨髓,同时,空气中夹杂着一股冲天的骚气,从鼻子直接钻入气管,又涌入心肺,继而说不出的憋闷,眼前随之金花乱坠,祥叔不禁大惊,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黄皮子!是黄皮子的味儿,出于本能,更是多年经验告诉祥叔,一定是招了黄皮子,而且不是一只两只,是一群,祥叔有生之年这是第一次闻到如此冲天的腥臊。
  祥叔醉意尽解,睡意全无,蹑手蹑脚摸到窗前,借着朦胧的月光,就见自己家门口密密麻麻的一片,至少涌了数百个黄皮子。祥叔头皮发麻,头发都竖了起来。这些黄皮子有的前爪不停的挠着地;有的弓着身子,一下一下用头拄着地;有的直接匍匐卧在地上。虽然黄皮子的姿势不一,但仔细看去这些黄皮子的动作却颇有节奏,又有着一个最大的共同点,那便是大大小小的头颅都有规律、有节奏的一仰一起的在地上叩拜,随着叩拜,也一起发出着“吱吱”的叫声。一只黄皮子的叫声为不可闻,但上百个黄皮子一起有规律的叫声却是形成了极大声响,而这有节奏的声响中充斥着怨毒、悲戚和苍凉,在这样漆黑的深夜,任谁听到都会毛骨悚然,心胆俱裂…………
  祥叔愕然,“这些畜生在做什么?难道他们在…………”一个祥叔自己都很难接受的念头在祥子脑子里涌现,“他们,他们,是来给早上那黄皮子出殡的?他妈的,收拾了一个,这一帮都找上门来。”祥叔虽然胆大,但心也跳成了一个,同时幼时那个夜里很多黄皮子将他们父子包围的场景又浮现在了祥叔脑海。
  忽然,祥叔感觉在黄皮子队伍中有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向他这边瞄了一眼,祥叔心头一颤,那目光冷冷的,如一把利刃,直接刺到了祥叔的心肺,也就在祥叔错愕之际,所有黄皮子都齐刷刷站了起来,一双双眼睛都恶狠狠地盯着窗前隐匿的他。
  祥叔稳了稳心神,也不做声,仅是依旧站在窗口注视着众黄皮子。众黄皮子也无其他动作,弓着身子,昂着头,冷冰冰的怒视着窗口依稀映出的祥叔的身影,双方就是如此僵持着。这种僵持维持了几分钟光景,之后一只瘦下的黄皮子缓缓踱着步子来到黄皮子队伍前面,一边注视着窗前的祥叔的影子,一边挑衅的在队伍前慢慢的迈着四方步,而其他众黄皮子开始有规律的用前爪挠着地,同时喉咙里发出有规律的低吼。
  “这,这是,讨敌骂阵?这些畜生真成了精?”祥叔心下念叨着,不过此刻心底的惧怕也早已挥之而去,事到临头,祥叔也隐隐知道这些畜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与其躲在屋里,不如迎面一击。祥叔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定了定神,厨房摸了菜刀,顺手拎了剩下的那半瓶烧刀子。拉开房门,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那沉稳劲儿,犹如晚饭后去猪圈喂猪。
  黄皮子见祥叔出门,也是一阵骚动,但依旧都毫无退意的盯着拎着菜刀的祥叔,而在队伍最前,耀武扬威的黄皮子早已身子一晃,闪进队伍中。祥叔对着酒瓶狠狠的灌了一口,凭借与生俱来的煞气,再加上烧刀子下肚,威风凛凛,血贯通人,威势犹如天神下凡,恶狠狠的道:“你们这些畜生,不怕死的过来!”
  威压之下,众黄皮子不由得往后都退了几步,似有退意,然而,在队伍里传出“吱吱”的几声尖锐的叫声,众黄皮子竟也“吱吱”回应着,登时,黄皮子似集体打了鸡血一般再次恢复斗志,仇视的目光怒视着祥叔,并向前逼近了几步,一阵宛若可见的杀意直接涌向祥叔。祥叔依旧毫无惧色,索性把菜刀丢在地上,院里抄了一个方凳坐下,一边抿着烧刀子,一边瞪着众黄皮子。
  “不认怂的就过来,老子陪你们玩!”祥叔拎着烧刀子猛地灌入口中。而众黄皮子也不敢上前,依旧怒视着祥子,并不停的用前爪挠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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