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凝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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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坚定的抓住殷善善的手，“走，我们回去。”
　　殷善善云里雾里的问道：“回去？去哪儿？”
　　“九龙峰。”
　　十二话里除了不拔的坚韧，还有一丝畅快的释然。
　　“九龙峰？！”
　　殷善善不可思议。
　　“对，回仙门，我们去救人。”
　　“啊？救什么人？”
　　啾啾默默的看着十二，它可没有失去那些关键的记忆。
　　它嘶哑着问：“啾……十二，你真的决定了吗？”
　　决定……去帮自己仇人了吗……
　　十二身体一震，那些往事再次袭上心头。
　　花果山里那天地一抹残红，漫山遍野的猿鸣哀嚎，险些横尸的啾啾……
　　殷锦衡的漠然蔑视，仙门子弟的狞笑，装着魂灵的法器瓶子……
　　射入爷爷头颅的箭，声嘶力竭的他，还有那一展鲜红旗帜……
　　十二的脸上尽是痛苦不堪。
　　可也只是转瞬即逝。
　　他沉沉的喟叹一声。
　　“我决定了……我不能让自己变成自己最恨最厌恶的人，再隐瞒，我会。”
　　不能这样毫无人性，毁掉无辜之人的家园。
　　哪怕，将要受难之人，曾经也将他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以怨报怨，他不愿意。
　　当十二说出这句话时，他身上忽的闪烁起阵阵金光，有祥云自天地间飞现，骤落人间，围着十二浑身旋转。
　　十二通体舒畅，感觉心境更加明悟，目标也就更清晰了几分。
　　视线更是清晰了许多，眺望远方，便是数里外的小虫都能看个清清楚楚。
　　祥云金光，如柔水灌顶，他浑身都暖洋洋的。
　　隐藏着身形的猪八戒，一直在观察着十二动向，如今差点一个倒栽葱倒进地里。
　　这小子……这小子……
　　怎么突然明道了？！
　　自己眨眼前还在说他临门一脚，眨眼之后就已祥云至神光浴，一步明道？
　　无大机缘或至善至诚之人，绝无这种机遇……
　　“好个小子……好个小子……”
　　猪八戒喃喃着，眼里突然迸发出了极致的光芒。
　　或许，这小子就是那个他一直等待着的人？
　　猪八戒有些兴奋，连忙将身上法力去除几分，故意显露出几分身形。
　　十二缓缓睁开眼睛。
　　殷善善与啾啾正呆呆的看着他，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刚、刚才是怎么了？”
　　殷善善的脑袋还没转过弯来，她怎么觉得十二和啾啾……都怪怪的？像是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十二呆呆的握了握拳头，感觉体内充沛的力量，咽了咽口水。
　　就在方才那一瞬，他觉得心头一直哽塞着的东西消失了。
　　换之而来的是豁然敞开，天地清明。
　　发生了什么？
　　……
　　“手上站满了血腥的人，只要放下手里的刀，便能立地成佛。”
　　“十二，你亦是可以用这个道理……你虽未行过恶事，称不上是恶人，却也有着满腹仇恨与怨念，害你夜夜难安，深生复仇执念。”
　　“若要你放下仇恨、痛苦、执念，再戒嗔痴爱恨、净罪孽业障，明心见性……五蕴皆空后，你便可立地成佛，你做不做得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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