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莫比乌斯带,奈何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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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的声音,让我们毛骨悚然。
  
  
  
  她拄着龙头拐,一步一步走来。
  
  
  
  每一步,都走得吃力无比。
  
  
  
  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衰弱到这副模样,还敢大放厥词……
  
  
  
  她是在故弄玄虚?
  
  
  
  还是有所倚仗?
  
  
  
  我的心,砰砰乱跳。
  
  
  
  总感觉这老太婆,尚有底牌未暴露出。
  
  
  
  在我的注视下,‘院长’,猛地一把扯掉自己的围巾。
  
  
  
  脖子,裸露了出来。
  
  
  
  我,顿时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这尼玛……
  
  
  
  是什么东西?
  
  
  
  我一直以为,‘院长’戴围巾的目的,是为了便于隐藏毒蛇,或者郭繁贸的尸体。
  
  
  
  但此刻我才知道,她戴围巾的目的……
  
  
  
  是为了藏住自己古怪的脖子。
  
  
  
  她的脖子,很长。
  
  
  
  我目测,至少有一米那么长……
  
  
  
  之所以,脑袋的高度和常人无异……
  
  
  
  是因为,她的脖子,打了一个结。
  
  
  
  像蝴蝶结一样,很是古怪。
  
  
  
  但我,恰好认得这个结。
  
  
  
  这不是乱无头绪,胡乱拧成的结。
  
  
  
  而是一条莫比乌斯带。
  
  
  
  把一根纸条扭转180°后,两头再粘接起来做成的纸带圈,就叫做莫比乌斯带。
  
  
  
  纸带,本来有正反两面。
  
  
  
  折叠成莫比乌斯带后,正反两面相互连接。
  
  
  
  将蚂蚁之类的小动物放到纸带上,可以沿着直线,从正面走到反面。
  
  
  
  是很神奇的一个模型。
  
  
  
  我不知道,‘院长’的脖子,扭成这个样子,究竟有什么寓意。
  
  
  
  但她这个鬼样子,实在是吓到我了……
  
  
  
  ‘院长’,猛地一晃脑袋。
  
  
  
  她脖颈上的皮肉,居然像雨点般,甩落到地上。
  
  
  
  露出了长长的……
  
  
  
  脖颈的骨架。
  
  
  
  骨头很黑,像被墨水浸过一般。
  
  
  
  脖颈上,有一道道垂直的凸起和下降,像台阶一般。
  
  
  
  在凸起和下降的最高处,有一块,很小很小的牌匾。
  
  
  
  ‘腥红之月’虽然爆炸,但是碎片,烧得到处都是。
  
  
  
  所以借着滔天的火光,我得以看清牌匾上写着的东西……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呜呼哀哉,为之奈何。’
  
  
  
  我的心,骤然下降到了冰点……
  
  
  
  我小时候,听村里老太讲鬼故事的时候,就听到过牌匾上的两句话。
  
  
  
  这两句话,只会出现在一个地方……
  
  
  
  那就是……
  
  
  
  奈何桥上!
  
  
  
  这鬼老太脖颈的骨头内,居然藏着,一座奈何桥!
  
  
  
  “你们是不是一直好奇,那么多的郭繁贸,是怎么从我围巾内,钻出来的……
  
  
  
  其实很简单。
  
  
  
  我仿照‘阎王’在井底的布局……
  
  
  
  将自己的脖子,改造成一座奈何桥。
  
  
  
  在我的脖子上,构建了属于郭繁贸一个人的轮回。
  
  
  
  他从生到死,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都得被我奴役。
  
  
  
  ‘腥红之月’和‘秽怨’已经炸裂……
  
  
  
  这座桥,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不如请你们,到我的奈何桥上走一遭吧。
  
  
  
  从生……
  
  
  
  走到死。”
  
  
  
  伴着‘院长’,让人胆子吓破的话语……
  
  
  
  她的脖骨,骤然伸长,变宽,居然当真,变成一座巨大的骨桥,拱到我们脚下。
  
  
  
  踩在白骨做成的台阶上,我心里一阵发毛。
  
  
  
  身后,根本没有路……
  
  
  
  只有眼前一条骸骨铺成的道路。
  
  
  
  前方,阴气冲天,鬼哭神嚎……
  
  
  
  根本不是,生者应该去的地方。
  
  
  
  莫比乌斯带,沿着直线,可以从纸带正面走到背面。
  
  
  
  奈何桥,可以沿着桥……
  
  
  
  从生走到死……
  
  
  
  从阳间,走到阴间!
  
  
  
  就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想明白了这一点。
  
  
  
  如此一来,我更不敢再在桥上多作停留。
  
  
  
  拼了命的想要下去。
  
  
  
  但‘院长’对我们的恨意,简直深入骨髓,怎么可能饶了我们。
  
  
  
  桥头处,她的脑袋竭力嘶吼。
  
  
  
  奈何桥桥身的牌匾,猛地一颤。
  
  
  
  脚下的骸骨,像履带一样,缓缓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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