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独眼狼问:蛇到底和多少女人有一腿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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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孤独的走在名为人生的荒野里,日落尽头,除了黄沙,什么都不再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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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默没想过要当一个英雄。
  英雄不是个什么好词儿,因为英雄大多也被称作死人,怕死的人做不来英雄,可不怕死的人越容易死掉。
  回望过去,被叫做英雄又还活着的能有几个。
  答案是没有几个。
  所以陈默不羡慕英雄获得人们的尊敬与敬仰,不羡慕他们备受瞩目,被人铭记,因为这是他们应得的。
  哪怕被叫做英雄,哪怕没得到好下场。
  陈默没再和狙击手谈起乌鸦的事,狙击手也不愿意和他聊起自己的灰暗经历,怪人小队的成员以这种方式重新聚在一起,已经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了。
  陈默认识的人没几个,恰好怪人小队的怪人们是其中之一。
  他们每个都是怪人,也每个都是异类,因为物以类聚,他们别扭的凑在一起。
  畏畏缩缩,胆小怕事的队长兼指挥官兼后勤官兼司机,混吃等死,胸无大志的副队兼情报员兼园丁,臭屁倨傲又别扭爱面子的狙击手兼侦察员兼乐子,阴郁寡言,半天憋不出一个词的爆破手兼术师兼乐子补刀人,憨厚没脾气的盾卫兼厨师兼保姆灰熊。
  他们从不是家人,他们也不止是战友,虽然谁也没说过,虽然就算说了也不承认,虽然谁都说绝对不会为了谁把命搭上,最多去墓碑前骂两句,看几眼。
  无线电里回复待命的塔露拉和其他战士,当塔露拉带着剩余的战士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和抱着弩箭站在一旁的狙击手聊天的陈默。
  从狙击手的话语里,陈默知道他之所以会这么快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原本收到陈默的信件时,他们的小队和塞雷娅正好要离开多索雷斯前往哥伦比亚边境去迎接一艘刚刚穿过莱塔尼亚与卡西米尔交界前往哥伦比亚的陆行舰。
  陈默想到罗德岛号,按照时间来算,罗德岛号恰巧也在朝着哥伦比亚而去,陈默不用去想,塞雷娅是否是特意去迎接的罗德岛,也不用想罗德岛是否联系了她,因为早在赫默带着伊芙利特借助萨卡兹的合作与莱茵生命签署了相关协议之后,罗德岛就已经和世界树通用建立了紧密的联系。
  陈默只是想到了那家原本是他打算用作卡兹戴尔结束以后最坏退路建立起来的公司,他那时候还没想过自己有天真会为了萨卡兹拼命,甚至为此以空头支票的方式拉来了原莱茵生命的高层,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在这场名为人生的旅途里,陈默始终不能如愿做好所有准备。
  他看错过自己太多次。
  从龙门分别之后,他已经有快四五年没再见过塞雷娅,算起两人真正有过交集的时间,可能更是少的可怜。
  近些年,可能是因为事务太过繁忙,也可能是陈默已经失去了作用,塞雷娅已经很少再主动联系他了,也或许知道他这个人从来没法在某个地方久留,就算联系也没有任何意义。
  想起来,也只有还留在bprs那段时间里,才真正时不时能和塞雷娅匆匆见几面,也是因为公事以及赤字,私下底从没好好聚过聊过。
  对塞雷娅的了解很是刻板,也不知道为了当初那个提议,塞雷娅女士究竟花费了多少精力和心血。
  作为老板和高层,这大抵是不合格的,所以就算那天塞雷娅开除了自己,陈默觉得他也不会太过惊讶。
  乌鸦他们在玻利瓦尔找到了陈默信里提及的地址,于是在从萨尔贡回到哥伦比亚后,他们婉拒了黑钢的挽留,除了陈默这个队长以外,整编制加入了当时还十分不起眼的世界树,那时候基本上什么都干,贸易,走私,雇佣,甚至帮哥伦比亚军火商向民间军事组织悄悄运输军火,对玻利瓦尔政府机构贩卖情报,人手不足累的恨不得一个人当成几个人用。
  在政府影响力稍显微弱,民间势力与傀儡政府冲突不断的玻利瓦尔,借助着塞雷娅的能力与怪人小队的帮助,加上从龙门坑蒙拐骗的经济协约框架,卡兹戴尔提供的贸易路线,终于能让世界树在玻利瓦尔占据了一席之地。
  这些从来都是塞雷娅的功劳,也间接证明陈默并没有选错人,而塞雷娅似乎也没有看错他,因为无论是龙门还是卡兹戴尔,他的确信守当初许下的承诺,将这些带给了塞雷娅,也如愿让她能选择一个自己希望的方式去活着。
  尽管赫默和伊芙利特并没有真正离开莱茵生命,可如果世界树在,如果塞雷娅愿意,她可以将世界树打造成属于她们自己的家,也属于她们这些在哥伦比亚无处可去,却还能有一个避风港栖息的感染者的家。
  狙击手似乎很尊敬塞雷娅,因为在提起她的时候,这个倨傲又臭屁的小子居然也会恭恭敬敬的加上女士两个字。
  陈默不怀疑在他懵懂无知又臭屁的那段时间,是否接受过塞雷娅亲切的教育,陈默没法不这么想,因为他也曾是塞雷娅小姐私人教育课程的一员,在那个破落的小公司里,二把手的塞雷娅才是真正的老板。
  陈默永远是个劳碌命,也永远攒不下一丁点财产,他欠下了一屁股债,又因为喜欢随口给人许下承诺,所以这些债他这辈子也别想还完。
  如果算上现在,他还得给自己再加上一个短命鬼,负心汉,花心萝卜,蠢男人……尤其种种,数不胜数。
  简直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渣。
  可这也兴许是件好事,因为欠了债的他,想必也没那么容易被债主们遗忘。
  陈默想给乌鸦写一封信,大抵这时候她和塞雷娅应该在罗德岛上,狙击手说队里的术师最近休了一个长假,他们没回卡兹戴尔,却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但从寡言少语的术师寄回来的信里,他们去了很多地方。
  陈默向来觉得术师是个阴郁的萨卡兹,但现在看来,是他的偏见。
  陈默想告诉乌鸦,告诉那只从没告诉过别人自己叫西莉雅并再也不会回去叙拉古的德克萨斯,他遇见了她的亲族,对方现在在龙门。
  不知道乌鸦会不会高兴,尽管很少看到她笑的样子,但陈默知道她会,因为没人能无牵无挂只身一人去活着,没有血脉相连的亲人终究会觉得少了点什么。
  可她兴许还是不会为此去跑一趟龙门,因为在陈默印象里,两只德克萨斯都是略显凉薄的性子。
  可惜再也见不到她们相认,抱头痛哭的模样。
  一旦想到这里,陈默又想起了那只留在龙门的德克萨斯,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交到朋友,适不适应龙门的生活,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委屈,德克萨斯大概是不会遇到委屈的,虽然陈默觉得她冷漠的性子可能没法去和别人争辩什么,可她拔刀动手的时候却向来不会有多少犹豫。
  陈默没敢继续再想下去了。
  他的过去似乎连成了一条长长的线,虽然看起来杂乱不堪,可这条线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一两件事,会以某种巧合却不意外的方式连接在一起。
  他们一定认识,尽管那个身材稍显瘦弱的狙击手和他怀里那柄突兀的折叠弩还是短暂吸引了塔露拉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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