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乱世将起,兵锋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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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狂潮，黑云如墨，塞纳河水在眼前奔流，川流不息。
驻守日耳曼的第二奥古斯都军团和第四马其顿军团接到命令后，连日冒雨行军，踽踽南下，途径高卢，兵锋直指意大利。
却最终在雨落之时，全军在塞纳河畔停下，搭营歇息。
“总督大人，河水涨得很快，请注意安全。”
副将策马而来，告诫在河边站立的维特里乌斯。
“安东尼，你说现在已经下了雨，我们还能渡河吗？”日耳曼的胖总督没有在意，直接问道。
他的盔甲内衬已经别雨水打湿，没有修建的卷发和胡须黏贴在脸上，整个人显得邋遢而疲惫。
“只要总督下令，我们的士兵可以在七天之内搭起一座横跨塞纳河的木桥，”
副将不作思索，直接回答：“没有任何河流能够阻挡日耳曼军团的兵锋。”
维特里乌斯大笑起来，用力拍了拍副将的肩膀：“哈，虽然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喜欢你的这个回答！”
副将一愣，思索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总督大人并不是问眼前暴涨的塞纳河会不会阻挡军团行军，他是问下了雨后，他们还应不应该朝意大利进军。
这个问题，超出了他能回答的范围。
“日耳曼军团的士兵们都是真正的汉子，我们不会听从一个女孩的命令。”
安东尼摇了摇头，捶胸行礼：“更何况带领军团和日耳曼蛮族战斗的是大人你，守护罗马边境的也是大人你，只要总督一声令下，我们都愿意跟随您的脚步。”
“是吗？”
维特里乌斯久久沉默，注视着河对岸，视线仿佛越过密林和雨幕，看见了遥远的罗马城。
在那里，一个女孩带着她的奴隶，一群老人守着腐朽的庭院，他们掌控着这个庞大的帝国，享受着世世代代的荣华富贵。
可支撑他们享受这些的，却是自己这样的人。
数十年如一日的，在那荒芜的边境之地忍受贫苦与孤独，忍受野蛮之人的侵扰，带着自己的士兵，每天面对血淋淋的生死问题。
久而久之，甚至连自己都被那些意大利的世家们视作野蛮之人。
所以他不在乎什么狗屁魔术协会，也不在乎家族荣耀，不在乎罗马和皇帝，他只想问问自己，问问皇帝，问问那些天上的众神......
为什么？
凭什么？
特别这次，就算自己真的带着士兵南下破城，可到头来，不还是要白白给那韦帕芗做了嫁衣吗？
如果韦帕芗真的当上了皇帝，那么手握兵权的自己，面临的又会是怎么的结局？
“呵~”
维特里乌斯忍不住自嘲一笑。
而且再说了，韦帕芗难道真有把握战胜那个不列颠人吗？
所以，局势不就已经很明了了吗？
一场没有把握打赢的战争，一场就算打赢自己也不一定得到好处的战争......
维特里乌斯大手一挥，当机令下。
“传令下去，雨停后就撤军吧。”
“是！”
......
几日后，天晴雨停。
一支骑队高举着马其顿军团的鹰旗，在泥泞的道路上跋涉，马鞭一声声地响，疲惫的战马却还是走得极慢。
“总督大人，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连续几天的行军，将士们都快撑不下去了。”副将带马追上维特里乌斯。
“日耳曼想要到意大利，就必须经过高卢，这里是温代克斯的地盘，我们最好不要多待，
那个混蛋不是协会的人，而且似乎总对我有很大的敌意，”
维特里乌斯拍了拍树下的肩膀：“耐心点，只要出了高卢，我们立马就地修整，
到时候你带着将士们进城，随便怎么玩都可以。”
却一边说着，骑队已经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处。
路口四边都是隆起的小丘，路边草地上插着木牌路标，指示前方一条路去高卢，一条路去日耳曼。
此时刚下过雨，周围都是白茫茫的水雾，一面旌旗插在路中间。
“这是什么......”副将脱口而出。
维特里乌斯心中忽然一紧，鞭着战马来到路口，仔细谛视旗帜，心中一丝恶寒。
“停！”他忽然举手，勒住战马，扫视四周。
副将紧跟其后：“总督，这是......”
“艹他娘的温代克斯！”
维特里乌斯低声咒骂了一句，抬起头眺望两边丘陵：“你听见没，艹你奶奶的温代克斯，你有本事就给老砸出来啊！”
温代克斯？那个高卢的总督？
副将一愣，脸色骤变：“这是高卢军团的旗帜！”
话音刚落，风声骤响，大旗随之轻轻扬起。
起风了，白雾瞬间被大风吹薄，像是一场大戏的帷幕拉开。
维特里乌斯面色凝重地抬头。
小丘之上，雾气之后，纯黑色的方阵出现，长矛如林，方盾如墙。
为首的将军骑着黑马，高高地俯视日耳曼的军团。
看见军旗，丘陵下的士兵们如释重负。
“列阵！列阵！”维特里乌斯却厉声喝令。
“不用白费力气了，奥鲁斯，”
为首的将军高声说：“如果我想的话，你的军团在抵达塞纳河的时候，就已经覆灭了。”
维特里乌斯狠狠皱眉，抬起头，透过盔甲，直视温代克斯的双眼。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的军团能瞒过我的眼睛潜入高卢吗？”温代克斯说。
“你到底想怎么样？”维特里乌斯压抑着怒火低吼。
“这句话我也想问你，”
温代克斯悠悠道：“你又一次带着自己的军团，逼近卢比孔河，你到底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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