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炼火凝冰 魑魅魍魉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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纡青之死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外来人几乎在寿宴的第二天走尽,卓玉心派出信使快马,与皇帝请罪信一封,言说待查清纡青死因,抓获凶手后,再入皇宫面圣请罪。
  信使返回并带回了皇帝的手信,除了一个‘准’字让人看起来可以松了一口气之外,短短的‘一年之期’又压得人喘不过气。
  皇帝很急,急于见到这位尚未谋面的王朝老臣,西境魁王,或许这是对除掉她已经急不可耐的宇文丞相的意思。
  据信使带回的其他消息,实则在皇帝知道纡青已死的第二天就重新提拔一位新人出任护国寺捕神,朝中少有人对此事进行争议,连借机污蔑卓玉心的信口雌黄都少的可怜,这一点确实出人意料。
  蔺展颜分析,朝中百官看似对皇帝俯首听命,实则对宇文泰马首是瞻,而这其中,又不乏些明哲保身之人阴奉阳违,毕竟当年胡承仁与胡太后掌控朝堂多年,权势手足遍及王朝大地,非是一朝一夕所能摧毁瓦解,胡承仁树敌无数,今日归隐山林仍活得逍遥自在,就足以说明他的对手乃至半个朝堂仍在他的掌控之中。
  纡青不过是胡承仁安插在皇帝身边的一个棋子罢了。
  没有罪名,没有谗言,纡青的死实则是应了皇帝的意与宇文泰的愿,宇文泰少了一颗绊脚石,皇帝没了一颗长在身上的疖子,更多了一个卓玉心不得不去长安的理由,这样的结果,岂能都不快活?
  宇文泰欲要握权王朝,皇帝想要独立施政,胡承仁染指江山,贼心不死,六柱国人心不齐,无数人停留观望,朝廷的这潭水越发浑浊不清,作为清流一般存在的潮州该何去何从?权者间的博弈,身为棋子,无论站在哪一处,都会树敌无数,无论走出哪一步,随时有可能深陷囫囵。
  若要不成为他人刀俎下的鱼肉,莫非,潮州要自成一派?
  ......
  睡梦中恍惚又见到了那夜飘飞在王府屋顶的掠影,眨眼间不见,重新在睡梦中多看了几眼这道掠影,卓子骞惊醒,“鬼师父?”
  少见的圆月高挂夜空,晴朗得不见一片云彩。
  答应过蔺旖旎不在床上逞强就不逞强,其实这么多年来,卓子骞何曾与女人逞强过。
  月光如银,透过窗纱照射进屋中,风情韵味之中透着阴森森的凛冽。
  隐约听见月夜中传出几声狼嗥,自梅山方向。
  算算日子,那非人非狼的家伙进梅山魑魅洞也该有上千个月圆之夜了,卓子骞躺在床上睡不着了。
  平躺在床榻上,左怀中搂着香甜可人的紫衣,右怀中拥着娇美丰腴的红袖,乖巧如猫卧在少城主怀中睡得正香甜。
  美人在怀,卓子骞心如止水。
  倒也不失为一个奇人!
  卓子骞生性高冷僻傲,不善与人亲近,这点像极了不苟言笑,高冷惜言的父亲蔺展颜,幼时沉默寡言,除了母亲卓玉心与长姐蔺旖旎,没有人能够对他亲昵半分。
  卓子骞十岁那年,西境大旱,五州四十郡颗粒无收,难民流离,数万百姓背井离乡,涌进潮州城向魁王府求救。
  魁王府于难民中收了些侍女,奴仆,那年,还在头上系着花骨朵的紫衣与红袖也在其中。
  几乎从不与陌生人讲话的卓子骞对收进府中的这两个丫头似乎别有一番兴趣,常常在府中学舍盯看着这两个丫头出神,似是曾经相识一般。
  或许,这就是机缘巧合。
  蔺展颜心细如发,发觉幼子卓子骞的变化,便把紫衣,红袖收到座下,亲历调教,最终,蔺展颜不仅将紫衣,红袖调教得内功心法小成,还把这两位楚楚动人的姑娘教成了玄境高手。
  这一下,卓子骞身边不止是多了两个倾诉衷肠的侍女,还多了两个贴心难得的护卫,更是得了卓玉心的亲准,待卓子骞及冠大婚后,将紫衣,红袖收作妾室。
  过了夜里子时,卓子骞心中越发的有些急躁,口中不自觉地叨咕了一句:“他该是出关了吧。”
  动了动身体,身体两侧蹭了蹭两位美人香肌,紫衣,红袖没有醒来,只是鼓动了几下樱桃小嘴,闭着眼眸继续沉睡。
  卓子骞手上轻轻抚摸在美人如脂般滑润的脊背,也是心怜自己的这两位甜宠,魁王大寿,府上一忙就是半个多月,那最累的是谁?还不是这些身份卑微的下人。
  可是卓子骞按耐不住了,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他要出城一趟。
  在紫衣的额头亲吻了一下,轻唤道:“紫衣,醒醒。”又用手指拨动了几下红袖的红唇,将两位美娇娘从甜美的睡梦中叫醒。
  “少城主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紫衣迷迷糊糊中轻声一句。
  又将脸颊贴紧少城主的胸膛。
  红袖伸手摸摸卓子骞的额头,将身体与少城主更挨紧了些,关心道:“怎么了,少城主,可是不舒服?”
  卓子骞故作玄虚地‘嘘’了一声,说道:“你们听,什么声音?”
  紫衣,红袖闭气凝神静静听去,城外梅山上似是传来几声狼嗥,寂静的夜里,对于睡眠极浅的卓子骞来说,这种声音过于噪扰,显然是城外的狼嗥声搅得他睡不着了。
  紫衣脑中的困意又袭卷上来,伸手抱住少城主的肩膀,又闭眼缩回到少城主的怀中昏昏睡去。
  红袖枕在少城主的肩膀上,睡意惺惺地说道:“每到月圆之夜,这山上的狼就会嗥叫,已经有五年了吧,又不是第一次了,少城主还是睡吧,要是睡不好,红袖就把您的耳朵堵上。”
  说罢,惺惺睡去的红袖真将白皙如璧的手臂伸出被子,单出一根手指就要堵住卓子骞的耳朵。
  卓子骞张嘴咬住了红袖伸过来的手指,轻咬了一手指的口水,又在紫衣,红袖的腋下抓挠了几下,顿时,身边的两个懒虫咯咯地笑起来,扭动着身姿躲开少城主的抓搔,睡意全无。
  不知此情此景若是告知了风凌那苦命儿,他该是作何感想?
  这两位可是他的嫦娥仙子,百花仙子啊!
  恐要悲痛欲绝,头撞南墙,削发为僧,悬梁自尽了。
  对视身边两位美人投来幽怨的眼神,少城主拍了一下睡在外侧的紫衣的翘臀,道:“快去给我拿衣服,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那梅山上的野狼为何存在这么多年都没被抓住吗,今晚我就带你们去一看究竟。”
  紫衣,红袖一听,这才来了兴致,慌慌急起身更衣。
  梅山坐落在潮州城门正西方向,山上遍布盾甲军的各种明暗哨岗,吐谷浑若对潮州城有些糊涂打算,必先要过一遍梅山上的盾甲军的眼睛,梅山重地,可谓是潮州城外的岗哨,也是潮州城人人尽知的军事禁地,除了魁王夫妇与膝下三子,也就只有军中的一品盾甲将可以随意出入梅山上下了。
  其实,五年之久,每到月圆之夜,在梅山之上就会发出彻夜的狼嗥,要说在树多草深的梅山上有一两只野狼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可野狼能够在这等步步是陷阱的军事重地生活五年可就是一件稀奇事了。
  紫衣,红袖早已猜到,那在山上发出狼嗥的根本不会是一只野狼,该是一个人。
  潮州城的百姓也常议论纷纷,说在梅山之上狼嗥的不是狼,是吐谷浑战死将士的孤魂野鬼来潮州找魁王复仇被困在梅山的陷阱中了。
  虽不至于如同潮州百姓那般愚昧无知到认为是鬼魂困在梅山上,但是紫衣,红袖也觉得那困在梅山上的该是一位高人,奇人,怪人。
  听着身边两甜宠的这般猜测,少城主只是想说一句:此时他当该是称之为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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