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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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狱警的对话,刘福听得是真真切切。他自个想,这下子可彻底完了,遇着这么个四六不懂的狱警,日本人要杀他小舅子,他还恨我这个无辜的牙根直,天下哪还有说理的地方。今天,有可能会栽在这个狱警的手里了,听口风,更多的是必死无疑。想到这,他叹了口气,心说就是慈悲为怀的高僧,这个时候也不能等死吧?刘福暗自咬了咬牙,闭上眼睛,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别怨我,谁都想活呀。”
  那个看守边吃饭边运气,吃完了饭,提着刘福的那份饭没好气的来到刘福的里窗口,也没说话,把饭顺着窗口往里一扔,哗啦一声,饭菜洒了一地,连看也没看,转身就走。刘福自从被关押到这,每天都忍气吞声,自己总在告诫自己,千万别再惹事,当个顺民,万一能出去呢,他就盼着这一天呢。今天早上,先是喜鹊叫,后是那俩人的对话,这两件事一碰,刘福的决心已定。见看守真的这样做了,他弯腰捡起筷子,在转身的瞬间,他鼓起了一身的豪气,大骂一声:“你个王八犊子,对你爹也这样啊?再送一份好的来。”狱警回头问了一句:“你在骂谁?”刘福这时平静了,他一字一字咬着说:“你把我的饭菜弄了一地,我骂你,你是自找的。”狱警对刘福一瞪眼睛说:“你敢骂我,看我怎么收实你。”说完,提着警棍,用钥匙打开牢门,就闯了进来,在狱警举起警棍的刹那间,刘福怒问狱警:“狗子,这个是什么?”还等狱警回答,刘福两次扬手,两根筷子就如同两支飞箭,刺进狱警的两只眼睛。狱警一声闷叫,倒地死了。刘福不慌不忙的把狱警的衣服换上,把自己的衣服再给狱警穿上,把他的尸体放在床上,锁上牢门,不急不慌的走出了大门。
  刘福身穿这身行头,在大街上紧走,来到一家理发馆,头脸洗过,胡子刮了,长头发也剪了,人年轻了不少。刘福挺胸抬头走出了店门,剪头的见他没给钱,想张口要,一个老一点的理发师用眼睛告诉他,钱你别要了。等刘福走远了,这个人才告诉他,那个人是我的一个亲戚,钱我付,说着从钱盒里拿钱递给他。
  刘福边走边想,人是出了牢笼了,下步怎么走?刘祥咋样了?老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话真是千真万确。四弟刘祥在那样随时都有可能丢命的场合,无所畏惧,挺身而出,血永远都浓于水的话,那不是白话,是多少个事实检验出来的。只是不知四弟刘祥后来如何?
  在一家饭馆的门口,刘福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呢。他走进饭馆,里边正吃饭的人一下子都停止了说笑,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的打量着他。饭馆的跑堂儿弯腰问道:“军爷大驾光临,您吃点啥?”刘福用手摸摸衣兜,还好,有钱。他笑着说道:“四个菜,俩荤俩素,一碗热汤,四个酥饼。”他刚落坐,屁股还没坐稳,凭空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时候的刘福,他的心该是啥样?本来就是人家的犯人,今儿个又刚刚杀了狱警,这身皮还是冒穿的。三个罪归于一身,他能不惊吗?本来就是自己给自己在壮胆儿,冷不防被人一拍,心都要跳出来了。可这当口,他没敢动,他慢慢的转回头一看,不认识,他的心又是一惊,这个人啥意思?没等刘福说话,就听那个人说话了:“这菜哪够哇,再给我哥加两个鱼腥,补补身子。”刘福仔细地瞅了瞅来人,还是不认识,没等他问,来人已经在他的对面坐下了,并轻声说了句:“大哥,我是远难。”
  刘福听到远难二字,眼睛一亮,他认出来了,是远难。他又想说什么,可远难没让他开口,已经又先说了:“大哥,有话咱哥儿俩吃饱了再说。”
  没用一袋烟的功夫,八个菜上齐,加了一壶茶后,两人就以茶代酒,你举杯后我举杯,两人泪眼汪汪,只有偶尔听到“干了”两个字,其他的啥也说。两人吃了差不多的时候,忽听有人敲着铜锣喊:“听清了,下午清城,以后进出宜凌县城,要出示良民证。”咣咣咣…
  在饭馆吃饭的人一听,呼啦一下子都走了,只剩下了刘福和远难,两人对视了一下,又碰了一下茶杯,喝干后结好饭钱,离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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