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密谋与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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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陷入寂静。
　　四人组怔怔地注视银发的男人，心头仿佛被巨大的阴影笼罩。
　　本以为元老院打算刺杀尼禄，推翻皇帝的推测足够惊人，却没想到他还能提出更惊人的猜测。
　　但若是仔细思考，又会觉得这些猜想非常符合逻辑，难以反驳。
　　“所以现在的情况总结来说，便是三种矛盾的集合。”尼奥斯轻声说。
　　艾雅抬头：“什么？”
　　“一，边境行省和罗马的统治矛盾，由不列颠独立引起的边境动荡，致使各地异族有了推翻罗马统治的心思。”
　　尼奥斯竖起一根手指：“比如现在的日耳曼人，还有犹太人，我相信他们早就忍不住了。”
　　玛尔达和罗马尼奥同时怔住，神情异样。
　　“那第二呢？”
　　“第二个矛盾，便是皇帝和太后的矛盾，”
　　尼奥斯竖起第二根手指：“在那之前，尼禄只是傀儡，太后主政，矛盾尚未显现，
　　而自从尼禄想世人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性别，矛盾就此激化。”
　　“怎么会，我看路很爱她母亲的啊。”玛尔达忍不住说。
　　“爱，但是不影响要相互残杀，”
　　尼奥斯笑着说出令人心寒的话：“对于太后而言，她现在既要小心尼禄的叛逆，又要提防政敌的趁虚而入。
　　同时对于尼禄而言，想要真正的执掌皇权，就必须跨过她的母亲。
　　现在只要两人谁不让步，那么结局绝对不死不休。”
　　话音既落，满座寂然。
　　罗马尼奥和艾雅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叹气，看向尼奥斯。
　　看着这个男人侃侃而谈，不由让人想到。
　　现在的局面，就是他一手促成的啊。
　　所以不免令人想象，难道他从很久之前，就已经算到这里了吗？
　　沉默了很久。
　　马库斯深深吸了口气，神情凝重道：“所以尼禄母女的矛盾，就加剧了元老院和皇帝的矛盾。”
　　“没错，这是第三个矛盾，”
　　尼奥斯笑着点头：“陛下和太后之间的间隙，让元老院看到重新夺回权力的机会。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派人来这里的最大可能之一。”
　　“站队啊。”马库斯感慨。
　　站队，政治斗争永恒不变的路数。
　　“如果我是元老院，那么意图就很明确，”
　　尼奥斯“嗯”了一声说：“为了在如此动荡的时期，争取到最大的利益，那么必然要挑选最符合自己利益集团的皇帝。”
　　玛尔达低头轻声说：“路奇乌斯......”
　　尼奥斯说：“没错，这其中尼禄是最佳选择，弱势且荒唐，便于操控，也便于将来推翻。”
　　艾雅皱眉：“意思还有别的选择？”
　　“第二个我猜是伽尔巴，”
　　尼奥斯沉声道：“四朝重臣，皇家养子，无论是资历还是血统都够格，
　　同时年龄极大，主政不了多年，便能轻松逼其退位，
　　这样元老院就能换一个年轻且便于操控的皇帝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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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了，伽尔巴拒绝了我们，”
　　大祭司无奈一叹：“不然无论从哪个方面，他都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所以除了尼禄和伽尔巴，我们还有别的人选吗？”大法官忍不住问。
　　“人选很多，毕竟协会挑选皇帝，条件很简单。”大祭司瞥了他一眼。
　　“简单？”大法官不解。
　　“我们挑起动乱，只为四处下注，各方站队，”
　　大祭司自嘲一笑：“等到最后，谁赢我们再跟谁。”
　　“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大法官想起了古老的希腊谚语。
　　“就是这个道理。”大祭司说。
　　“那么现在我们选了多少人？”大法官又问。
　　“伽尔巴和尼禄，由我们来负责，”
　　大祭司抚摸着下巴道：“然后日耳曼行省的总督，奥鲁斯是一个，
　　犹太那边的韦帕芗又是一个，
　　另外，太后那边也去了几个人。”
　　大法官诧异：“连太后也要拉拢？”
　　“太后当然不能当皇帝，”
　　大祭司摇头：“但难道你忘了，先皇克劳狄乌斯，可还有一个亲身儿子，尚在人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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