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爷爷的坟头上还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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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范文斌家里,三个人默默地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唯恐一说话,就会触及范文斌的伤心处,只得默默地干坐着,承受着不幸带给三个人的痛苦。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很有一段时间了,但那种突然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痛苦,对范文斌来说,刻骨铭心,不仅没有减轻丝毫,反而随着父母亲的到来,更加沉重了。
  
  之前,按照儿子的再三叮咛,范有民老两口没有去城里,也没有参加儿媳妇的葬礼,而是待在家里尽心照顾孙子。每当更深夜静之时,两口子睡不着觉,就躺着说话,长吁短叹,全是些有关范文斌的话。
  
  王芳知道儿媳妇段向梅出事的消息,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里,遇见了一个她很不想见,甚至很厌恶的女人开始。从对方无意或有意的一句话里,对儿子范文斌两口子同时要出差的消息,产生了深深地怀疑。
  
  范学礼被送回范家渡老家两天之后的一天晚上,临睡觉前,趁着孙子睡熟的机会,王芳很突然地问了一声,“你相信斌斌两口子都出差去了的话?”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目光紧盯着丈夫,灯光下,表情很复杂。
  
  “这有啥不相信的?”范有民反问了一句,又努力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以为然地说:“斌斌是大老板,很忙,去深圳办生意上的事情,很正常。段向梅是老师,被学校派到兰州去讲课,也很正常。”片刻,又语气重重地说了一句,“咋了,你不相信?,疑神疑鬼的。”。
  
  见丈夫听见自己问话的一瞬间,脸上又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惊慌,王芳心中更怀疑了。此刻,又见丈夫这样一副很不相信自己的态度,还语气这样凌厉地反问自己,再也忍不住了,坐在热乎乎的土炕上,小声抽泣起来。
  
  今天晚饭后,闲着没有事情,她就领着范学礼到胡四家串门子。冬天的夜晚很长,农村人,特别是女人,就喜欢晚饭后串串门子。也许范文斌和胡四是极为要好的朋友这层关系,王芳与胡四的婆娘滕金秀,也很合得来。
  
  半路上,遇见了李满荣的婆娘马兆翠。李满荣在外面包工程挣了钱,而今又当上了范家渡的常委会主任,就给婆娘在村头开了一家熟食店。平日里,人来人往,生意很不错,各种真假难辨的消息也很多。
  
  王芳与马兆翠两人,因为老范家与老李家的恩恩怨怨,又因为二儿子范文功与李满荣争当村长的矛盾隔阂,很少来往。农村女人,就是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奇怪。
  
  刚擦肩而过,向前走了没有几步,王芳听听马兆翠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大媳妇子被人捅死了,也不去看看儿子,还有心思领着孙子串门子?”语气里,还隐隐透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意思。·
  
  在大安,按照传统的叫法,将儿子的婆娘,在其父母亲面前,一般称作媳妇子,如张家大媳妇子,就是张家大儿子的女人。马兆翠嘴里的“大媳妇子”,指的就是范文斌的妻子段向梅。
  
  这猛不冷丁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顿时把王芳吓了一大跳。等她回过神来,想追问个究竟的时候,马兆翠已经拐过巷道口,没有人影了。
  
  遇见这个扫帚星,晦气死了。王芳心里恨恨地咒骂了一句,仔细一琢磨,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即使两家人的矛盾再大,马兆翠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当面说这种咒人的坏话。
  
  于是,她再也没有心思去胡四家串门了,就领着孙子,气鼓鼓地回来了。一进家门,很随意地问了男人一句,“你知不知道,学礼的妈妈啥时候回来?”
  
  问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紧盯着对方。范有民脸上当即掠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惊慌,又很快镇定下来,也很随意地说了一句:“过几天,他妈就从兰州回来了,你急什么?”。
  
  男人脸上的那一丝惊慌,被王芳紧紧看在眼里,心中不由自主地一阵慌乱。看来,马兆翠说的不是闲话,是真话,段向梅真的出事情了。她本想说出马兆翠说的那句话,但又见孙子没有睡,还在炕上玩,只好强力忍住了。
  
  此时,范学礼已经睡熟了,再想起马兆翠说的那句话的同时,心头也情不自禁地涌起一丝很浓重的疑虑。难道真如马兆翠说的,段向梅真地被人捅死了?随即,又自我很坚决地否定了这种近乎荒唐的想法。
  
  但是,不把事情弄个清清楚楚,她是不会罢休的。片刻,再也忍不住了,就又问起了男人,可没有想到,范有民竟然是这样一副无所谓的很冷淡的态度,还说自己疑神疑鬼,叫她怎能不生气?
  
  其实,从王芳突然问的这句话里,范有民也明白,妻子已经在外面听到了一点风声,才这样问自己,又见妻子小声地哭起来,也觉得不能再隐瞒下去了。纸里终究包不住火,早一点知道,也好。
  
  于是,他看了一眼睡熟的孙子,示意妻子到外面说话。站在黑乎乎的院子里,范有民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王芳,又叮嘱她,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范学礼知晓。
  
  当王芳提出要去城里看看儿子时,范有民态度很坚决地制止了。因为范文斌在电话里再三叮咛,要他们老两口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来城里,只管照顾好范学礼就行了。
  
  至于儿子为什么不让他们老两口去城里,范有民也不太清楚,只是私下里认为,也许,是担心父母亲会伤心过度,还也许,担心范学礼知晓,抑或,还有别的什么不好说的原因。
  
  今天早上,王芳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思念之情,一起床,也不再理会丈夫,就给儿子打了一个电话,说死活要来城里一趟。范文斌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反正死活要来。
  
  电话那端,见母亲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范文斌只好同意了。一放下电话,王芳就与范有民一起急匆匆地来到城里,看看突然遭遇很不幸的儿子,如今成了啥样子。
  
  过了好大一会儿,范文斌率先打破了这沉重压抑的快要令人窒息的气氛。看着父亲,轻声说出了一个盘绕在心头已经有好几天的念头:“爸,爷爷的坟,是不是要搬动一下?”。
  
  埋葬了妻子之后的一个下午,天气阴沉沉的。亲戚朋友们都走了,范文斌很孤独地一个人在家里喝着闷酒。喝着喝着,一个很奇怪的念头犹如电光石火一般,蓦地闪现在脑海里。
  
  家里发生了这样很不幸的事情,莫非是祖先,尤其是爷爷范正坤的坟头上出了啥毛病?一时间,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大红沟范家老营日渐沧桑衰败的面貌。
  
  在这之前,爷爷的丧事上,震阳子在父亲范有民的陪同下,实地查看了埋葬范氏祖先几代人的墓地,最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暗藏玄机的话,“如果范老太爷埋在这里,恐怕日后对子孙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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