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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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俐马上吓得摆手:“不行,我不喝。”
  
      南之易微微侧头,看她:“怕什么,我晚上也要写论文了,喝点酒加速血液流动速度,说不定更有灵感。”
  
      凌俐冥思苦想,找了下一个理由:“我还得洗碗,不能喝酒。”
  
      南之易笑起来:“你就说你是不是傻,这理由能成立?本座有洗碗机的,不用你效劳。”
  
      接着,他半是威胁的语气:“怎么,就许你灌我,我让你喝一小点都不行?你舅舅就是这样教你礼尚往来的?”
  
      凌俐语塞,无言以对。
  
      她局促不安想着对策的时间,南之易已经起身去了厨房,拿出一个真正的白酒杯,倒满,垛在她面前。
  
      接着,他端起自己的那杯,假惺惺抱拳做豪气云天状,带着胸腔共鸣的一句:“先干为敬。”
  
      说完,一仰脖子,一杯酒全部喝掉。
  
      凌俐目瞪口呆。那二两多的六十二度高度白酒,南之易就这样一口闷?这样的喝法,会不会出人命?
  
      南之易却似乎没什么感觉,手里转着酒杯,冲着她挑眉:“你喝啊,度数也不高的,才三十八度。”
  
      他的重音落在了“三十八”上,顿时让凌俐骑虎难下,而他细细品味杯里的酒的表情,落在凌俐眼里,更成了怀疑加嘲讽。
  
      凌俐咬了咬牙,拿起酒杯,将那一整杯晶莹的液体送入喉中,强忍着差点把她呛到咳嗽的辛辣,说:“挺甘甜的,确实是低度酒嘛。”
  
      南之易摸了摸下巴,看她一瞬间红透的脸,也不知道是因为酒精作用,还是睁眼说瞎话的心虚。
  
      估摸着,可能前者多一点,不过不管原因是什么,眼前这张傻乎乎的脸,让他心情莫名地好。
  
      心里快笑开了花,脸上还保持云淡风轻:“是不错的,入口甘甜回味绵长,我是太久没喝酒了,今天破个例,多喝一点吧。”
  
      说完,他竟然给自己面前那大得离谱的水晶杯,再一次斟满,之后端上慢慢的酒杯,挑着眉看向凌俐:“你不再来一杯?”
  
      凌俐暗叫了声糟糕,只觉得脸更红了,忙说:“我这都上脸了,不能喝不能喝。”
  
      “脸红说明酒精挥发地快,酒量大,你看我这脸没啥的,其实都在肚子里关着的,更难受。只不过这低度酒,跟米酒似的,平常人半斤一斤的,都没问题。你再喝点?”他慢悠悠回答,嘴角的笑更加浓。
  
      凌俐哑然,又一次被他拿低度酒将军,好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挡酒。
  
      她一张笨嘴,本身就不擅长这些推来推去的言辞,更何况现在这种心虚的状态下。
  
      只好咬着牙,也给自己倒了大半杯,还偷偷瞅了南之易一眼,怕他发现她没倒满的作假行为。
  
      南之易也不戳穿她,只微笑着看她纠结,看她眉头皱成毛毛虫,脸上表情分外有趣。
  
      就这拙劣的演技,简直和她的酒量一样,说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
  
      晚上八点,天色完全暗下来。
  
      凌俐站起身要收拾碗筷去洗,却觉得脚上踩着一团棉花,轻飘飘的随时可能坠落,而眼睛里的景物不住晃动,一阵天旋地转。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总之,在她发现南之易的酒量似乎并不浅、似乎不能轻易灌醉的时候,桌上那瓶她做过手脚的酒瓶子已经几乎全空了。
  
      好像南之易喝了四分之三,她喝了四分之一……
  
      那应该是多少来着?
  
      她掐着指头算着,嘴里嘀嘀咕咕的,脑袋里一团浆糊。
  
      “你还好吗?真醉了?”
  
      身后响起谁的声音,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好像很熟悉,可又想不起是谁了……
  
      凌俐甩了甩头,反而更觉晕眩,再之后的场面,似乎就不受她控制了。
  
      她刚才是做了什么吗?怎么胃里肚子里都跟一团火似的,耳朵也嗡嗡直叫,什么都听不清楚。
  
      还有眼前的灯,怎么那么豪华?
  
      她呆呆地仰头,伸出手指边指边数:“一、二、三、四、五……”
  
      南之易好笑地站在她身后,听着她把餐厅十五头的灯数到了三十头,就知道,这人怕是真醉了。
  
      数完灯,凌俐再也站不住,脚下一绊,马上要摔下去的模样。
  
      还好南之眼疾手快,拉着她的手臂扶到了沙发上。
  
      谁知道,她就真的就烂泥一样,直接躺下。
  
      南之易啼笑皆非:“你这醉得,有点厉害了吧?还说那就是三十八度?”
  
      凌俐双颊酡红,冲他娇憨一笑:“对啊,三十八度。嗯,差不多,就是窖藏久了点,喝了人会被烧掉。”
  
      她语无伦次惹得南之易啼笑皆非,半带着警告的语气:“骗我可以,就是要注意次数啊。”
  
      他在说什么?凌俐有些听不懂了,慢慢地眨着眼,眼神迷离。
  
      看得南之易心里一软,蹲下身子,伏在她耳边,轻声问:“你今天晚上奇奇怪怪的,是想灌醉我吗?”
  
      凌俐快要睁不开眼了,只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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