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一个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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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李崇渊留在门里，浮梦走出门却褪去刚刚的满脸戏谑。
　　她走到南新柔面前道：师姐，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南新柔难得见浮梦这般认真，不由也神情严肃道：你想问什么？
　　浮梦道：白飞书……那只鹰妖，可曾吃过除了羽族之外的妖族？
　　南新柔点头：当然有。但是南新柔直觉浮梦问的不是寻常的妖族。她道：你是想问什么？
　　浮梦神色冰冷：他会造梦。这世间能与梦相关的妖只有食梦貘。
　　南新柔顿时明白了，她拉住浮梦的手道：你不要想太多。
　　浮梦的眼睛有些发红，整个妖的气息都迷漫而出，透着暴戾：我不可能不多想。
　　浮梦还想说什么，却觉得脖子之后传来一阵剧痛，浮梦只来得及两眼一闭，便倒了下去。
　　南新柔一把扶住她，抬头对着站在浮梦身后的姜锦堂无奈道：狐王何必这么用力。
　　姜锦堂揉了揉手掌道：我比你了解她，现在和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姜锦堂说着便念了个法诀，逼着浮梦显出原形，伸出手，一把把她揣到了怀里：待会李崇渊出来了，你让他直接来找我就行。
　　南新柔点头：好。南新柔看着昏睡的浮梦，犹豫了片刻还是道：所以浮梦感觉到的是……
　　姜锦堂道：那不是食梦貘的能力，那是蜃。蜃擅长造就幻境，虽然看起来和梦境很像，但是终究不是梦境。想来是之前那鹰妖在因缘巧合之中得到了蜃的能力，所以才能够将幻境造得这般引诱人心。在沙漠中干涸久了的人，会看到海市蜃楼，就像是现在这样，一个虚妄的幻境。
　　姜锦堂眉心微皱道：食梦貘一族的事，你我都知道，并无幸存者。能有浮梦这一只，已是万幸。这只鹰妖年岁并不到我这般年纪，又怎还会有机会吃到别的食梦貘呢。
　　姜锦堂摸了摸浮梦的头，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件事她想想就能明白，偏生关心则乱。食梦貘一族的事终究是她心里的一个结。浮梦从未见过自己的族人，如果鹰妖真的是杀害她族人中的意愿，她一定会让那人血债血偿。
　　南新柔点头，拱手道：那就麻烦狐王多多照料她了。
　　姜锦堂一摆手：习惯了。里面那个妖……恐怕你还得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派人直接来找我，不用客气。这次羽族折损的人并不在少数，需要时间整理事情和调整布局，姜锦堂这一席话，算是允了个承诺，答应出手帮羽族度过这个难关。
　　南新柔感恩，拱手道：多谢。
　　姜锦堂道：我与羽族之间的旧事太多，这一次也不算只为你们。姜锦堂低头看了看浮梦道，希望你们也别再去计较这个小丫头的过错就好。
　　浮梦醒来的时候，周围燃着熏香，安神定魄，让人只觉得身心舒畅，心平气和。浮梦眼中的红色已经褪尽，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李崇渊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发觉浮梦已经醒了，不由关切道：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浮梦发觉自己已经变成了原形，倒也不懊恼，只是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道：还好。木头你回来啦。问题问完了吗？
　　李崇渊点点头：问完了。
　　浮梦哼哼了两声：那就好，那就好。
　　李崇渊道：那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浮梦伸出手看，看着自己短短的四肢，发了一会呆，突然了然般笑道：姜糖都把我变回这副模样了，不就是想和我说，事情已了，并非我想的那样，所以不用太过纠结么。这时候不能装糊涂，也只能明白姜锦堂的用心良苦了。
　　李崇渊摸了摸浮梦的头，似是安抚道：嗯。浮梦配合地蹭了蹭李崇渊的手掌心，似是撒了个娇。
　　李崇渊道：如果有一日，你找到了真正杀害你族人的人，我一定帮你。所以你不用这般觉得，需要一个人扛着。
　　浮梦笑道：你一个凡人，谁都打不过，你能帮什么忙呀。
　　李崇渊认真地一字一句道：我能陪着你。
　　浮梦盯盯地看着他，突然站起身，变成了人形，整个人扑在李崇渊的怀里，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手环在李崇渊的脖子上，小声道：好。
　　李崇渊收拢了手，将怀里的人紧了紧。
　　之后的事已经和浮梦和李崇渊无关了，无论白飞书会被羽族如何处置，都是他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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