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神经又可怕的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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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
“小鬼……”
冥冥中，严卿听到了一个悠远而嘶哑的声音。
那声音仿佛来自几十万光年外，来自上古之前，光是听着就让人灵魂禁不住颤抖。
“我听到你在呼唤我，小鬼。”
“我来了。”
严卿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黑咕隆咚的空间，什么也看不见，除了一片又一片的黑暗。
更让他心悸的是，那个声音不知为何，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他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问：“你……你是谁？”
“我是谁？”
那声音阴森地笑了下，“这重要吗？重要的是你需要力量，而我能帮助你获得。”
“这难道还不够吗？”
严卿定了定心神。
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个猜想。
老爷爷？
妖兽？
怪物？
还是其他某种可怕而深沉的东西？
但不管是什么，直觉告诉他，对方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充满着未知而又骇人的邪恶。
“是的，我需要力量。”
严卿坦诚，“可我会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你休想侵蚀我，我绝不会受你蛊惑！”
他说得铿锵有力。
倒不是说他矫情，而是对方危险程度肯定极高，万一着了对方的道，他被夺舍了咋办？
对。
夺舍。
严卿立刻就想到了这词。
以前他可是看过很多小说的，凡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你脑海的金手指，那都是有毒的。
他们会引诱你使用他们的力量，然后慢慢地侵占你的身体，腐蚀你的灵魂，最终夺舍你！
有没有那种好人？
有个屁！
人心向恶。
严卿坚信这点，所以他才会果断拒绝。
没想到对于他的拒绝，对方只是哂笑了下，“努力获得？小鬼，你扪心自问下。”
“自从你修炼以来，有多少力量是通过努力得来的？”
“三剑。”
“暗之力。”
“字符。”
“阴阳流转。”
“你告诉我，哪一个跟努力占半点边？”
严卿听了一愣，好像……真的是这样。
三剑是老头（颜文心）教的。
暗之力无意间发现的。
字符是老徐（徐钦）教的，一学就会那种。
阴阳流转就更不用说了，在抵抗凝气境威压时无意间领悟的。
这些貌似都跟努力没啥关系……
那声音继续道：“我是在感受到你陷入无限绝望，想要千方百计求生时才被呼唤而来的。”
“承认吧，你需要我的帮助。”
听了这话，严卿猛地想起了什么。
绝望。
求生欲。
是昨天在地城大门那，他得知外星人即将入侵，且联盟极有可能无力抵抗时产生的。
没错。
他对即将到来的末世感到无比绝望，但同时又不想那么挂掉，他要拼命挣扎下！
“这人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吗？”
“会不会和地城有什么关系？”
严卿心道。
没有管他，那声音自顾自地说着：“告诉你一个秘密，外星人入侵的时间不是五年后。”
“而是三年，两年，甚至一年后。”
严卿心中一震，有些颤抖地问：“你你……你说什么？”
“觉得我在危言耸听吗？”
四周出现那人幽森的笑声，“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战争？出其不意，先声夺人，这叫战争。”
“按照对手的剧本一步一步来，那不叫战争，那叫演戏。”
“懂了吗？小鬼。”
“不可能！”
严卿立即提出质疑，“蓝星可是有人帝和强者们所布置的境网，持续一万年，外星人不——”
“人帝？哼哼……”
对方打断了他，“人帝在蓝星中也许是神话般的存在，可放到整个银河，他就是一只小鲤鱼。”
“你真的以为小鲤鱼所构筑的那什么境网，能挡得住凶猛残忍的鲨鱼、鳄鱼们吗？”
严卿这会已经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人帝。
他么被比作一条小鲤鱼？
感觉好萌好弱的样子。
其实也没啥毛病。
否则人帝他老人家也不可能在星系争霸中被虐得剩一口气逃回蓝星。
那人顿了顿，又说：“你是不是想问，这么长时间那些鲨鱼鳄鱼为什么没有一口咬碎蓝星？”
“是的！”
严卿不明白，快一万年了，按理说那些强大的外星文明若是有能力抹杀蓝星，应该早都动手了。
难不成他们和人帝有什么君子协定？
算了。
忘了吧。
这可是弱肉强食的宇宙，狼会和羊签什么君子协定吗？事实上，若真按照那人所说。
蓝星连羊都算不上。
顶多算只蹒跚学步的小鸡。
还不够那些外星文明塞牙缝呢。
对方又阴笑了下，这才解释说：“那因为那些鲨鱼鳄鱼还没发现你们蓝星，和那人帝打的并不是他们。”
“而是一些河豚而已。”
“但人帝这条小鲤鱼依旧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迫用命制造了那什么破烂境网。”
我艹！
严卿被吓住了。
越听越感到可怕，越感到自身的渺小和宇宙的凶险。
那人的笑声越来越慑人，“没错，人帝和那些所谓的强者用生命制造了能维持一万年的境网。”
“但那些河豚可不会等。”
“它们会用致命的毒液和强壮的身躯撞开境网，提前发动战争，打你们一个措手不及！”
此刻那个声音仿佛丧钟一样让人万念俱灰，“那个时候，我来告诉你会发生什么。”
“蓝星内部会首先发生暴乱。”
“随后脆弱的蓝星联盟将会被击碎。”
“你们的星球将会被瓜分，殖民，蓝星人将变得猪狗不如。”
“你的学校魔州大学会被毁灭。”
“你的家乡东临州将会生灵涂炭。”
“你会被杀死。”
“你的几个老师，付碧含，颜文心，陈卓阳，飞弧，徐钦等等都会被杀死。”
“你唯一的死党刘凡波也会被杀死。”
“或者——”
那人发出了令人恶心的笑声，“你所关心的男人将被阉割当成奴隶，而女人则会被……桀桀。”
“想象一下，你那视如爷爷的颜文心，痛苦又卑微地在给外星人擦马桶。”
“你那视如亲姐的付碧含，脱——”
“闭嘴！”
“闭嘴！”
“闭嘴！”
“滚你麻痹！！！”
严卿边使出所有力气挥砸着，边歇斯底里地咆哮，他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暴怒过。
他恨不得一拳砸烂那人的脸，一脚让那人断子绝孙。
可他根本无法触及对方。
他所有的攻击都打在了空气上。
然而他越是这样，那人笑得越发得意，“对，对，若你没有我的帮助，到时只能被人按着脑袋。”
“眼睁睁地望着这一幕幕精彩的景象，像这样无能狂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怎么样。”
“现在还要拒绝我的帮助吗？”
严卿紧握拳头，目眦欲裂，浑身发抖，“草泥马！”
空间中安静了片刻。
很快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他笑了笑，“我就当你接受了，但在这之前，你还是先消化下吧。”
紧接着严卿一个恍惚，猛地睁开眼，发现这是在他的卧室之中。
他急忙打开灯。
并没有其他人存在，他的衣服湿透了，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一般。
“是梦吗？”
严卿自语着，他仍旧在喘着粗气，之前的恼怒和挣扎仍未消除。
“是梦一切都好说。”
“可要不是梦……”
严卿坐在床边，喝了一大口白开水压压惊，整个人不免感到一丝压抑。
“要接受那人的帮助吗？”
严卿从未像此刻般犹豫。
倘若对方真的能够帮助自己，保护他所关心的人，那即便是被夺舍了又能如何？
他能走到今天，付碧含、颜文心包括周运，这些人无疑给了他莫大的帮助。
没有他们。
何来他的今日。
夺就夺了。
但问题是谁能保证这混蛋夺舍了他之后，是否有能力对付外星人，会不会按照自己的意愿保护颜文心他们？
这是严卿最顾忌的一点。
做了个深呼吸，他闭上眼，躺在床上，试图再次进入梦境，如果那不仅是一个梦的话。
“欢迎回来。”
那个声音说，这会又变得像一个绅士一般，他不免失笑，“其实你一直走进了一个误区。”
“我从没说要夺舍你，事实上，我对你的身体和你的灵魂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严卿冷笑：“你觉得我会信？你如此巧舌如簧不就是为了让我卸下警惕，好让你得逞吗？”
“别当我是傻子！”
还是那句话，人心向恶。
“呵呵，”
那人随意笑了下，“那种庸俗想法的确有人有，但不是我，我追求更高更艺术的东西。”
“说确切点，就是——”
“我希望你按着我的想法走，或者违逆我的想法走，我作为影响人，会从中获得愉悦。”
“你懂吗？”
严卿摇头，一百个不信，这他么神经病吧？不过稍稍一想，这个人的确好像不正常。
他么按着你的想法走，你愉悦我能理解。
违逆你的想法走，你也能愉悦？
什么逻辑？
感情我怎么做你都不亏是不？
要是我到时把你揪出来，一刀给砍死了，你是不是也能获得愉悦？
严卿不禁想。
可他刚一想，那人马上发疯了似的，兴奋不已道：“那样最好！你最好能杀了我！”
“那样我肯定会获得无与伦比的愉悦！”
艹！
严卿确定了。
这是碰到了一个疯子！
脑子抽呢！
我现在要不要给精神病院打电话？算了，对方貌似在我的意识里，估计我才会被抓进去。
那个声音又迅速恢复哑沉，“小鬼，我能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你最好少腹诽我。”
“好的！”
严卿点头，突然觉得这货貌似能忽悠下，脑子抽也有脑子抽的好处啊，艹，不能乱想！
果然那声音再次道：“你要觉得能忽悠我的话就尽情的忽悠，我等着呢。”
“咳。”
严卿轻咳一声，郑重道：“这个……前辈，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意识里？”
“我？”
那人冥思了会，“我的本名好像叫做……诡悉，你可以叫我诡圣，诡尊，诡大人都行。”
“好的，老诡。”
严卿立即道。
不禁想了想，诡悉，这什么鸟名字。
空气突然又陷入片刻安静，那人，也就是诡悉很快发出笑声，“很好，你已经开始打乱我的节奏了。”
“我获得了不小的愉悦，继续努力。”
“但是，我是一个掌控欲极强且喜怒无常的人。”
“这次你打乱我的节奏，我会愉悦，下次的话，我也许会愤怒，你最好想清楚。”
“……”
严卿无语。
这他么什么贵物！
诡悉接着道：“至于为何出现在你的意识里，我也记不清了，算了，想这些没意义的事干嘛。”
我靠，你这么随便吗？
对我有意义啊。
严卿还是忍不住问：“那，老诡，你是什么身份？外星人？还是蓝星人？或者根本不是人？”
“我呀。”
说到这，诡悉的声音变得缥缈起来，“到时候你会知道的，你现在只要知道，人帝在我跟前连蚂蚁都算不上就行了。”
严卿倒吸了口冷气，这贵物应该不会骗他。
那么现在可以肯定，对方不是蓝星人！
应该是银河或者宇宙中某种强大恐怖的存在！
据说天才一般都是疯子，反过来的话，疯子也极有可能是天才，且越疯越天才！
眼前这贵物，已经疯到普通人难以理解的地步了。
实力必定强得一比！
按下心中的震动，严卿试探着问：“那老诡，你打算如何帮我？直接附在我的身体上吗？”
“不。”
诡悉幽幽道：“那样多没意思，我不会直接干预你的修炼、成长，那样太低端了。”
“除非你真要被杀死才会出手。”
敲！
果然是个贵物！
你这思路好奇葩啊。
严卿现在都有点想主动了，你赶紧附我身吧，把那些敢欺压我的人都给突突突掉！
等等！
他立刻回过神来，没准是这贵物想玩欲擒故纵呢，我得万分小心。
诡悉心累。
我刚才说我能知道你在想什么，看来是白说了。
随便吧。
爱咋想咋想。
严卿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问：“老诡，我每次进入暗之力状态都会听到许多声音。”
“是你吗？”
那些嘈杂的低语他听不清，也听不懂。
“是，”
诡悉补充说：“是我们。”
严卿一惊，“等下，你们是什么意思？难道在我的意识里还有其他人存在？”
“对。”
诡悉纠正道：“准确的说是你的潜意识，还有其他几个——贵物存在。”
这个词还挺好用的。
严卿额头滴下黑线，“他们又是谁？很强吗？”
“我的左邻右舍。”
诡悉随意答道：“我们经常为一些琐事吵架，打架，你死我活。至于实力，也就一个比我强。”
“其他的都是菜鸡。”
“噢。”
严卿这会已经进入了暗之力状态，那些低语变得激烈起来，像是不忿的斥责。
他好奇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诡悉森笑了下，“没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咒骂我跟你的话，不用理会就是了。”
我靠！
你都说了有一个比你强，其他几个估计也强得一比，你告诉我不用理会？
我要是被这些人干掉或夺舍了怎么办！
严卿越发担心起来。
他就不明白了，自个的潜意识中怎么会挤下这么多恐怖无边的贵物！
谁塞到里面去的？
跟他有仇啊！
对此，诡悉桀笑道：“无妨，只要你不彻底唤醒他们，他们就只能像一群拴着链子的狗狂吠。”
“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唤醒？”
严卿立即想到了诡悉，这贵物不就是被他昨个在地城门口唤醒的吗？
他急忙问：“我怎么做会导致他们被唤醒？”
得提前知道。
别到时一不小心给彻底唤醒了，那么多贵物，不会个个都像诡悉这么变态奇葩。
随便一个都能灭了他！
诡悉沉吟两声，解释说：“第一个，只要你不过分愤怒，和陷入无止境的疯狂杀戮。”
“就不会唤醒他。”
严卿点点头。
懂了。
我以后要做一个心平气和的人，不以物喜，不以物悲！
至于疯狂杀戮？
我会吗？
不会。
我才是一个觉命境而已，别人杀我还差不多。
见他这样，黑暗中的诡悉嘴角上扬，虽然严卿这么说了，但他敢保证，这两点，严卿绝对会触碰。
到了那时，那家伙就要出来了，真是让人心潮澎湃啊。
“第二个，只要你不过分地纵情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或者无法自拔地爱上某人。”
“就不会唤醒她。”
这个严卿敢打包票，他可是社会的进步青年，那种腐朽堕落的事他怎么可能去做？
至于无法自拔地爱上某人？
开什么玩笑！
他严卿可是出了名的钢铁直男，好吧，有时是会有点情不自禁，但那绝对跟爱无关。
是青春期荷尔蒙在作祟！
诡悉又笑了。
他似乎已经看见某人正和几十个赤条条美女在一起友好交流，那不堪入目的画面了。
而所谓爱。
又有几个凡人能逃脱得了呢？
“第三个，这个简单，只要你足够自私，只为自己而活，不用去管其他人的生死痛苦。”
“那就不会唤醒这个老家伙。”
“明白！”
第三点应该是严卿最容易做到的，他本来就自私自利啊，天下兴亡，关我鸟事！
我只顾我自己就行了。
等末世来临，我找个地保全自己和老头（颜文心）他们就行了。
至于其他的。
抱歉。
我不想管，也没能力管！
……
第三个，诡悉是最不用担心的，他太了解严卿了。
只听他嗤笑着说：“老家伙，你就好好呆着吧，等待你的是永远的暗无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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