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无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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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末寒从寝殿内换了素白的雪莲轻纱长袍，那张不染尘世的倾世容颜带着一丝薄薄的冷意，仿佛这世间已没有什么事能够牵动她的情绪。
　　再次见到墨寒，那张绝世容颜如初，刹那间令周遭一切都失了颜色，他俊逸如此，又有着适宜的霸道，可在她面前，那张稳重沉着的脸上更多的却是温和。
　　见到她的那一瞬，他一直提起的心才算是落了下来，除了她倾城的容颜中覆满冰霜，但她还是她，是那个在他心中早已确定了的人。
　　此次与墨寒会面，她只是招待他进了待茶殿，并不十分正式，这也令碧草等人稍稍松了口气，通常只要不是在正殿议事，天尊神女是没有那么冷酷决绝的。
　　茶香飘散在空气中，天末寒拿起茶盏放在鼻息间轻轻闻了闻，浅浅饮了一口，明知对方一双深潭一般的眼睛正一刻不离地盯着自己，而那目光中的情绪有着令人难以忽略的思念和挣扎，而她却视若无睹，将注意力转移到待茶殿外莲花正盛的荷塘中。“自魔族统一以来，我极少再见到你了，难得今日过来，不如留下几日让我的侍女们带你浏览一下这天海的壮景。”
　　她话说的轻松，短短一句话就将他要来的目的压了下去，她不想听，也不想问，就这么简单。
　　那张相貌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又飞快消失不见，一口饮尽茶盏里的茶，浅浅笑道，“果然再见你已非昨日，我只是怀念当年的乐姑娘，想来看看她过的好不好。至于这天海如何美丽，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去欣赏的。”
　　天末寒微微一怔，挑眉道，“哦？你是认为自己没有这个资格，还只是你想要拒绝的理由？不过我有必要再强调一遍，你口中的乐姑娘早已不在了，若你只是为这个目的而来，那喝完这杯茶，你就可以离开了。”
　　“离开？怕是我已经无法离开了吧！”他的笑容看上去竟有几分勉强，刚说完这句话就猛然吐出一口血来，将茶案瞬间染成了鲜红色。
　　天末寒见状，未有涟漪的冷面上掀起一阵薄怒，凌厉的眼眸直射向身后的碧草。
　　碧草冷不丁被那寒光震慑住，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不等天末寒逼问，就脱口将实情说了出来，“请天尊神女降罪！是奴婢私自在茶水里下了毒！”
　　天末寒收起双拳，却也没有上前去搀扶靠在茶案上瘫软无力的墨寒，只是那双眼眸越发冰冷，手一挥就见几个身手敏捷的侍卫从暗地里现了身，将碧草按在地上。
　　“你该知道，本座从来不屑于用这种方式达成目的！是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的？！”
　　“是奴婢！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是奴婢看到您整日因魔族圣盘无法到手之事苦恼，加上那魔尊又如何都不肯松口，奴婢才想方设法放消息出去，设法让魔君来见您。奴婢知道，只要控制住魔君，取得圣盘自然是不费力气。是奴婢擅自揣摩天尊心思，是奴婢斗胆！请天尊赐罪！”碧草忍不住浑身颤栗，即便早已为今日的行动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真看到她发起怒来，自己还是感到一阵恐惧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让她的精神和肉体都被这恐惧啃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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