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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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保家卫国，有我，我给你治。”因为你保家卫国，而我也是这个国家的一个人，所以我给你治伤，仅此而已。

    在佘惑的心目中，成功并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失败也并没有什么可耻的，因为他们终将因自己的成功享受荣耀，或因自己的失败承担痛苦。也许，暗族在人类的心中是卑鄙无耻的，即使胜利，也是耍了阴谋诡计。可在佘惑的心中，却并没有这么明确的定位，她不懂什么好坏良善，只是单纯的想不被控制的好好活着。所有想要伤害她的，都是她的敌人，除此之外，她并没有什么必须要惩恶扬善的心理。

    就连跟随林斌一起来风隐学院，除了老女佣临死前的交代意外，也只是因为对她来说，去哪里都无所谓。她的感情很淡，淡到有的时候会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但是她知道，她不想死，更不想像前世那般浑浑噩噩的死去。

    她也想做一个人，却不知道怎么做一个人，不会有人教她。因为这个世上，除了她，估计没有人会想到还会有人活的这般不像人类的。她的感情中枢被毁掉了，她的喜怒哀乐都好像被一双手抹平了一般，即使偶尔泛起淡淡的涟漪，也终会消失。所以，在除了变强不被控制伤害的执念下，她找不到任何活着的意义，而人生，若只是在那个偏居一隅的小院子练功变强，直到老死，她又为何要怕被控制呢？明明……若是一直呆在院子里，即使她是个废物，只要好好的藏着，不被发现与别人特别的地方，也会活很久很久啊。

    可是这样活着，意义何在呢？有些事情，不能去想，一想，就会走入一个螺旋的怪圈，再也走不出来。因为没有必须要做的事，必须要坚持的执念，甚至连活着，都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在老女佣请求她照顾保护林斌时，她才会答应。所以，在林斌选择要去风隐学院时，她才会选择和他一起去。

    她需要给自己找一些事情去做，既然没有必须要做的事，那就让自己身边偶然出现的事情来推动自己前进的步伐。

    “佘惑……”林斌望着坐在沙发上的黑袍少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不能说佘惑做错了，因为佘惑已经答应，会替颜疏治伤。

    可他也不能说佘惑做的对，因为佘惑的回答，和他们所有人心中想的都背道而驰。她治颜疏，不是因为颜疏是英雄，不是因为颜疏是所有人崇敬的对象，而是因为，颜疏保护了国家，而国家中有她。

    所以，严苛点来说，颜疏也救了她。不管她需不需要颜疏来救，但这是事实。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答应了给颜疏治伤。

    这样的回答，没有大仁大义的气魄，也没有虚情假意的伪装，却那么真实……真实的似乎有些……自私了。

    但偏偏说出那么自私的话，她的声音还是那般淡然，淡然的都有些而理所当然了，让人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站起身，就在众人或沉思或呆愣的同时，佘惑突然走到颜疏面前，什么话也没有，伸出自己苍白纤细的手，握住颜疏的衣领一角，用力往下一扯。也没见她用什么力，瞬间，颜疏的西装便化为碎片轻飘飘的落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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