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我们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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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梦原以为战神会义正严辞地告诉她，是啊，魔族就是错了。他们利用人心的缝隙，扩大了人的欲望，让无数人为此付出了代价。
　　可是没有，战神沉默了片刻后，反问道：你觉得呢？
　　浮梦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也会认真道：魔族就是错了。
　　可是这场梦境，如果没有魔族的帮助，少女根本无法彻底翻身，她或许还会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别说掌控别人的人生，她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掌控。
　　浮梦越发迷茫，魔族是对的吗？
　　战神道：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浮梦以为战神是想要带她去散散心，到底还是要卖神一个面子，便点点头，和战神一道出去。
　　战神带着她穿过两条小巷，发现正前方有一座神庙。这里供奉着掌管五谷的神，百姓们每到春时播种，或者秋时收割的时候会来得最勤快，都希望自己能收获满满。
　　浮梦不明所以地看着战神。
　　战神道：你听。
　　浮梦顺着战神的手看去，每一个跪在神像前的人都喃喃自语，他们每个人都在诉说着自己的愿望，有些愿望看起来很相近，但是却又有不同的问题。
　　他们每个人许完愿之后，脸上都会露出希望和幸福的表情。
　　战神道：其实神和魔很像，他们都会实现人的愿望。只是神实现愿望，是因为人说出了口，他们需要神的出现。而魔是在诱惑，或许解决问题的方法不止一种，但是魔族一定会引诱人选择最为极端的那种。因为这样，人才能彻底把自己的身心交付出去，占据他们的魂魄。
　　浮梦道：所以一个是选择，一个是被选择。
　　战神点点头：没错。
　　浮梦道：那那些没有把自己的欲望宣之于口，但是他们真切想过，而魔族就帮他们实现了这样的愿望，那魔族是不是比神更厉害？
　　战神问道：若是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你又如何判断，这是她真的想要的呢？
　　浮梦挠了挠头：总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无解。
　　战神笑了笑道：是啊，谁也不能说服谁，所以神魔才会势不两立。
　　浮梦看到战神的笑，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东西，瞪大眼睛道：原来你会笑啊！
　　战神一脸莫民奇妙：神都会笑。
　　哦——浮梦颇有意味地拉长了声调。这么看起来战神确实也不难相处嘛！
　　战神恢复了面无表情道：走了。
　　浮梦跟上去，笑着问道：战神大人，你的神像供奉在什么地方呢？
　　军营。
　　就是保佑大家每次战争的时候能获胜吗？那要是敌对双方都祭拜你，你会保佑谁获胜啊？
　　什么也做。
　　这么偷懒？那拜你还有什么用。
　　尽人事听天命。若是人事都不肯尽，那只听天命，并无意义。
　　可是天命什么也没做啊？
　　到时候会做的。
　　你刚刚才说你什么也不做。
　　说了，到时候会。
　　……
　　两个人的争论声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远方。
　　浮梦倒是真的尽人事听天命，在那以后也释然了许多，她只做自己能做的，无论是神也好，还是魔也好，和她都没什么关系。
　　浮梦和战神的配合也越发默契，照理说也不需要爬树来等待时间。不过浮梦并没有打算取消爬树，战神看起来似乎也已经习惯了，没有对此提出过抗议。
　　浮梦偶尔也会遇到棘手的魔族，不过正如战神给予的承诺一样，有了他的保护，浮梦不会有任何危险。每一次浮梦把魔给带出梦境，剩下的事，就会交与战神去做。有了魔族的牵引，躲在背后的魔族也会一并抓获。
　　这些事浮梦从不参与，一来她帮不上忙，二来也是因为她不知道这件事的意义何在。
　　不过战神慢慢抓捕了越来越多的魔族，渐渐拼凑出了一个故事。魔族现在分为两派，一派主张维持现状，和神族、人族、妖族和平相处。另一派则更主张要主动。魔族原本便是神的对立面，他们也可以算是神的梦魇，再后来人对神的崇拜增强了他们的力量，反之人心的阴暗面也同时增强了魔族的力量。但是人心总是向善的多，所谓的阴暗面并不能让魔族更为强大，至少无法强大到位于所有人之上。这样坐以待毙终有一天，魔族会失去赖以生存的力量，变得苟延残喘。为了防止这样的事发生，魔族自然就想到了一个好方法，那就是主动出击，占领人心，引诱他们心中的欲望，为自己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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