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希儿:我什么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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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逐火之蛾之间的矛盾似乎在持续扩大。】
【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
【明面上，你作为被逐火之蛾看重，并且还展示出不菲能力的科学家，自身的研究成果也受到逐火之蛾的迫切需要。】
【可是面对逐火之蛾屡次跑过来的橄榄枝，你始终都未曾接受。】
【这件事情，使得逐火之蛾内部对你的意见逐渐增大。】
【暗地里，你作为近期突然间冒出来的神秘势力“化装舞会”的领袖，作战小队的几位成员都表现出来超乎想象的力量。】
【这明显已经超出人类范畴的力量，即便是逐火之蛾内部也对此好奇不已。】
【或者说......无比觊觎。】
【无论是从个人的私欲，还是从站在全人类的立场上对抗崩坏而言，他们都无法对这种明显能够在这场漫长的战争中发挥出极大作用力量视而不见。】
【这样下去，你和逐火之蛾之间，关系或许还会持续恶化。】
【实际上，你完全不介意这份力量流传出去，可是这样做的结果，也不过是将自己摆在明面上，让逐火之蛾真正地把自己视为不可忽视的存在。】
【你和逐火之蛾间，隐藏着可能诱导出巨大矛盾的因素。】
【这因素最根源的地方不在于你拒绝逐火之蛾的招揽，也不在于你研究出来的意识活化技术可以赋予人类的力量能够令无数人眼馋。】
【实际上，目前而言意识活化实验的极高风险性和死亡率，就能够让绝大多数觊觎着力量的人都打消念头。】
【你们之间矛盾持续增加的最根本因素实际上在于，彼此之间的理念便是互相对立的。】
【逐火之蛾是为了对抗崩坏，保护人类而成立的组织。】
【即便其中有部分人或许会为了自己的私欲做出看似违反这条初衷的事情，但是它的最根本理念却是始终都不会有丝毫变化的。】
【但是，你不会将对坑崩坏视作自己的义务，不会认为这是自己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相反，逐火之蛾为了对抗崩坏而做出的部分举动，在你看来能够理解，可是却不能接受。】
【而在逐火之蛾的许多人眼中，你作为人类，却根本不将事关人类生死存亡的事情放在心上，仿佛即便是人类灭亡也能够坦然接受的态度，这本身就是令人难以理解的。】
【这就是你们理念的冲突。】
【既然有着理念上的根本冲突，那么无论你们日后爆发出怎样的矛盾，似乎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或者说.....】
【不过是早有预料吧。】
【通过对于崩坏兽躯体材料的研究，你对于崩坏能产生了更加深入的认知。】
【你意识到，不仅仅是崩坏能可以对意识造成侵蚀，意识同样也能够反向作用于崩坏。】
【崩坏能，与其说是虚数空间的产物，倒不如说其本身就是虚数空间中能量表现出来的普遍形式。】
【你重新审视了虚数空间、量子世界以及现实宇宙之间的关系。】
【现实宇宙，就像是流淌着的河流，其未来的方向就是汇入海洋中。】
【而虚数和量子，则是其前进的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
【现实宇宙的基础规则，是符合逻辑的实数。】
【虚数空间，是在某些意义上跳跃出逻辑关系的虚数。】
【而量子世界，则是充满随机性的概率。】
【而这两者，都打破了现实宇宙中人类的固有思维，都打破了“确定性”的桎梏。】
【你隐约之间似乎有所领悟，但是对于崩坏能在现实世界中作用的具体形式，或许还需要进行验证。】
【你知道，律者核心能够使用虚数的权柄，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或许，律者核心能够对你心中尚且模糊不清的想法进行指引和验证。】
【你向逐火之蛾提出，索要针对律者核心研究的详细数据，以及对律者核心进行实际研究的消息。】
【此前，逐火之蛾便提出，即便你拒绝加入，也允许你对他们保留着的律者核心进行研究。】
【但是，在接到你的要求的时候，他们似乎并不准备痛快地便决定履行自己曾经的承诺。】
【逐火之蛾那边再次提出希望你能够加入他们，加入到这人类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崩坏、守护人类的伟大事业之中。】
【他们很看重你的才能。】
【即便目前而言你尚未公布出意识活化技术，可是此前你获得的研究成果能够令他们对你尤为看重。】
【你首个以实际数据证明了虚数空间的存在，解释了崩坏能的来源。】
【你制造出来的l型脑啡肽可以大幅度提升士兵的作战能力，以及缩短训练周期。】
【你研发的脑机交互技术，能够起到何等作用更是显而易见的。】
【明明具备着这样的能力，可是却似乎始终以若即若离的态度游离在人类和崩坏之间的战争的边缘，仿佛对于人类的生死存亡漠不关心。】
【这种行为，让他们难以理解，甚至于无法忍受。】
【他们希望你能够加入到逐火之蛾中，至少也要在人类目前而言更加需要的研究方向上投入更多的精力。】
【你对于逐火之蛾的招揽，依旧选择了拒绝。】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逐火之蛾中那些作风更加偏向于温和的人，在是否将律者核心交给你研究也陷入了纠结。】
【他们相信，以你的能力，并且还是主动提出希望研究律者核心，若是能够将其交给你，那么你想必能够有所收获。】
【但是，对于你的真实目的，他们却感到揣摩不透，或者说因为彼此间或明或暗的隔阂无法信任你。】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够做出决定将律者核心交到你的手中。】
【对于那些贪婪者而言，律者核心是步入神明殿堂的门票，目前为了对抗崩坏而正在执行的神之键计划中，耗费的第三律者核心已经足够令他们感到痛心了。】
【而对于那些全心全意地思考着对抗崩坏的人而言，律者核心是人类目前能够掌握的重要力量，将其交到无法全然信任的人手中，本身就是不负责任。】
【在这件问题上，逐火之蛾中甚至还有高层特地询问过那些和你相识的人，你是否值得信任。】
【但是对于这个问题，即便是待人态度最友善的爱莉希雅，也唯有保持沉默。】
【她在最初见到你的时刻就下意识地对你产生了警惕和怀疑，对于你目前的行为她更是无法理解。】
【在这种情况下，当被询问她对你的看法作为参考的时候，她无法说出“可以信任”这种话。】
【毕竟，这未免太不负责任了。】
【对于这种情况，你并没有感到有多少意外。】
【或者说，你全然能够理解他们的做法。】
【他们不愿意将律者核心交到你的手中自然是有着自己的道理，你也不会为此而过多为难他们。】
【你准备派出化装舞会的作战小队取来律者核心。】
【目前而言，逐火之蛾中的理之律者核心和空之律者核心似乎都处于闲置状态。】
【毕竟，逐火之蛾内部进行了无数次尝试的人造律者计划，但是目前还完全看不到成功的希望，既然如此还不如由你将其拿到手中，这样才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至于说取回来之后是暂时借用还是长期持有，就看理之律者核心和空之律者核心对于你是否有价值了。】
【你是这么想的。】
【然而，很快，你接收到的情报就打消了你的这个想法。】
【第四次崩坏大爆发。】
【新的律者已然诞生。】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你真的需要律者核心，那么直接将第四律者讨伐就可以。】
【你......已经没有了不惜将矛头对准逐火之蛾，也要取得那两颗律者核心的必要。】
【你直接去研究所中的训练室寻找那几个并未外出执行对抗崩坏的任务的成员。】
【刚刚进入训练馆，你就看到了艰难前行的少女。】
【黑色泛蓝的及肩短发的少女，怀中抱着大得将自己的脸都遮蔽住了的纸箱，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看起来很吃力的样子。】
【她的呼吸略显急促，原本白皙的皮肤此时泛着红色，肌肤中渗出的汗珠浸湿了身上的白色连衣裙。】
【“砰！”】
【因为视线被彻底遮蔽住的缘故，少女没有察觉到你出现在了道路的前方，连人带着怀里的箱子都向着你撞了过来。】
【在少女的惊呼声中，你顺手接住了她抱着的箱子，同时用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避免她狼狈地摔倒在地。】
【“谢、谢谢......”】
【惊魂未定的女孩面色微红，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自己刚刚撞到了的鼻子，说不出究竟是尴尬还是羞愧。】
【她伸出手，继续伸出手，想要接过那能够将她整个人都遮住的大箱子。】
【“对、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没用了，无法帮上大家的忙也就算了，现在就连这种小事情都做不好......”】
【说着，她轻轻地抽了下鼻子，眼中已经有泪珠在打转。】
【你看着眼前即便看不见脸上的表情，依旧能够感受到明显的低落情绪的女孩儿，略微沉默了下。】
【你记得她。】
【她的名字是seele，是参加此前的意识活化实验，并且从那成功率极低的实验中存活下来的女孩儿。】
【但是，和其余从实验中成功活下来的人不同，seele虽然成功承受了那次实验，甚至于经历的还是最初的未经过改进的、成功率最低的实验，但是她并未能够觉醒出那源自意识的力量。】
【在成功从那次实验中活下来的六人中，唯有她如此。】
【若要论其原因，是心态制约了她，过往岁月中在崩坏中亲眼目睹的场景，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始终将她束缚着。】
【若是无法将其跨越，那么她就无法获得力量。】
【毕竟，受缚的心灵，又如何才能够成功展现出那足够璀璨的光芒呢？】
【对此感到失落的seele，最终和那些从实验中存活下来的其余人做出了同样的决定，加入化装舞会中。】
【即便本身不具备强大的战斗力，可是依旧作为后勤人员，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走吧。”你将自己刚刚接住的箱子重新交给seele小姐。】
【毕竟，是她自己选择将其要过去，你自然会尊重她的意见。】
【seele小姐重新抱着那能够将自己的脸颊遮住的大箱子，颤颤巍巍地往前走。】
【虽然看不到前面的路，但是身边有人在以和自己相同的速度同样向前走，这次倒是不必担心摔倒。】
【“博士......”走了几步之后，seele忽然用颤抖着的声音开口。】
【“博士，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明明同样是成功经历那次实验的人，其他人都能够活跃在对抗崩坏的战场上，可是唯独我，唯独我......”】
【“每次他们作战的时候，我都唯有看着......”】
【“就连后勤方面的工作，我都做不好，再是笨手笨脚的。”】
【seele哽咽着，声音中带着难言的低沉。】
【“我.....总是这样，什么也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
【你看了眼身边那肩膀轻轻地颤抖着的女孩儿，轻声开口。】
【“你是不是很没用......这个问题不应该由别人来回答，而是应该取决于你自己。”】
【你没有鼓励她，也不会贬低她。】
【她是什么样子，应该由她自己决定，也应该由她自己来判断，仅此而已。】
【更何况......】
【seele，或许正是因为考虑得太多，才会愈发难以走出自己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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