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一生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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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偏僻小镇，却也是离五行山最近的人烟落脚点。
　　
　　十二和殷善善匆匆入住本地的小驿站，倒是未曾引起什么注意，小二也只是随便看了两眼，便将他们迎入了房间。
　　
　　十二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殷善善身上倒还有几两碎银子傍身，二人为了省钱，只得开了一个房间。
　　
　　一人猴状倚桌，一人纱落床卧，一狐趴在窗边，小而朴素的房间内，有些温馨。
　　
　　腹痛又至，殷善善捂着肚子难以入眠。
　　
　　“很痛吗？”
　　
　　黑暗的房间里，十二悄悄问着。
　　
　　伴着啾啾的呼噜声，殷善善也低低的应了一声。
　　
　　十二将衣角拽在手里把玩着。
　　
　　他小声的道：“我给你唱歌听吧？”
　　
　　殷善善也来了兴趣，有气无力的道：“你还会唱歌？”
　　
　　“……嗯，爷爷教过我唱歌。”
　　
　　十二轻轻地哼起不成调的曲子，这曲子古朴又自然，显然是山林之歌。
　　
　　没有歌词，但伴着他的声音，殷善善似乎觉得腹痛好了许多。
　　
　　很快，屋中响起了绵长的呼吸声。
　　
　　十二的声音渐渐的止了。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
　　
　　“爷爷……十二好想您……”
　　
　　我再也不会闯祸了……可您也再也回不来了……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映在十二脸上，一抹泪光灼灼，极其脆弱。
　　
　　他伸手拂去脸上泪痕，坐立难安，最终还是选择坐起闭目修炼。
　　
　　他在逐渐的适应人类的生活，逐渐将自己逼成人的模样。
　　
　　没有支撑的杂草，只能在寒风里脆弱而又坚韧的活着。
　　
　　一夜无话。
　　
　　十二修炼到天色鱼肚白，才缓缓睁开眼。
　　
　　这不是在九龙镇与锦丰城的风月客栈，自然没有送三菜一汤的丰盛餐到卧室的待遇，十二人形下楼拿了两三个凉馒头和一碟小菜，恰逢殷善善起身正梳洗。
　　
　　殷善善动作顿了顿，笑道：“早上好！”
　　
　　十二匆匆应了一声，将吃食放在桌上，“吃饭吧。”
　　
　　“好吃的？！”
　　
　　睡得喷香的啾啾听到这三个字，霍然跃起，蹦上桌子。
　　
　　在看到这简单的早餐时，啾啾僵住了。
　　
　　十二好笑又好气道：“今日给你去打两只兔子吃，怎么样？”
　　
　　啾啾这才勉强屁股一撅坐下了。
　　
　　殷善善倒是出乎了十二的意外，并不挑剔，谢过十二之后安安静静的拿起碗筷吃。
　　
　　十二也慢慢拿起碗筷，夹了一口尝尝。
　　
　　口味难以跟风月客栈的饭菜相比，食之无欲。
　　
　　殷善善瞪起眼睛，看着十二。
　　
　　“十二……你……你会用筷子吃饭了？”
　　
　　十二油然而生骄傲。
　　
　　他轻咳一声，“嗯，没什么，很简单嘛。”
　　
　　殷善善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眼珠一动不动。
　　
　　十二被看的害羞，恼怒的丢下筷子，“还吃不吃了？！”
　　
　　殷善善憋笑，用馒头塞回了到嘴边的笑声。
　　
　　啾啾脸皱成一团，勉强吃了几口。
　　
　　吃罢，殷善善放下碗筷。
　　
　　“十二，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些天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为什么她再次见到十二，便感觉十二整个变了个样子。
　　
　　不禁稳重了，还有一种……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如果要硬说有什么变化，便是他让自己感觉很沉着，不再像曾经那个躲在自己身后、打量这个世界的顽猴。
　　
　　彻彻底底的，有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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