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鹭点烟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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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向郭汜出兵了，而且时间就在这个下午。贾诩则认为蔡琰不会出兵，所以才献了假撤真伏的计策。孰高孰低，且听我慢慢道来。
　　在这儿，田润所想的，自然排除。田润所想的，重点并不在于蔡琰出不出兵。按照田润的估计，到中午的时候，应该返回的侦察兵就返回了，不能返回的也就注定不能返回；那个时候蔡琰得到的是可攻东面郭汜、不可攻西面李傕的信号。于是，蔡琰有可能攻东面郭汜。不过，就算是要攻，也至少在明日以后了。所以，田润想的是，在这个下午，能不能够把郭汜接过来。
　　指郭汜本人，而不指郭汜大军。田润与郭汜之间没有交情，只是看在张绮的面子而有所关注。因此，田润并不会承认郭汜大军是一种合法存在。田润想的，就是接出郭汜本人；如果不影响明天北上的话，就更好了。
　　不过，田润也知道郭汜不会走。想想也是，郭汜还有一万士兵，这个时候去接他逃命，他肯定不干。如果派去接人的，声称接受的是总督的委派，照样不行。也就是说，派出一个人或者少数人，一定接不走郭汜。要接走郭汜，就得打掉那一万大军。而打掉那一万大军，就是大动作了。田润这边就必须派出较多的人手。让大军出动，让士兵牺牲，就仅仅为了保住郭汜一条性命，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并且，中间还有蔡琰。因此，田润没有想出办法，这才向贾诩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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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诩首先肯定了蔡琰今日不会出兵的判断。探马侦察，的确与军队的出动联系得较为紧密。但也并不是即时性的联系。在这个时代，交通、信息等等，都比较落后。很多事情，都不在于只争朝夕，而在于提前统筹。蔡琰不是弱者，肯定不会事到临头才派出探马。所以，今日蔡琰派出的探马，必然是为了明日以后的行动做准备。
　　这是田润判断的，然后贾诩认可了。本书前面刚刚说了一段煮方便面下白菜的统筹，讲的就是这个道理。田润判断对了，贾诩认可也对了，事实的确就是如此。在这个下午，蔡琰并没有想要出兵。原定计划，就是继续排查。
　　不过，计划是可以改变的。是否改变计划，主要在于权衡其重要性。蔡琰在长安的排查，有两个作用。一是融合降兵，一是寻找田润。自头天午时开始，至今日午时，排查已经进行了整整一天。融合降兵的事情，就变成已经融合，是否继续融合的事情；寻找田润的事情，就变成没有找到，是否继续寻找的事情。两件事情的重要性，都被打了折扣。
　　西面不可攻，即李傕很强大。这是蔡琰第二次接到的信号。第一次，是刚刚到长安的时候，派细作进城侦察。结果细作未能入城，倒是察看了一下李傕军营的情况。那个时候，细作就报告了蔡琰，城上益州守军萎靡不振，而城西军营士兵精神抖擞。
　　别人的强弱，并不是自己所能做主的。对于刚到长安的蔡琰来说，遇见强的或者遇见弱的，都是正常的。当夜，蔡琰取了长安城。不过，蔡琰的安排，却主要是针对城西军营的。没想到佯攻的这边，把城池攻破了。那一刻，带给蔡琰的感觉，无非是弱者太弱、强者太强，并没有多大的奇怪。
　　不过，今日派往西面的侦察兵全体被沦陷，这就奇怪了。这是因为，蔡琰审问了多名益州兵俘虏，对于近段时间长安地区的交战情况，蔡琰已经了如指掌。审问得到的情况说明，李傕并不强。当时蔡琰掌握的情况则是李傕比较强。为此，蔡琰自然会怀疑俘虏口供的准确性。自然会多问、多查，最后得到的情况仍然是：李傕不强。
　　强弱是相对而言的。这儿说的李傕不强，相对的是益州兵。前一段时间，这股益州兵在长安地区如鱼得水、如龙在天。无论是单独针对李傕还是郭汜，都大占上风。只不过，益州兵的胃口大了点，想把李傕、郭汜一并吞掉。最后，益州兵惨胜，李傕、郭汜惨败，但益州兵却失去了最后一吞的能力。阴差阳错之下，这支益州军队覆灭了。
　　益州兵俘虏交待李傕的情况，自然拿自己与之比较。蔡琰不信，他们就举出很多例子。蔡琰在分别问过多人之后，发现那些例子是真实的。而真实的事例表明，李傕就是不强。
　　于是，不强的李傕，怎么在自己的眼里就变成很强大呢，这个疑问，就放在了蔡琰的心里。今日，蔡琰派往李傕军营的侦察兵尽数成擒，这就不是蔡琰眼里的感觉了，而又是一个事实。这个事实说明，李傕真的很强。于是，蔡琰明白了，原来的李傕不强，现在的李傕很强。由强变弱，就是这几天开始的。由强变弱的原因，就是田润到了李傕的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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