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黑峰光泽.遮去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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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北国来，
　　一路高亢歌颂，畅通无阻，
　　直到被谢拉格那几乎横跨大地的雪峰天险截停脚步，方才刹住步伐，跪拜在了圣山脚下，成了无数前者的一部分……
　　…只是，
　　若当它抬头，或许才会迟觉，
　　昔日纯澈无暇的朝圣之地，
　　早已蒙上一层无声浓郁的阴影。
　　.
　　一月六日.谢拉格曼珠院寺庙
　　焚香飘燃，熏腾炉烟袅袅，交织在神像寺堂，宛若圣界仙境。
　　僧侣诵经法器鸣奏，铜钟嗡响，正点报时。
　　就算是庙宇的对外开放日，庄严之地与传统信仰也不容许山民们在造访时做出不合礼仪的事情，
　　而那些有幸能赶上开放日的外来游客？也在大环境的渲染伤收敛了许多，
　　“（中文）我向耶拉冈德许愿——”
　　仁慈庄严的雪山之神神像前，一个头戴纸袋的奇怪女孩正两手合十，倾跪身体，虔诚许愿：
　　“（中文）祝愿我能有一个漂亮的脑袋……”
　　“（中文）我想耶拉冈德许愿…祝我能有一个好看身体……”
　　女孩手边的“手提箱”发出了极度细微的咕噜声，
　　“（中文）喂…一无，该你了哦……”
　　“（中文）呜…我向耶拉冈德许愿……”
　　“（中文）希望伊万海姆揍我用左手…………”
　　两位少女双手稳合：
　　“（中文）冈门。”
　　完成参观，做完许愿的一无所有与三只雀离开了曼珠院，其中三只雀的手里，还提着之前那副奇怪的提箱。
　　只有以玩家视角，才能看见提箱上那小串的id符号，
　　“（中文）雀雀…这个到底是谁啊…？”
　　“（中文）咦？你是说她吗…？哦~”
　　三只雀晃晃手里的提箱，
　　“（中文）这个是孤舟哦~”
　　“（中文）id孤舟不咕，是之前海嗣空艇上的舵手操控员。”
　　“（中文）…就是她把空艇开到谢拉格让主教大人一顿臭骂的呦…还被列维弄得洒了一地~~”
　　“（中文）——这种丢人就不要说了好不好……”
　　手提箱里响起了闷闷的声音
　　一无所有听着瓮声瓮气，像被打扁了一样，
　　有点儿可爱。
　　“（中文）…为什么她要躲在这个小盒子里……？”
　　“（中文）因为是海嗣…早期版本，呃……进化得有点儿偏……一无刚才为什么要选那样得愿望？”
　　“（中文）qaq，我发现伊万左手不如右手劲大。”
　　几人小声轻聊着，走上了回程的台阶。
　　洋装提箱的“纸袋”少女与高过二米的重甲少女并肩而行，与上山的银灰擦肩而过。
　　“……”
　　模样很怪，
　　但已经没心情理会了……
　　迈上山岩堆砌的阶梯，走入“香火兴旺”的庙宇，银灰在神像之前行上一拜。
　　年轻的家主，从穿着到容貌，都与过去无异，
　　俊秀中带着一丝硬气，似喀兰雪峰上坚韧的山石，
　　……被过境的风雪打磨磨损……
　　在银灰的桌子上，被送来了两封信，
　　他们分别来自两个地方，一个是黑山总部，一个是罗德岛，
　　前者不单是他自己，三大家族的另两位家主都有。
　　信封里的内容没有任何客套的说辞，
　　只有一纸机械式的调令。
　　行完参拜，默念心中的祝愿，银灰转身撤步，在周围更多目光发现自己前，走离庙宇，
　　谢拉格的寒气漂浮包围身遭，冻不透的皮肉，不防心底无名忧虑。
　　【根据谢拉格与本公司的联合防御协议，谢拉格政府武装部队经授权资格调动权归黑山所有】
　　心中内容简化大致如上，
　　联合防御协议，将原本属于三大家族的武装部队抽离家族控制统一规划成整体，根据谢拉格国情、组建成立了一支主职保护、治安、边境安全、反渗透的“谢拉格边防部队”，
　　谢拉格第一边防大队，
　　这支由疑似前正规军出身的萨科塔雇佣兵训练、完全使用黑山铳械的“谢拉格新武装”不再会属于任何一位家主，
　　除非三方同意，否则其中任何之一都无法将其调动，
　　……白纸黑字，但任何人都知道实际的模样…
　　手扶石砌的围栏，银灰极目远眺，放眼白山黑水，寒松冷雪…
　　选择权交到了自己手上，但意义不大，只能同意。
　　年轻的家主望着山边云烟，视线仿佛跨越了空间，
　　望见了人言欢笑，封闭千年的小国古镇流动着哥伦比亚最新的产品，有人在看杂志，领会外国的时尚与美食，
　　猎户用步枪换去猎弓，无需再冒险对猎物围追堵截，电子游戏机器的卡带插入音偷响在孩子的房间，
　　工厂除了生产少量基础得日用品，还产出精湛细腻的螺母螺栓，
　　小而微的零件正在缓速流向外国市场，带来的收益…却远超预见。
　　人们歌颂领主，歌颂信仰，
　　同时歌颂黑山……
　　“…………”
　　没人记得谢拉格的军队具体归谁，
　　但却人人记得那些活动在工厂附近，数量不多的维拉斯士兵。
　　就算大口径重型机关铳几秒就能屠戮一支小队，可当装载机关铳的装甲车驶上谢拉格的街头时，人们最多的情绪，也只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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