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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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凌俐一瘸一拐走在应急车道上,看着眼前又湿又滑长长的斜坡,牙齿打着颤,有些不知所措。
  
      本来她是出来找祝锦川的,结果,她才走了不到一百米,眼镜镜片上就沾满了雪,一时没看清,脚下的靴子又踩上了一块暗冰,接着身子一歪视线倾斜。
  
      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发觉自己已经摔到了路边的沟渠里。
  
      从泥水里站起身来的一瞬间,凌俐脑子里的想的,竟然是原来眼皮跳代表有灾的不是祝锦川,而是她自己。
  
      她好容易从湿滑的坡面爬上了路肩,却发现,左臂和左脚踝,仿佛都摔伤了。
  
      臂上的痛感丝丝缕缕传到大脑,左脚踝上,也似有一阵阵酸酸涨涨的痛感泛开。
  
      还有,刚才滚下坡去的时候,眼镜也给摔坏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
  
      忍着疼又走了几百米,遇到了一段长长的上坡路。
  
      站在坡下,凌俐有些犹豫起来。
  
      她上还好,可能只是撞到了有点皮肉伤,可是崴到的左脚越走越疼,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凌俐咧了咧嘴,不知道她现在是应该掉头回服务区去,还是继续往前走去找祝锦川。
  
      她原地踌躇着,忽然模糊的视线里,仿佛出现了一个跳动着的小黑点。
  
      凌俐虚着眼睛想要看清楚,可又是下雪又是没有眼镜的半瞎,她努力了好久,仍然看不清那是什么。
  
      等那黑点由远及近,离她只有几十米距离的时候,她才发现,那是个撑着伞影影绰绰的人影。
  
      视线里一张熟悉的脸渐渐清晰起来,眼前身材瘦高表情严肃的人,竟看得她眼睛有些发疼起来。
  
      祝锦川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一身泥水的凌俐,声音里带着一丝恼怒:“不是让你在车里吗?你怎么出来了?”
  
      她头上肩上都是雪,衣服脏兮兮的,跟在泥地里滚了一圈似的,眼镜没了,头发也很乱,活像哪里逃荒来的难民。这模样看在眼里,真是刺得慌。
  
      凌俐之前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盼着祝锦川出现,现在尽管他脸色语气都很不友好,但毕竟还是活生生好端端的,这时候心里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一低头就看到自己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大衣,还有满的泥水,有些尴尬起来。
  
      祝锦川最讨厌别人给他惹麻烦,自己这番自作主张,结果别人好好的,自己却摔成这副脏兮兮的模样,真是说不出的狼狈。
  
      她低着头,声音有些讷讷的:“我看你那么久不回来,怕你……”
  
      说了一半,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担心仿佛是在咒他一般,于是又硬生生吞下后半截话。
  
      祝锦川微叹一口气,撑着伞替她遮住雪,似是认命的无奈语气:“走吧,先回车里再说。”
  
      凌俐点点头,深吸了口气忍住疼走了几步,但那不正常的步态马上引起祝锦川的注意。
  
      他停下脚步,有些不悦地侧过头:“你脚怎么?”
  
      凌俐有些无措,咬着唇回答:“刚才好像崴了下。”
  
      祝锦川这才发现她好像不只是摔了一跤那么简单,问:“你刚才怎么回事?”
  
      她唯唯诺诺半天,终于还是老实交代:“刚才脚下一滑,一不小心滚到了路边的沟里,左脚踝……崴了。”
  
      听她说完,祝锦川长叹一口气:“凌俐,我真是服了你,穿着高跟鞋雪地里乱跑,你还嫌你惹的麻烦不够吗?”
  
      顿了一顿,他又数落着:“你该庆幸你只是滚下沟渠,再往前两百米,路肩下面就是悬崖,要是滚下去,没十天半个月的,都捞不上来你的尸体。”
  
      凌俐默默低头听着,也一遍遍告诫自己,虽然说她是因为担心祝锦川的安危跑了出来,完全出于一片好意,但也着实有些自不量力。
  
      以祝大状的精明能干,哪里需要她的担心?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指甲里的泥污,皱了皱眉,正在郁闷这么脏要怎么清洗的时候,忽然间,里被塞入了一把伞。
  
      凌俐惊愕地抬头,却发现祝锦川微蹲着站到在她身前,又侧过脸说:“我背你过去。”
  
      她连忙摇头,强调着:“没关系,我能走,慢一些就行。”
  
      祝锦川依旧保持着回头的姿势:“崴到脚可轻可重的事,在没有确定伤情的情况下,最好脚不要沾地。”
  
      她又摇摇头:“我身上太脏,把你衣服弄脏就不好了。”
  
      祝锦川又是一声叹气,声音里带了无奈:“凌二妹,你小时候说一不二霸王似的脾气,可没现在这么婆妈。”
  
      这熟悉又遥远的称呼破空而来,凌俐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家,姐姐是大妹,她是二妹,小旻是小弟……
  
      那些年,每当黄昏降临,总能听到妈妈扯着嗓子远远喊着:“大妹、二妹、小弟,回家吃饭了。”
  
      然后,就是姐姐高声回答着“哦”,或从街口的大榕树旁,或从屋后的小河沟边,带着两个玩成泥猴一般的弟弟妹妹,大的拉着小的,串糖葫芦一样回家。
  
      好像好多年没人叫过她二妹了,哪怕是舅舅,在家人过世后怕勾起她伤心,这些年也渐渐改了口。
  
      陡然间听到有人这样喊她,凌俐愣在原地,只觉得心底瞬间涌出莫名其妙有些委屈的情绪,鼻尖酸到发疼。
  
      见她半天都没反应,祝锦川耐心终于耗尽:“快点吧,你不冷,我还冷呢。”
  
      被刚才那个称呼弄得乱了心神,祝锦川这一发火,凌俐顿时没了思考能力,呆呆地趴到了他的背上,一只搭在肩上稳着身体,另一只撑着伞。
  
      祝锦川背起她,沿着应急道缓缓而行。
  
      被山间的雪风一吹,凌俐忽然回过了神,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虽然双方衣服都厚,可这样的接触,难免还是让她很不自在。
  
      她努力挺直脊背尽量减少和他的接触,刚才捏着祝锦川肩膀的,也渐渐变成撑着的模样。
  
      却又马上听到祝锦川带着一丝烦躁的声音:“风大雪大的本来就不好背,你再扭来扭去,是想我们两个都滚到悬崖下?”
  
      凌俐这才看清这段路的路肩下,一丛丛被雪覆盖的植物后面,是深不见底的山崖。
  
      她脑袋也清醒了很多,忙老老实实伏下身子不敢乱动。
  
      几百米的距离似走了很久,好容易熬过这段路,眼看服务区就在眼前,她忙不迭缩下他的背,单脚跳向停车场。
  
      然而依靠穿着高跟鞋的一条腿,要保持平衡实在太难,她才跳了一步,脚下却又似踩空一般,身体不由自主歪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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