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喜提王莽头 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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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事在吴良心中的优先级并不高。
  
  既然荀彧与程昱都到过了荀彧住处的院子,那么吴良前去审问那些卫士的时候,荀彧与程昱进入房内查看一番亦是合情合理的事。
  
  最重要的是。
  
  戏志才亦是通过荀彧引荐才成为曹老板的军师,某种程度上完全可以算是荀彧的门生,两人的关系自然也非同一般。
  
  吴良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排除了荀彧的嫌疑,根本没有多想,接着看向甄宓道:“还有别的值得注意的细节么?”
  
  “暂时没有了。”
  
  甄宓摇了摇头,“一切只能待狐仆追随气味搜寻出了结果再说,按你说的,优先搜寻戏志才的气味去向,同时屋内出现的其他气味也一并追查,力争确定所有进入过这间屋子之人的准确身份与去向,如此便距离真相很近了。”
  
  “嗯……”
  
  吴良微微颔首。
  
  接下来等待狐仆带回结果的过程中。
  
  吴良一直留在府内不曾出门,同时也教家眷与瓬人军骨干尽可能减少了出门的次数,并且还从庸丘调来了百名瓬人军兵士加强了吴府的警戒。
  
  因为他始终认为,凶手在得知曹老板将调查此事的任务全权交给了他,并且曹营还有一些人知道他那编造出来的“起乩之术”对调查此事很有帮助的情况之下,定是有很大的几率要对他下手。
  
  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曹老板对陈留郡城实施戒严,此案发生的时间又这么近,凶手有很大的可能还留在郡城之内,说不定此刻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目前吴良唯一还算是有把握的线索便是:凶手应该是戏志才比较熟悉并且信任的人。
  
  因为戏志才昨夜的举动明显有着将自己的卫士支开的意图,也就是说戏志才一早便与凶手约定好了相见,并且并不担心没有了卫士自己的性命便会受到威胁。
  
  而此举又可以分析出两个结论:
  
  一是这个凶手即便是那些卫士恐怕也不陌生,被他们看到便能够认得出来;
  
  二是戏志才有帮助凶手隐藏行踪的意图,又或是在隐藏他与凶手相见之后谈论的事情。
  
  这个问题就很值得推敲了,究竟有什么事情需要如此保密呢?
  
  以戏志才目前的身份地位,偷鸡摸狗作奸犯科的事情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就像此前吴良初入瓬人军便遭遇周丰陷害的那件事一样,以曹老板对戏志才的看重与护短,类似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对戏志才产生任何影响,甚至曹老板反过来还要照顾一下戏志才的面子……
  
  想到这里。
  
  吴良立刻对此事的严重性做出了新的评估!
  
  就这么说吧,如果只是谈论献帝与朝堂之上的事情,戏志才都完全没有必要如此藏着掖着,因为献帝如今就是一个傀儡,而朝堂之上的事情,他本就有资格参与谈论,无论是私下还是公开都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严重性尚在献帝之上的事情……
  
  貌似就只剩下了曹老板!
  
  目前的陈留郡城之内,曹老板便是只手遮天的人!
  
  也只有谈论到曹老板,并且谈论的内容可能还对曹老板不利,戏志才才需要进行如此程度的保密!
  
  吴良忽然又想起了“献帝的诅咒”。
  
  献帝刘协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不久之前在安邑才刚与吕布策划了一场反叛,打算除掉曹老板,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难不成刚到了陈留,献帝便又开始做起了小动作,以至于陈留之中已经有人不安分,甚至还将主意打到了戏志才身上?
  
  ……
  
  当天夜里,狐仆便陆续传回了消息。
  
  除了极個别已经无法追溯的气味,狐仆确定了一部分曾经进入过戏志才住处的人。
  
  首先是戏志才的卫士。
  
  这倒没什么好说的,这些卫士无论是事前还是事后,都有正当进入戏志才房内的理由,并且如今他们都已经被曹老板控制,如果吴良无法追查出真凶,他们还有很大的概率要为此事负责,少不了落得一个人头落地的下场,因此暂时不用怀疑他们;
  
  其次是曹老板、曹昂、曹纯与部分虎豹骑兵士。
  
  他们自然也不必多说,杀死戏志才对他们有害无利,并且对于曹氏而言,现在还远远不到曹氏内部开始争权夺势的时候;
  
  再次便是荀彧。
  
  荀彧因为气味独特,乃是第一个被追查出来的人,其实就算不用狐仆继续追查,吴良也已经可以做出判断;
  
  最后则是一个目前还并未寻得身份与去向的气味。
  
  值得注意的是,这个气味与戏志才的气味始终待在一起,出了戏志才的住处之后便直奔城外而去。
  
  并且与其他的气味不同。
  
  其他的气味能够追寻到一条明确的行动轨迹,而这个与戏志才的气味始终待在一起的气味却在出了案发现场之后不久,便已经无迹可寻,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而狐仆传递回来的消息之所以能够判断它出了城。
  
  则是因为狐仆在跟丢了气味之后,却又追踪到了戏志才的血迹。
  
  那血迹留下的路线则更加奇怪,因为它走的根本不是正常人行走的道路,而是呈一条直线无视地形径直向城外蔓延。
  
  期间血迹分别落在了街道、屋顶、旱厕顶棚、井沿等等不可思议的地方,甚至有些地方根本就站不住人,尤其当那血迹蔓延到城外时,走的也并非是城门,而是直接越过了高达十多米的城墙,又穿过了那条三米来宽的护城河,向更远的地方去了。
  
  而随着那血迹越发远离案发现场,两处血迹之间的间隔也在逐渐变大,因此现在狐仆追踪起来已经变得越发困难。
  
  这说明戏志才的头颅中的血液正在逐渐流干与凝固。
  
  这种情况下,甄宓不得不将其他的狐仆也派了过来,一同追踪越来越难寻找的血迹,若是如此,也依旧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与时间。
  
  “辛苦了。”
  
  吴良抚了抚甄宓的脑袋以示感激。
  
  这事也就只有甄宓的狐仆能办,若是换了旁人,别说能不能注意到本就不多的血迹,便是真能注意到了,也定然不可能登上那些根本就站不住人的地方。
  
  另外。
  
  如此不可思议的行动轨迹,又令吴良想起了吕布手中的“王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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